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告诉阿兰……公主,你三岁尿床四岁流口水五岁才长出头发的事!”
步莲华目瞪口呆:“我哪有?!”
怎么可能?!他要真三岁还尿床五岁才长出头发,依他爹那种只教聪明人的脾气,早就放弃他了。
等等,月霜比他小四岁,他即便三岁尿床四岁流口水五岁才长出头发,她又怎么知道?!
步莲华已没脾气了:“月霜你真是……信口胡言。”
月霜理直气壮:“到时候我说什么就是什么,谁在乎你到底有没有!”
步莲华投降:“怕了你。”
他说:“那张符你好好拿着,也算给我个安慰,让我不必挂念你。”
听他这么说,这符应该也是个平安符,月霜收进了口袋。
步莲华一步一步蹦回去,月霜不愧是亲妹妹,完全相信兄长即便是伤了一条胳膊一条腿,也依旧身手矫健,出入自如,压根不扶,还跟在后面嘲笑。
“哥,你好像那只单腿蹦的笨白鹤!”
贺族都岚附近是鹤栖息的地方,月霜性子野,只要她回到族中过节,那群本来姿态优雅,走起路来娴静收敛的白鹤必会被她扰到惊慌失措不顾形象,有次她突然跑进鹤群学鹰啸,一只单腿站着歇息的白鹤被她吓的路都忘了如何走,单腿蹦着飞,十分滑稽。
月霜对此事记忆犹新,现在见白衫黑夹袄,顶上又戴着红绫的哥哥单腿蹦着走,第一时间就联想到了那只笨鹤,越想越可笑,都笑出了打鸣声。
步莲华忍无可忍,拉下红绫,回头瞪她。
月霜抱着肚子蹲在地上,一边皱眉说笑的胃疼,一边还止不住。
远远站着的宫人们都掩着嘴笑了起来。
步莲华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见自己的兄长威严在她这里屁用都没,只好作罢,温声道:“别笑了,稳重点走路,不许跳来跳去的。”
月霜又哈哈笑了起来,笑完,她得意地跳了起来,双脚和双手飞快地碰到了一起,做了个漂亮的落地姿势,眨眼道:“如何,你现在是不是还不如我?”
玩鞭子的人一般都韧性好,又灵活有力,如果不是伤了腿和手,她刚刚这个姿势,步莲华是能做到的。月霜挑衅后,他脑中首先浮出不服这两个字后,忽然又觉得自己傻。
就是手脚都是好的,他也不会做这种傻动作!
步莲华道:“你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月霜立刻就变成了好妹妹,感天动地道:“探望伤病中的可怜哥哥。”
步莲华轻声一哼,敷衍一笑。
月霜指着他道:“刚刚你笑的特别像准备使坏招时阴森森笑出来的爹!”
步莲华敛了笑,面无表情道:“我不用你看,你好好在家中待着,雪天路滑,你又从不好好走路,要是摔倒了……”
“我腿脚又没坏掉,更没磕到脑门,我能跑能跳还机灵,怎么可能摔到自己?”
她这是在拐着弯的说他磕到了脑门,脑袋瓜不灵光,开始婆婆妈妈担忧起她来了。
步莲华:“……月霜,这段时间你别太嚣张,等你生完,哥哥早晚要收拾你的。”
“嘿!”月霜嘚瑟道,“你还真收拾不到!万难敌我生完孩子就跑,就凭你这腿脚,能撵上才怪呢!”
又拐着弯嘲了他一番。
“我知道你要来做什么。”步莲华说,“你要问的,我知道,你问公主,涉及到军务,她现在不一定会告诉你,你自己掂量掂量,还要不要气我。”
嚣张无比万难敌立刻变成了哥哥的好妹妹,过来搀扶着步莲华,温声细语道:“哥哥当心,你坐下歇歇,可别累着……”
月霜捏肩捶背,还递上茶,又帮他把红绫系好。
如此辛劳半晌,却不见步莲华说话。
好妹妹也有个时限,月霜坚持不了多久,就露出原形,捏着步莲华肩膀嗷嗷叫道:“我告诉你,要是让爹娘知道我吸着肚子给你端茶倒水捶背捏脚,爹娘一定会打死你!你要说就说,不要考验我的耐性!前方是何形势,南鼠又搞了什么,宁哥他在哪?!”
“大哥还在洛州,安心。”步莲华说,“南朝从月初开始就夜袭不断,南都那边也出了些问题,伪帝身体是要不行了,大哥现在正在设防,万一伪帝断了气,我们可能要抢在南朝扯幌子前占先机,攻打南都……”
“娘的……”月霜说道,“宁哥一定特别累……”
过了一会儿,她又道:“急死我了,我也想去……”
“你忍着!”步莲华又抽出一张符,按在了她脑门上,“定住!”
“哦!我知道这是什么了!”月霜总算明白这个符是什么意思,哈哈笑了起来。
贺族忙时,为让孩子老实一点,不要整日在外面疯野,于是会画一些凝神静气符贴在孩子身上。
因而,满身贴满黄纸符像一阵风一样穿街跑巷的孩子……是贺族特有的一道风景。
月霜笑到打嗝:“我的哥欸,不管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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