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疑,二则也算讨好了夫人,两全其美,万无一失。”
弄影坐在我身旁,紧握我手不断解释安慰,可任凭这计策是怎样的滴水不漏,都令我难以接受。这太大胆了,我可能会立马露出破绽,而那永和坊的府邸,更是我噩梦的起点,我说过再也不要回去的。
“可以……可以改日吗?我,我不……”我想拒绝,但又想不出理由,直是坐不住,又急又怕,心提到了嗓子眼。
弄影只便一阵摇头,伸出手臂扶持住我发颤的身体,目光坚定地说道:“娘子!弄影会在你身边护你周全,你真的什么都不用想!只要抓住这个机会,与公子相互配合。况且,你和公子已成夫妻之实,难道还不与他齐心吗?”
我听到此处惊愕不已,浑身一下子顿住,只瞪大眼睛望着弄影,方才的惧怕之情倒算不得什么了。这弄影究竟是怎样一个亲近的心腹,公子竟将如此私密之事都与她说了!
于是,与她之间再无可谈,只任由马车将我带到了命运开始的地方。一下车,抬头便见府门下站着虞娘子,华服高髻,巧笑倩兮,其后还跟着男女各一列仆人,这于我而言真算是个隆重的迎接方式了。而这府邸的上一任主人也必不会想到,我还能以这般面貌重新回来。
“阿真,快过来!”娘子上前牵住我,兴奋而又期盼许久似的,又不作停留便带我踏入了府院,“突然接你来,没吓着你吧!呵呵……”
“没有,不会的。”
我强作笑颜,极力地掩饰着内心的紧张,可记忆中发生了最惨痛一幕的前院终究又在眼前了。这里,有些改动,却大体无差,似乎还能闻到一股血腥,似乎还能听见那凄厉的哭叫。我不忍,脚步也有些发软,不留神差点一个趔趄。
“怎么了?哪里不适吗?”娘子急忙扶住我,关切地问道。
“……没,没什么,也,也许是天气太热了吧……”我猛提上一口气,迅速寻了个借口,心中只不断暗示自己要撑住。
“嗯,那你小心些,进屋就好了。”她点头一笑,也未多心。
已而来至客堂,茶饮奉上,又有侍女从旁打扇,话语之间亦满是关怀厚爱,只是我到底难以适意,如坐针毡。这可是我第一次进到这府上的正经房屋里来。
“夫人,公子回府了,正往这里来。”
不多时,弄影走进来,口中禀报着,眼里却对我略作了致意。一时,我尚未放松的心情不免又紧张起来,更也坐不得了,只连忙起身,脊梁骨一阵发寒。
“阿真,别这样。虽是头次见,却也没什么,十八郎是个和善的人。”娘子自不知我的缘故,只笑着宽慰,可她越是待我好,便越是令我羞愧难当。
倏忽间,十八公子已经来到,我不敢正视,只低着头望见他一片浅绿的衣袍。
“十八郎,这就是阿真,她也才到不久,还有些怕生呢!呵呵呵……”虞娘子揽过将我略向前推了推,大方地介绍我。
“早听夫人说起,今日既来了便是贵客,切莫拘束!”公子声音洪亮,说得煞有介事,丝毫不露痕迹,当真是周全筹谋过的样子。
“公子言重了,只是阿真粗鄙,怕扰了大家的兴致。”我还是不敢抬眼看他,亦不敢揣测他的神情,只觉出口之语字字锥心。
正当我百般煎熬,不知接下来如何应对之时,十八公子倒像是解我心意似的,只说自己还有些公事要到书房处理,就离开了。我这便才安了三分心,也抬起头来。
“也罢,他有他的事,我们也玩我们的。这下你可别再拘谨了!”
虞娘子仍旧一副宽和态度,我亦不好太过,便默舒了一口气,对她笑道:“阿真没见过什么世面,让娘子见笑了。现在也好了,不如去看看公子送给你的那匹马吧!弄影在路上同我都说了。”
她见我提起马,神色立刻不同,直是点头,又激动又欢喜,只说了一个“走”字,便恨不得能飞似的将我拉出门外。那方向我还认得,便就是马厩所在的后院。
这后院倒是改变极大,昔年不过靠着一面墙搭了两三个舍子,养了□□匹马,如今却是东北西三面连成了一条弧形长舍,马匹数量也翻了两倍不止。
“你看,就是那一匹了!它同旁边那匹一样,都是十八郎从他伯父府上带来的,他常用的便就是旁边那匹。”
虞娘子兴奋地向我指明,却不知我是最清楚不过的。齐光和未央,是我亲自喂养大的,也是我亲自送走它们的。犹记得临别为它们取名,我万般难舍,哭着要它们记住我,可时移世易,它们长大了,更健壮了,终究有了各自的主人,永远都不会记得我了。
“真是好马,百里挑一的。”我附和道。
“你上次说可以了解一些关于马的故典,我真的去找了。如项羽的楚骓,吕布的赤兔,还有周穆王的八骏,他们其实都有共同的一点,便是主人都为它们取了名字。所以,我也为这两匹马取了名字!”
蓦然听到这话,不禁错愕失语,胸口像是被重锤砸了一记,许久才勉强开口:“……是什么名字?”
“呵呵……”她莞尔,低下头显出娇羞的神情,“十八郎的那匹叫绝疏,我这匹叫飞萼。”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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