风淑萍不再多说了,便张罗着烧炕。她当然不能让成刚睡凉炕,她要把炕烧得热热的,让成刚解乏。
等到天黑了,屋里打开灯,该睡觉了。成刚钻进风淑萍为他铺好的被窝,关了灯,眼前一片黑,只听得远近几声狗叫声,彷佛还有回音,使他觉得这里跟城市确实不一样。城市里的夜晚,狗叫声没有,车喇叭声、卡拉ok声可比比皆是。
成刚躺了好久,翻来覆去的,像是身上生满虱子似的,眼前总晃动着风淑萍的影子。他心想:这是难得的好机会,为什么要独守空房呢?为什么不亲亲热热地在一块儿呢?真是傻瓜!哪怕做不成好事,聊聊天也行啊!
这么一想,他便坐了起来,决定到西屋去。他抱了枕头和被子,悄悄地进了西屋,将东西往炕上一放,轻声问:「妈,妳睡了没有?」
哗一声,风淑萍坐了起来,颤声说:「成刚,你想干什么?你又想干坏事吗?快点回去!」
成刚坐到炕沿上,说道:「妈,我想跟妳一起睡。一个人睡实在没意思,两个人睡就不一样了,感觉会很温暖。」说到后面,声音已经很暧昧了。
风淑萍坚决地说:「不,不行,我们不能再错下去了。你给我滚回去。」
成刚听了心酸,说道:「原来妳还是不肯原谅我,不肯接受我?我们之间有那么大的仇恨吗?妳到底让我怎么样呢?妳说说看。」
风淑萍想了想,说道:「你今晚别碰我,你要尊重我。如果你能做到的话,我就原谅你。」
成刚觉得这要求不过分,说道:「好吧,我答应妳就是了。不过,妳让我留在这里跟妳睡吧,我一定会尊重妳,不碰妳。」心里很别扭,心想:都已经好过两回了,妳用得着这样吗?女人真是让人搞不明白。但是,就因为搞不明白,所以还得继续搞下去。
风淑萍想了一会儿,说道:「好吧,不过得离我远一些。我在炕尾,你在炕头。」
成刚说道:「不必了,我还是在炕尾吧。」他已经看到风淑萍在炕头了,无论如何,自己都应该睡在炕尾。
风淑萍能答应留自己睡同一个炕,已经很不错了,可不能得寸进尺。他在黑暗中铺好被子,便钻了进去躺下。
风淑萍并不跟他说什么,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但成刚发现了,她不时也翻翻身,叹息几声,可见也睡不着的。
成刚说道:「妈,妳既然跟我一样也睡不着,我们就聊聊天,聊累了再睡好不好?」
风淑萍应了一声,说道:「也好,不过不准再逼我做什么了,我什么都不会答应你的。我是个乡下女人,年纪又比你大,但我也是个很要面子的女人,你不要太过分了 .」
成刚听了,便笑道:「妳真的想太多了。在正常情况下,我是绝不会qiáng_jiān任何一个女人的,这个妳尽管放心。以前那样的事,是不会在正常情况下发生的。」说到最后两句,他的心没来由地一疼,心想:我为什么这么傻呢?说这种傻话干什么?对某些女人,最好是使用暴力,否则她不会听话的。她们太爱面子了,甚至使她们不按照自己的意志做事。
风淑萍幽幽地说:「你说,我听着呢。可不准再说些让我心烦的。」
成刚嘿嘿一笑,说道:「那当然。好了,今天我们不谈现实中的事,我干脆讲几个笑话给妳听,让妳高兴高兴吧。」
风淑萍说道:「好。看看能不能逗我笑。」
成刚便讲了:「一个年轻的母亲向她三岁的女儿解释自己腹部为什么有一道疤,说这是医生割了一刀,把妳取出来的地方。孩子想了一会儿,很认真地问:那妳为什么要吃我呢?」
风淑萍轻声一笑,说道:「小孩子懂什么?女人生孩子多不容易呀,要吃那么大的苦头。我生他们四个,每一次的苦都记得清清楚楚的。在生兰雪时,差点就死了,结果这小丫头长大后,那么让人心烦。」
成刚不想让她太伤感,便说道:「再听我的第二个笑话,名叫橱柜。丈夫提前下班回家,进门后发现老婆神情焦急不安,而他准备把脱下的外套摆入衣柜里,哪知道衣柜一打开,发现有个光屁股男人躲在里面,头都抬不起来。他立刻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大声叫道:你是什么人?接着又迷惑地说:噢,你好面熟,我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你。那男人抬起头说:是呀,在我家的衣柜里。」
风淑萍的智商并不低,一听就明白了,脸上发热,嗔道:「成刚,你真差劲,给我讲这种成人笑话。我们也不是夫妻,也不是情侣,这种笑话不太合适吧?」
成刚不以为然地说:「妳想那么多干嘛?只要听了开心就好。现在听我给妳讲第
三个笑话,保证好玩。」
风淑萍说道:「准没什么好话。」
成刚只管讲自己的:「一位经理下班回家,发现他的小儿子正坐在门坎上哭,就问他怎么回事。小儿子说:隔壁的叔叔好坏。父亲就问为什么。儿子哭着说:因为他给妈妈吃冰淇淋,却没有给我。父亲问:你确定那是冰淇淋吗?小儿子大哭失声:我当然确定了,因为我听见妈说要快一点,免得它软了。」
风淑萍听罢,忍不住轻声笑了,但只笑了两声,便止住了。这种笑话当然是让人开心,让人轻松的,只是在成刚面前,她实在不愿意表现出来而已。
成刚自己都笑了,说道:「怎么样?不错吧。我相信妳也爱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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