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恩,我也不喜欢你叫我王爷,平日里若是没人处,换个叫法吧。」
月姝却是嫣然一笑,眉宇笑嫣透出这个年纪的小姑娘的俏皮,「那请王爷吩
咐,奴婢该称呼王爷什么呢?前儿个王爷就玩笑,让奴婢跟外头官员一样,唤您
五爷,奴婢到底不怎么敢,要不,还按王爷最喜欢的,唤您『子』可好?」
川跃一听「子」二字,觉得颇对胃口,含着奴之别,令人快意,今世是
断然无有,更何况还从话缝里听闻了「五爷」这等信息,便更是喜上眉头,开口
又问:「就叫『子』吧,刚才你说隆府送来了礼,是哪个隆府,贺什么的礼
啊?」
那月姝歪头一笑回话,已是换了称呼道:「子,是奴婢没有回清话,是前
面坏了事的隆科多大人的家人,子您上个月晋的和亲王,凡有大小交情的都是
该要来贺一贺的,倒是这等过去有交情,但是现在坏了事了,只敢在后面补个礼
单子……只是冯总管说礼略重了些,说买断了南城的一个戏班子送于子,才问
子要不要去过一下目的……」
那丫鬟只回话,却见面前的王爷竟又仿佛走神了。细眼观瞧,川跃竟似在沉
思什么,倒也不敢再多言打扰,过了会子,却听川跃开口道:「我要……看会子
书,不叫你就不要进来,你且在书房外面候着。」
月姝见川跃如此吩咐,便起身又福了一福,退了出去。
原来,川跃颇通史籍,就着月姝的几个话头「雍正九年」「五爷」「和亲
王」 ,已经猜到了自己此时的身份。
雍正为清第五帝,后称清世宗;满清在位时,亲王为爵位中最高封衔,非皇
帝直系血亲不得封此荣位。雍正在位期间,封亲王的雍正兄只有三人,然都不
是雍正年间才晋的王爵,乃是康熙所封,故尔能称为「五爷」和「和亲王」的,
唯有雍正之第三子,爱新觉罗·弘昼。
川跃颇读过几本史书,记得《清史稿》上记载,这位爱新觉罗·弘昼,「上
优容之」「性奢侈」「富于他王」。又记得野史记载,其fēng_liú奢侈,荒唐散漫,
不问政事,最好女色,花样出,史笔曲意,唤为「荒唐王爷」,实为「荒淫王
爷」。却深得雍正,乾隆两代皇帝优容。故此,也有野史普遍以为,弘昼是fēng_liú
倜傥,聪明过人,其实是故作荒淫姿态,沉迷美色,为的是避开皇三阿哥弘时皇
四阿哥弘历之皇储争夺,韬光养晦换来自己富贵平安,声色犬马度过一生以乐平
生。
至此,川跃思来想去,以自己这等好逸恶劳,曾有种种奇思怪想之念之人来
说,在现世,无权、无势、无财、无貌,凡事凡想不过是意淫罢了。但与其穿越
到励精图治,要继承大统之乾隆皇帝身上,其实还远不如这个弘昼「荒淫王爷」
的身份。若善加利用身份,非但可以轻易富贵平安,只怕往日里种种淫思色想,
竟未必不能加以逞意施行。
故此一念,倒不急着将那月姝这般绝色又体贴的小佳人就此亵玩一番,虽然
看这侍女的恭顺神色应该是断断不敢拒绝自己的,只是此刻他已经定了意,叫
那月姝出去是稳一下心神,回顾一下腹中所念之弘昼生平,更要在这书房里看一
下文书资料,多知晓一些时事,回头再召唤这侍女进来再多询问,多知多晓,坐
稳眼下这位置不露声色才好。
于是川跃便再定神思,收敛杂念,将书案上种种卷宗一一看去,却发现多是
一些诗歌草稿,淫词艳赋,古籍珍,倒也无甚公文,想来自己这个荒淫王爷也
不太过问政事之故。
一边是自己的家奴门人放到各地做官的,写来种种私信。幸好川跃书法古文
修养都好,信件又大多恭楷,也能读懂。便一一读起来。不外是家奴写来媚的
各地秘闻,也有献来的房中术、春宫图等物,也有举荐属地歌姬色妓等文,不可
一一盛数。
倒是读到有一封书信,让川跃瞩目停留,暗自吃惊不小,写信人看其言辞,
乃自称是正红旗家奴,自家王府管家冯熙之次子,放到松江任知府,自称「冯紫
英」,信中言道一件秘闻,让川跃侧目细看究竟。
信中概言道:两江总督李卫,已经具折陈奏:原江宁织造荣国公府贾家,纵
容家奴,残害姓,贪污纳贿,偷盗国库,又涉及伤害人命若干,买卖官爵,结
交宦官,里通后宫,欺君罔上等等据实,请皇上大振天威,交付刑部,从重议罪
云云。但是据冯紫英观察,实则是两江总督察言观色,看准了皇上要清理和廉亲
王过去交往过密的官员,这贾府实则是廉亲王庇护之世族,族长宁国公世袭威烈
将军贾珍的鸿胪寺员外郎一职初时就是廉亲王帮办捐的前程,宁荣两府一体,如
今廉亲王已经坏了事,李卫定是要媚上邀宠,才敢上本弹劾;虽然贾家荣国公一
脉之长女贾元春现在西宫,还有封位为凤藻宫贤德妃,看似大内有凭,但其实母
家失势已成了必然;内外不晓究竟的官员,看着元春贤妃的脸面,或者还会为贾
家求情,以为是顺水推舟,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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