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洁离开我们的时候,我们正在上高中,那年我们都是18岁。小洁18岁,于木18岁,我也是18岁。原本应该美丽的18岁却成了我们三个人一生痛苦的根源。18岁的时候,小洁再也不洁净了,18岁给这个干净的女孩抹上了难以洗掉的黑色的耻辱,她从美丽的天使变成了令人作呕的女人。18岁的时候,于木走进了黑色的死亡。18岁的时候,我陷入了难以抑制的痛苦,患上了最折磨人的病症,抑郁症。那些难以排遣、不可克制的忧伤让我寝食难安。现在我想把我们的故事写下来,或许这样可以让我感到些许安慰,因为亏欠一个人的感觉真是太痛苦了,而且真正的痛苦不是外界施加的,而是来自于良心的拷问,没有几个人能逃得过良知的审判。我想把我和许洁的故事写下来,让自己的内心可以稍稍感到一丝安慰。
小洁和我是在我们十岁的时候认识的,我们两个人属于“酒逢知己千杯少”那一种,因为有共同的正当爱好,所以很快我们就成了真正的好友。每个同学在班里都有一个与他(她)很要好的同学,这个同学一般都是性别相同的同学,我和许洁就是这样要好的朋友。我们每天一起步行去学校,一起在离学校很近的早点摊吃早点,她喜欢吃豆浆油条,我也一样。
我每天早上都在她家楼下等着她,我总是比她早一些,因为我不想她挨冻。记得有一次,她穿着一双拖鞋就跑下楼来,笑得我肚子疼。她知道我每天都比约定的时间早一些在楼下等着她,她怕我在楼下等得太久把我冻感冒了,所以看到我在楼下等她以后,就以最快的速度跑下楼来,然后满心欢喜地对我说:“今天你不用等那么久了,看我今天多麻利,就是怕你挨冻。”
我看了看眼前这个可爱的小女孩,发现她居然没有换鞋,还穿着拖鞋,而且这双拖鞋还是y的,真是太戏剧化了,晕死了。我对她说:“今天我恐怕要等得更久了,真是拿你没办法,你还是赶快回去吧,我在这里等你,快去快回。”
许洁看着我,一脸疑惑不解的神色,她问道:“你怎么了?我今天好不容易早出来一会儿,让你少等我一会儿,你还让我回去,你有自虐狂啊?”
“大姐,不是我有自虐狂,是你的鞋出了问题,你没觉得脚冷吗?真是服了你了。”我无奈地对她说。
许洁看了一眼脚上的鞋,差点没哭出来,她家在6楼啊,还得重新跑一趟,真是让人无奈。她对我说:“我马上回来,等我一会儿。”
我无奈地看着她娇小的背影出神,她真的很善良,一个除了学习什么都不知道的女生,一个真心对待朋友的人,我喜欢她也是很自然的事。我在楼下等了大约5分钟,那个娇俏的小女孩就又回到了我面前。每天我都和她走着去上学,此刻正值隆冬时节,是我们最痛苦的时候,每天都要挨冻,身边的同学有很多人到了冬天就会长冻疮,有的人长在脚上,还算不太倒霉,要是长在了手上,不但会被人家笑话,还会影响学生拿笔写字,如果右手不灵便那么对于学生来说就是噩梦。在右手非常疼的前提下还要写字,不然就会挨老师的打,即使辩解也无济于事,如果对老师说:“老师,我的右手生了冻疮,写不了字,可不可以这几天先不写,等到右手上的冻疮好了以后再写?”
那么老师就会这样回答同学,并且让这个同学吃不了兜着走,老师会说:“生了冻疮就不用写字是吗?你来学校每天都要上语文课,你每天都要识字,要识字就必须练字,要练字就必须写字,而且一个字要写很多很多遍,你要是不愿意上学,就让你爸你妈把你带回家去,别从这里给我搞特殊化。不管生不生冻疮,或者冻疮生得多严重,作业一页都不可以少交,知道吗?要是知道了就别让我跟你着急,回教室上课去吧,我得写教案呢。”
我的手不生冻疮,但是比生冻疮也好不到哪里去。一到冬天我的手背就会裂口子,听大人说这叫皲裂,如果到了冬天还不注意保暖,这种病就会发生在人的手上或者脚上。每年到了冬天我的手背就会皲裂,我已经习惯了。有人说每天泡热水就可以治愈手足皲裂,可是我不喜欢用热水烫手背,我觉得那样太麻烦,太难受了,反正我已经习惯了冬天手背开裂的状态,早就不觉得疼了。
许洁和我可是大相径庭,她的手即使到了冬天也不会有一丝改变,永远是皓腕如玉,十指纤纤,就连用手写字的姿势都那么美。
我们一边走一边聊天。我问她:“昨天考试的第13题你解出来了吗?”
她说:“我解出来了,就是不知道对不对。”
“昨天的家庭作业有一道19题,我不会做,你呢?”我问她。
“哦,那道题啊,好的,一会儿我告诉你该怎么解答,你放心吧。”她轻声对我说。
突然她像是发现了新大路一样,激动地对我说:“你看,新开的书屋,不知道这里有什么新漫画,也不知道有没有《尼罗河的女儿》完结篇。哎!希望在我有生之年可以看完这部鸿篇巨著的漫画,我真的超喜欢这部漫画。”她痴迷地说。
看着她激动的神情,我不得不承认,她的确是个漫画迷,而且是个超级无敌的深度沉迷型漫画控,我真的受不了她了,尤其是看到新开的书屋,就是这幅痴迷的夸张表情,我真的想对她说一句:“大姐,您注意点形象好吗?晕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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