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丽华姐,阿纯,我品的滋味都是不同的。桂花姐的滋味,说起来,应该是酸
中带着甜,就像熟透的李子,酸的是她生活的艰辛,而甜的是桂花姐的纯朴和她
善良,苗苗的滋味,是苦中带涩里,苦涩里还含着微微的酸甜,苦的是她小小年
纪便尝尽了人间的冷暖,涩的是她未成年的女孩子气,酸的甜的是她留给我的贵
阳一夜的回忆。丽华姐的味道,应该是淡咸中带点微辣,淡咸就是生活的滋味,
就像一道家常菜,平常而带有家的味道,微辣是她无穷尽的性yù_wàng。阿纯到底是
个什么滋味,至少那个时候我还没品出来。
关哥,你说,女人啥滋味咧? 女人?女人的滋味对于你哥来说,就像
白开水,你品不出什么滋味,或者说你关哥这辈子就没尝过女人啥滋味。 关
哥,你说啥啊。 浪子,你不信?好,哥跟你说,女人她到底是啥滋味。
我17岁就当兵了,在贵州服役,在新兵连结束后就分到了汽车连,前前后后开
了五年的车。 那时候的日子,就一个字,苦!每天都开着军车在云贵高原来
来回回地拉物资,那时候走的路全是蜿蜒盘旋的盘山路,大部分时间里都在看不
到人烟深山里绕来绕去,饿了啃一口硬梆梆的干粮,渴了喝几口军水壶里攒的山
泉水,困了停会车,就在车厢里凑合一晚上,难的时候四五天都洗不上一次澡。
可那会年轻,不知道怕苦。年轻的汽车兵不怕苦,可是有样东西谁都怕,那就是
死。 那个时候在云贵高原走车,说实话,出一回车,那就是玩一次命,那时
候的盘山路就是那么小,刚刚够两辆解放牌并行而过,坡度要多陡就有多陡,路
要多绕就有多绕,一边是黑黝黝的山石,另一边就万丈悬崖,方向盘只要打过一
点点,哪怕就是一点点,整辆车都会掉下去,粉身碎骨。我们在跟无数的敌人做
战,大风,雨雪,山体滑坡,疲劳………有时候你自己都能感觉到死神就在你身
边向你脖子上吹气,它离你如此之近,它随时都会把你带走。那个时候哪年不死
几个汽车兵,运气好的还能弄回来具囫囵个尸身,有的是连人带车一起掉到山崖
下的大江的,连尸体都找不回来。一个带着照片的追悼会,一点抚恤金,一个活
生生的男人就这么没了。 我们都还年轻,连媳妇都没娶过,女人到底啥滋味,
我们都没尝过,我们都不想死啊。全连就我们连长娶了媳妇,他那年三十二了,
老家山东菏泽,那年家里给他找了个农村姑娘做老婆,他请了婚假,结完婚刚销
完假回部队,他对象送他到部队,我们连所有的汽车兵都见过连长老婆,其实现
在看来连长老婆长相挺一般的,粗粗壮壮的,屁股很大,胸脯很鼓,就是庄稼人
最喜欢的那种姑娘。那个时候夜里停车休息,我们几个新兵蛋子就喜欢跑到连长
的车上,我问他,连长,女人到底啥滋味啊,他总是咂咂嘴,女人啊,全身到处
都是又香又甜的,那滋味就一个字,美。我们不信,我们说,连长吹牛咧,女人
咋是又香又甜的,难道女人的尿也是甜的?连长说,女人啊,就是连尿都是甜的。
我是那个时候学会打飞机的,那会汽车兵里十个有八个都会打飞机,都管打
飞机叫做撸管子。我每次撸管子脑子里就一个形象,连长搂着一个光着身子的女
人,亲啊亲啊,连长掰开女人的那里,连那里都亲。当然那时候我没见过女人的
那里,想象的那里就是黑乎乎的,黑乎乎的一团东西。有一次我躺在车厢里撸管
子,连长夜里来查车,我被他抓到了,他用手电筒照了照我的那个玩意,连长嘿
嘿笑了几声,小关,你狗日的长了个好宝贝哩,这么大,往后娶媳妇,媳妇爱死
你。 一开始真的没注意,连长说了,我才注意到,我的那玩意确实跟人家不
一样,太大了,太粗了,勃起来的时候,硬梆梆的不像是块肉做的玩意,就像根
又粗又长的铁管子。好多老兵背地里给我取个外号,叫关大jī_bā。 那时候想,
如果我能四肢完好地活到退伍复员的那天,我一定娶个像连长老婆那样的女人,
我也把她脱了个精光,我也亲遍她全身,连她尿尿的地方都亲。我也尝尝连长说
的,又香又甜,连尿都是甜的女人滋味。 连长是婚后第三年出事的。在云南
山区,那天下着大雨,连长的车走在前面,我们二十几辆车跟在后面,他应该是
疲劳过度了,下坡的时候鬼使神差,莫名其妙就踩了一脚油门,连人带车还有一
车物资就那么冲出窄窄的盘山道,掉到山崖下的深谷里。天气太恶劣,我们和搜
救部队第三天才找到连长的尸身,他的尸身本来就摔得不成样子了,最糟的是不
知道是什么野兽来啃过他的尸体,整个下半身包括他的男人的玩意都没了。一个
活生生的人,三天,就三天时间,整个人就只剩下一半了。 追悼会那天,连
长的老婆孩子都来了,全连那么多人,除了连长老婆,就是我哭得最凶,说真的,
我也不知道那天为什么哭得一塌糊涂,那时候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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