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训道,“这正是我儿子出息的时候儿。谁都不许对老八透出口风,否则我便一头撞死在柱子上,省得还要拖累我儿。”
堪堪被压下的搓磨,老八暂且还不知道,来自太子这边的动作却也起了。
“先前让去投靠老八的那些人,是否还得用?”
“回殿下,可都还忠心耿耿了。”
太子闻言哼笑,“那便好。此时不用、更待何时。”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二)更,说的是(周二)更呀~~
☆、暗潮涌
“八爷, 太子殿下那边行动了。”
八阿哥俊秀的面容在烛火下一怔, 随后转为感激又信赖的目光,问道,“殿下此次打算如何?”
案桌前的中年男子似乎颇为受用, 明明书房就只有他二人, 依旧压低声音说道, “太子殿下传来的吩咐, 是让我等建言八爷筹办来年万寿节时,祝寿诵经的道教法会,争取由惜云宫来主持, 怕是这当中安排, 存有猫腻。”
中年男子说的“我等”, 指的却是当初那些被太子支使过来做暗线的官员。
原来, 这些官员当中,竟有许多已是临阵倒戈。
要说原因, 主要是因为八阿哥礼遇下人的态度,与太子.党.这头实有太多不同。太子身边多的是索额图等高官重臣, 外围依附过来的中低阶层官员, 便是将来太子顺利登基, 他们也只能捞一个无功无过的表现而已。
然而若站队到八阿哥这边,事情就大大不同。他们这批人绝对是八阿哥最开始收拢的一批官员, 雪中送炭地给予八阿哥信心与资源之下,老八自是对人千好万好。
时间久了,见著八阿哥近来深获康熙青眼, 身边势力逐渐壮大,辅以太子与大阿哥互斗稍显失势,有些人免不了就开始考虑临阵倒戈的可能性。这一对比太子阵营的锦上添花,与八阿哥这边的雪中送炭,何者功劳比较大,自是不言可喻。
于是,有了第一个告密者之后,老八便顺利揪出了队伍里的几处不和谐。可他也没立马直接把人剔除,这会儿正是需要人手势力的时候,对于这些人,老八就加大了怀柔与封赏的承诺,他身段又放得够低,礼贤下士的模样十足,比之高高在上的倨傲太子,共同处事更能获得尊重与成就感,如此这般搓著磨著,倒真有不少人改换心思。
“惜云宫?”八阿哥闻言沈吟。
万寿节确实是内务府所操办最重要的一个活动。当中要出了事,皇阿玛对他的看重说不得就会收回去,不可不慎。
中年男子忧心忡忡点头,“然而便是这惜云宫以外,八爷也万万不可轻忽于心。太子那边既已打算在万寿节这事儿上著手,怕是未得其一还有其二。”
八阿哥双眼一眯。
确实如此。若他真为了防止太子暗手,在法事上舍了惜云宫不用,他可不信太.子.党会就此放弃,之后自己被动挨打的局面依然未解。“如此,倒不若,就依太子之意让惜云宫来操办法事,至少能将危险控制在限定范围。”
“只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这会不会太过冒险?”中年男子面有难色。
八阿哥一个停顿,之后道,“要不,就找个帮手吧。”
“帮手?八爷是指……”
八阿哥忽尔一笑,“若论仔细与规矩,还能有谁与我四哥相比?让四哥参与其中,这要能防上这边好,若要有事……”
中年男子立刻领悟,目光闪烁,“早做安排,把责任归到四阿哥头上?”
八阿哥没有正面承认,只叹口气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要不顺著太子指的路走,你们怕是无法向太子交待,我也只能用这法子为你们遮掩一二。”
中年男子立刻表忠心道,“区区我等处境,又何需八爷记挂?!早在归顺八爷那时开始,我等就有与太子一党对立的觉悟!”
八阿哥语重心长地摇头,“不,你们都是我重要盟友,我又如何能置你们于不顾?只怪我能力还有不及之处,能护著你们的程度有限。也只能这般为你们遮掩,是我惭愧。”
中年男子深受触动,深深一揖道,“能遇八爷如此贤主,实是我等之幸啊。”
紧接著又是一阵君臣相得、推心置腹的对话。待八阿哥终是送走了那名盟友,回头来到书房静静沈思了好一阵,之后,突然从案桌旁的暗柜取出了一木盒。八阿哥一直以来温润儒雅的表情,这会儿面无表情、瞧著竟有些许严厉,待到打开木盒后,从中取出的竟是一个荷包。
靛蓝的锻布为底,上头通绣双翼带黑、顶带艳红的白鹤鸟。
却是八福晋先前最经常拿著翻看的荷包。
八阿哥就像是被刺痛似的眯了眯眼。
想起南巡那时,他在四哥的元宝身上看到过花样一致的荷包;想起不久前映桃又是如何慌张地想把它藏匿起来。再想起自己福晋发现荷包不见之后,是如何翻箱倒柜地寻找,加上他福晋在四哥面前曾经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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