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一路沉默。
苏伶歌不出声,兀自低头缩在车子的角落。赫连淳分明就瞥见了两人之间微微被拉开的距离,却也只是轻扫一眼,并未说什么。
倒是问起过苏伶歌,“你为什么会在那个房间里?”
副驾驶座上的阿四顿时僵住了身体,脸色铁青,却是一副认命的样子。
谁知苏伶歌连头都没抬,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轻轻来一句,“我不小心走错了,”深知赫连淳的脾性,也知道没那么容易过关。冷不防地,苏伶歌微微嘲讽,“难不成你以为,是我在主动去勾引他的?”
那样的话,略微伤人,苏伶歌却总觉得自己说的越来越顺畅了。
身边有男人的目光看过来,半晌,收了回去。这一看路上,再没有任何交流。
车子开进别墅,两个人一前一后进了大厅。到了走廊上,苏伶歌看着赫连淳头也不回地朝着书房走去。忍不住,终于开了口。
“赫连淳!”
看着男人停下来的步子,男人高大挺瘦的背影,让苏伶歌心头一软,“谢谢!”
她恨他是一回事,但他为她摆平了戴纳也是另一回事。怕是未来十年,他都要跟那个男人暗自较量费尽心思了。
男人的背影僵了僵,半晌,抬手握住门把。
“你又是何必!”苏伶歌盯着男人的背影,心头无声地泛起一阵一阵的细微疼痛,却是不忘记阐述事实,“你明明知道我恨你,你何必要费那么大的心思来救我?赫连淳,你到底是在折磨我,还是在玩弄我?”
鼻头上的那一股酸涩未退,赫连淳却回过身体。男人每走一步,苏伶歌的心头就无声多出一份疼痛。
他站在她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苏伶歌。那一刻的赫连淳,眉眼干净,俨然就是一个感情纯粹的男人。
“苏伶歌,如果我说,是因为我爱你,你信吗?”
苏伶歌瞪他,鼻头上的酸涩激烈,眼泪“吧嗒”一声掉了下来。她却只是看着他,心微颤。双眼却直直地看着眼前的男人,过去那么久,她从来没有如此认真地看过他。
“赫连淳,信跟不信,重要吗?”
眼泪不停掉,她阻止不了。想要伸手去擦,好让自己可以更加看清楚眼前的男人,双手却抬不起来。
“如果姐姐没死,我们根本不会这样,根本就不会”
男人抬起手,一点点抹去她脸上的泪。眉眼中,一抹流光飞快而逝,“那么,如果我说,她的死,跟我没关系,你也不信,嗯?”
苏伶歌依然只是沉默而倔强地看着他,不说话。泪眼中,却像是要透过男人的那双眼睛,看到他心里所有真实的自己。
无声的沉默,似是给了赫连淳最好的回答。
她不信他,从来都不信。
哪怕他给她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一切,她都不信!
赫连淳忽然笑了,缓缓收回手,让苏伶歌再一次看到了那个无情也无心的赫连淳。
“那么,苏伶歌,给你机会,来报复我吧!”
来报复我吧
苏伶歌看着男人的背影,胸口沉闷的几乎喘不过气来。却是固执而倔强地握紧双拳,冲着男人的背影,大声喊。
“赫连淳,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恨你。用你最介意的方式,报复你!”
苏伶歌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为什么会心疼,为什么会难过的快要喘不过气来。但是倔强的她知道,她说到做到。
太阳有些毒。
门口少了门卫,庭院里少了佣人,就连花园里的那些花花草草,也都因为长时间无人打理而凋零枯萎。
几乎是在一夜之间,莫家易主,也变了天。
但没什么值得可惜,不过是咎由自取。
苏伶歌一路熟悉地穿过长长的走廊,旁若无人地进了大厅。果然在大厅的沙发上,看到了莫苍云一对母子。
当初被人陈仓暗度,母子两人手里的股份,被有心人不知不觉地套走。虽不甘心,却早已经是无力回天。如今,母子两人每天守着个偌大的别墅,居然没来由地让苏伶歌看的是刺眼的清闲。
高跟鞋的声音停下,沙发上的陆芷凝顿时像是见了鬼一般,整个跳了起来。
“苏伶歌,你来干嘛,干什么?”
苏伶歌瞧着激动异常的陆芷凝,唇角勾勒出一抹嘲讽的弧度,冷眼睨着陆芷凝。
“怎么我不能来?陆太太,你是心虚害怕,以为我身后带了警察,来接你进去局子里吗?”
陆芷凝脸上一阵死白,整个人因为恐惧甚至是愤怒而隐隐发抖,“你!!!”
陆芷凝似乎是想要冲过来,即便莫家女主人的身份早已经过气,但多年来养成的刁钻性格却是丝毫没变。扬手想要打苏伶歌,却是被苏伶歌眼中的那一抹寒意惊得一时间忘了反应。
下一秒,人已经被莫苍云牢牢按住。
“妈,你别激动”
男人安抚着自己的母亲,目光自然柔和地落过来,却被苏伶不自然地撇开。
“小歌”
有些日子不见,莫苍云看着苏伶歌的眼神依然未变。男人神色间憔悴了不少,整个人也消瘦了。就连给人的气息,也都在无声中,沉静甚至变得死寂了下去。唯有那一双眼睛,在看看苏伶歌的时候,依然闪闪发着光。
“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苏伶歌不接话,也不愿去看男人那双眼睛。过去的太多的时候,她看着那双眼睛,总是相信,那是一个在这个世界上最干净最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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