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0年2月4日,星期五,晴
今天我一早起来,搭乘上了回故乡的公交车,我要回故乡去扫墓,因为今天是我父亲的忌日,也就是别人家的大年三十。我在路上闲得无聊,就买了一本关于妓女的科学研究的书来看,因为我很想知道我们这一行有什么人生价值可言?
这本书的作者是法国作家波莉娜?塔尔诺斯基,我随手翻看着,起初觉得很无聊,可是当我看到这段话的时候,泪水模糊了我的眼睛,书中写道:“女人作为妓女,男人作为罪犯,我们可以观察到,脑直径会有数厘米的缩小,这个现象解释为及女的脑袋比普通人小半厘米,脑袋大小直接影响到脑细胞的多少,因此我们不必为她们智力的低下及精神的不正常感到惊讶。这些人稍微愚钝的头脑有时会被一种更明显的愚蠢而取代,这时候有些妓女,就达到了几乎白痴的程度。”
看完这段文字,我的泪就好似决堤的洪水一般从双颊流淌下来,我的心好像是被什么利器在锥刺,让我疼痛难忍。我们真的那么可悲吗,我们真的是白痴吗,我们真的很愚蠢吗?一连串的问号在我的脑海中缠绕。
很快,车到站了,我下了车,回到了久违的故乡,一种很温暖的感觉从脚底一直传达到头上,真是令人倍感亲切。在奶奶死后,我把奶奶的骨灰和父亲的骨灰都埋进了我们许家的祖坟,今天我是来给爸爸和奶奶上坟的。我走到了许家的祖坟前,把墓地旁的枯枝败叶以及垃圾全部清理干净,然后在墓碑前献上一大束菊花。我跪在父亲和奶奶的墓碑前,哭了起来,我哭了很久,也对他们说了很多话,我告诉他们我活得很好,我向父亲保证一定把债务还清。我说了很多很多话,很多,很多……
在太阳下山前,我坐上了返回s城的大巴,回到了我租的小公寓。我望着窗外的万家灯火,不由得悲从中来,在鞭炮齐鸣的时候,我的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一颗一颗地向下滑落,痛苦将我淹没。
2000年2月14日,星期一,晴
今天是情人节,在上班的路上我看到了成双成对的甜蜜情侣。他们穿着情侣装,手拉手,肩并肩,看着他们的幸福的微笑,我的内心一阵酸楚,因为我知道我这辈子都不可能找到一个真心爱我的男人了。我的身子脏了,没有男人会爱我了。其实,我想对早已亡故的于木说一句:“陋质何堪受殷勤?”
做我们这一行的,不是攒够了钱开一个发廊,养一个小白脸作伴;就是被别人包(河蟹)养,成为所谓的“二(河蟹)奶”。我们的未来只有这两条路可以走,但是这两条路上的任何一条路中都没有爱情可言。因为没有任何一个男人会全心全意地爱一个妓女。
今天轮到我上晚班,晚班的时间是下午7:30到次日凌晨6:00。我来到化妆间里的时候,姐妹们差不多到齐了。我刚一进化妆间,梅子姐就跑到我身边对我说:“红杏,咱们这里要来新人了,据说长得特别漂亮,比电影明星都好看。她把照片发给了李妈咪,我们也看了,真的很靓,你也看看吧。”说着梅子姐把手机递到我跟前,让我看手机上的照片。照片上的女孩穿着一件蓝色的连衣裙,笑容甜美,皮肤粉嫩雪白,齐刘海,直长发,长长的头发垂到腰际,看样子是一个甜美的学生妹。
“的确好看,不仅漂亮,而且很纯。我觉得这么纯洁的小女孩不会做这行吧!”我随口说道。
“那是因为你不知道她的家庭情况。”梅子姐说。
“什么家庭情况?”
“她的母亲死了,父亲是一个赌徒,是她的父亲把她卖给李妈咪的。”梅子姐说道。
“亲生父亲?”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对,亲生父亲!”梅子姐肯定地回答。
“太可怕了,怎么会有这样当爸爸的,还是不是人?”我惊讶地说。
“林子大了什么鸟没有,当爹当妈的有的是混蛋,只是你不知道而已,你年纪还太小,经的见的太少罢了。”梅子姐继续说道。
“对啊,什么样的当爹当妈的都有,古代的荒年还有易子而食的事情呢。”小蜻蜓漫不经心地说道。
“小蜻蜓,是不是勾起你的伤心事了?”梅子姐问小蜻蜓。
“不是啦,梅子姐,我没有多想,我只是觉得连母亲都可以为了自己的利益而出卖自己的孩子,父亲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呢?人家都说母爱是世界上最伟大的爱,连世界上最伟大的爱都有污点,更何况是其他的感情?”小蜻蜓泫然欲泣。
“好了,不说这个了,换一个让大家高兴的话题吧。”梅子姐说道。
“你们看我今天买的新衣服好看吗?”这个时候红豆推开门走了进来,身上穿着一件崭新的呢子大衣。
“过来,近点,让我瞧瞧。”梅子姐说道。
“我也看看。”小蜻蜓走到了红豆身边,轻轻地抚摸着呢子大衣的面料。
“这衣服不错啊,怎么也得200多块吧?”梅子姐问道。
“200多块怎么买的回来,我这件衣服花了789元呢,是秋水伊人的正品行货,可不是路边摊上的那种便宜货。”红豆不满地说道。
“真的是正品行货吗,要是真的就让我看看标签。”梅子姐继续说。
“不信你看。”红豆脱掉了呢子大衣,让梅子姐看了看在大衣领口的标签,上面果然写着秋水伊人的字样。
“还真的是正品行货呢,不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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