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仙翁可别这么说,绰绰有余了。”那小二也是兑现了诺言,端上了一盘寒食青叶酥。因为这寒食节快到了,这糕点也是当下应节的。
只见那老者取出一块布将那青叶酥包了起来,看了一眼甘遂,嘴里低吟着:“蟋梦人生,可能得偿所愿乎。”
“老人家一个人出门,怎么不带上一些钱傍身呢?不知道您要去向哪里,这些糕点够不够路上吃的。若是不够,我再买来一些给您。”甘遂看老者小心包着那糕点的样子,似乎是准备留着路上吃的。
老者摇摇头:“我本是芒砀山上修道之人,久不下山了,钱在山上也没有用处。这次下山,只是因为老夫夜观星象,发现紫薇垣里有些异动,正好与北河二和北河三以及参宿一有些关联,而这北河二和北河三是一对双星,正好和我得两个徒弟有命联。所以下山来看看。这长安已经是目的地,所以多谢先生的美意,不必了。”
甘遂有些不放心,看那老者年纪应该已过耳顺:“那老人家知道您高徒的住处吗?长安大着呢。”
“好找,这个地方长安人人都知道。”老者笑笑并未名言,反而笑说,“小先生,刚才一直盯着老夫的琴看,是否是有什么意思啊?”
甘遂倒吸了一口凉气,这老人家好生厉害:“不瞒仙翁,我有一个朋友,是长安最会弹琴的人,只是他的琴倒是不如仙翁这把了。”
那老者听闻看了一眼甘遂,笑着并未接话,转而道:“老夫看小先生面相,似曾相识。”
“仙翁不是第一次来长安吗?”
“是第一次的。”
“那或许是长的像仙翁的某位故人?”甘遂心想,既然这老仙是第一次来长安,那么便不是之前见过。
“不,小先生看,这天如棋盘,星斗如一秤余子,轸宿代表虫,又名天车,属于朱雀七宿,朱雀和青鸾同是凤族,轸宿在朱雀七宿中又是一个变宿,老夫在那看到过小先生。”
“哦,是吗。”甘遂最不懂这些玄之又玄的东西,只是觉得这老仙应该是长期修道,所以说话也是高深莫测。但自己也是接不下去了,想着若是葶苈或许能和老仙聊上许多。
“小先生知不知道,青鸾为何长期与梦蟋相伴?”
“在下不曾入过学,没有听说过。”
“相传青鸾因为是神使,所以被神拿走了睡眠,十二个时辰脑子都在快速的运转,从来不会做梦,所以经常觉得劳累而不美好,但梦蟋,却有编织美梦的能力,就常常为青鸾编织梦境,好让青鸾可以休息。”老翁一边饮着甘遂买的碧螺春,一边说到。
“可是梦,究竟是梦。青鸾若要真的睡上一觉得以休息,就必须把梦蟋给吃掉。不过这一觉之后便不在有梦了。一生只有一觉,也不免操劳。不过天命难为啊,就和我这次下山,也是想跟我徒弟说,天命非人力所能及,顺应才能合一,不要强求。”说着那仙翁笑着摸了摸自己的琴,抬给甘遂看了看用布包了起来。
甘遂虽然没有读过书,但也是十分聪明的人,老者说这番话,想这琴是不会卖了。
“不知道仙翁这把琴,可否让于在下。”突然从旁边传过来一声清丽的女声,桌边的二人循声望去,只见是一个身着雪青色缀粉花图案的广袖裙的女子,围着一袭雪青色的轻纱那衣服的质地在此处布衣阡陌中格外扎眼,而头插一根橡木簪,却又平实。面色柔和目光温婉,碧玉秀气。只见她谦和的屈身福了一个礼。
“刚才听仙翁所奏之曲,古意深邃,变商打摘之间,是一股青玄仙气,唱词延绵玄妙如同谶言,而此琴共鸣浑厚,绳颤清雅脱俗,五色弦应该是用金银铜铁锡五金所做,五金对应宫商角徵羽,现在的琴,很少能有这样的仿古的精巧作风了。”那女子一席话,似乎也是研习音律之人。
“姑娘是内行啊!这曲子叫十二幻梦,共十三阙。总章一阙,叫老仙歌,已然失传,剩余的十二阙是分别用三种花草、三种鳞兽,六种凤鸟为题,刚才那半阙,叫青鸾思。至于琴嘛,若有缘,一两黄金,若无缘,万金不卖。”
一两?甘遂不太相信,虽然一两黄金很多,但是对于这样的琴来说,其实并不贵,但老人的重点似乎是最后那句不卖。
那姑娘显然也是听出了这个意思,不过也坐了下来,一边说一边拿出了一吊钱对小二道:“店家不知道您可否为我去为仙翁雇一辆马车,我看仙翁远道寻人十分辛苦。然后在备一些好的茶点小菜,我想与仙翁品评一下这个古谱。”
“好叻,姑娘。”那店家说着接下了钱便去办了。
“姑娘心善,可是老夫却也是直说,若是一般的琴,或是别的乐器,不出这十二幻梦的韵味。”
那女子怕老人是以为自己又所图,所以立马说到:“老仙有所误会,我虽然是学习音律但是对琴不甚精通,研习的是瑟。求这个琴只是为了送给恩师。”
瑟?甘遂想不到得来全不费功夫,立马问道:“姑娘可是姓夏?”
“我和公子认识吗?”那女子显得有些吃惊。
“见过瓊玖姑娘,我是葶苈朋友,今天是因为葶苈的托付,来找姑娘的。”甘遂笑着答道。
“小师弟尽然是公子的朋友。他还好吗?找我什么事儿?”
甘遂看了看老人,瓊玖明白他似乎不太方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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