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夜晚时分,在无人的山道上,忽然冲出来又刚巧被他撞死的狗?
这种戏码,最多也就只能用来偏偏他怀里的笨蛋女人罢了。
那种围绕在他身边逼人的杀气,赫连淳不是没有感觉到。
果然,不远处路灯照射不到的地方,忽的窜出了好几条身影。杀气散布在男人手中的刀上,寒气逼人,晃过众人的眼睛,急速朝着两个人的方向扑来。
目标,直指赫连淳。
赫连淳怀里的苏伶歌,似乎还完全没有意识到危险的逼近,目光还纠缠在已经死去的狗身上。等到她察觉到不对,回头之时,却惊见了寒光四起。
“啊!”
惊叫声未落,她的整个人已经被一双大手牢牢地扣住腰身,在她瞪大了双眼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脚下一空,整个人被抱起来。苏伶歌只听到耳边男人一声沉重的闷哼,一个旋转,她的身体稳稳地脱离了在刀锋下的死亡。
“赫连淳!”苏伶歌吓白了脸,身体在发抖,双手却极度信任地,紧紧依托着赫连淳的身体。
他们陷入了绝地,孤立无援。
前方跟后方,都是来自陌生男人的袭击。他们手中的刀,在路边微弱的光线下透着杀气腾腾的寒光。那寒光,带着陌生男人嚣张的力度,嗜血狂魔般朝着他们肆意而来。右侧,是高不可攀的山峰。若逃,断然不可依靠,只会把他们逼入更加危险的境地。
而左侧,是在夜晚下看不到底的悬崖。像是野兽的血盆大口,肆意张开,只等着猎物自己送上门来,扒皮啃骨。
“赫连淳,见鬼去吧!”
前方跟后方的男人,叫嚣着挥舞刀子俯冲了过来。
“妈的!”
他们被闭上绝路了!
一时间,寒光四起。他们顷刻间变成了待宰的猎物,捕食者张开血盆大口,叫嚣着朝着他们夹击而来。所有的退路被堵死,所有的生机在一瞬间变得无望。苏伶歌在颤巍巍之间,抬头望进赫连淳的眼睛。却在那一刻,映着道路边落下来的昏黄的光线,看到了男人嘴角微微勾起的弧度。
不觉愣住。
“赫连淳”她不明白他的意图,唯有紧紧攀住他的脖颈,寻找也许是死前的最后一点安慰。
男人的双手绕过她的身后,身体微微俯了下来。即便是在生死关头,身后跟眼前的陌生男人冲过来,手中致命的武器,已经叫嚣着将他们推向死亡的边缘。
苏伶歌一向猜不透的赫连淳,依然保持着他处境不变的气势。
“歌儿你信我吗?”男人微凉的唇齿间,透出丝丝的寒意,苏伶歌却在那一刻间奇迹般地不怕了,“告诉我,是想要落在他们的手里,还是愿意跟我赌一把?”
苏伶歌指尖紧紧扣在男人的肩头,纵使夜很黑,生死在这一刻变得遥远不确定。但苏伶歌看着男人的眼睛,感受他贴着自己身体勃发的脉搏。
心,忽然在那一刻就平静了下来。
“我相信你!”
原本该有的惊恐跟绝望,在那一天的夜色微凉里,全都变的不那么重要了。
再后来,苏伶歌觉得自己似乎做了一个梦。
在梦里,她听到男人微微一滞的呼吸声。
“闭上眼睛,抱紧我!”
她只听到男人这么说,她也确实依照他的吩咐,这么做了。
再后来,她听到刀子划破空气的声音。然后,她感觉到抱住自己的大手微微一个用力。抱住的人,将身体紧紧贴了过来。她觉得自己的呼吸受到了阻碍,自己鼻翼间的空气一瞬间变得稀薄起来。她挣扎着想要睁开眼睛,却只看到了自己眼前的一片黑暗。
她觉得自己像是一个粽子一般,被一个男人全力裹进了怀里,抱紧。再然后,腰上一紧,她的双脚脱离了地面。
那个男人抱着她,跳崖了!
坠落感,疼痛感,窒息感,层层朝着苏伶歌扑面而来。夹杂着风声,不断的撞击声,男人的闷哼声。
直到最后,她的眼前一黑,彻底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苏伶歌是在身上针刺般的疼痛里醒过来的。
她在意识混沌之中,瞪着眼前微微泛白却透着青灰色的天空,努力地在脑海里拼凑昨晚短片的记忆。
赫连淳!
全身的细胞全都清醒,苏伶歌没有忘记。
赫连淳带着她,跳崖了。
“赫连淳!”
她跳起来,视线在昏暗的光线里游走,耳边听不到半点声响,眼前看不到一丝光亮。她在无望跌下去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身上的疼痛。
却全都是磕磕碰碰的小伤,即使疼痛,却无关致命。
苏伶歌回忆起在跌落下山崖时候,耳边不断响起的闷哼声,心头一紧。
“赫连淳!赫连淳!赫连淳你回答我!”
空气里冰凉的温度,跟苏伶歌心里的似的。微凉的空气里,风“呼呼”从四面八方吹过来,像是在嘲笑着苏伶歌这弱小单薄的力量。
苏伶歌呆愣愣地站在黑暗里,黑暗将她淹没吞噬。她的目光穿透黑暗,却看不到尽头看不到希望。
心里,就跟着眼前的黑暗一般,死寂一片。
“赫连淳,你不是说,让我相信你的吗?”她对着眼前的一片黑暗,心由不得自己控制,破碎的声音呐呐自语,“你不是说,我们赌一把吗?那你在哪里,你出来,出来”她吸吸鼻子,双手捂住自己的胸口。那一刻,她切切实实地感受到来自胸口处撕心裂肺的疼痛。
她一直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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