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麟和如烟还有黛痕兄妹移步外间,丫环烹上茶水,黛痕缓缓地挑起暖炉上一壶微沸的水被,壶身小巧,偏偏壶嘴却是又尖又长。一缕清澈晶莹的水柱带着腾腾的热气从壶嘴中喷出,落到了桌上搁着的四个小盏里,淡青色镶着银边花纹的玉盏里升起滚珠落玉般的声响,芽叶完整的雪峰毛尖从盏底悠悠地浮起,在这惬意的热度里舒展开了手脚,丝丝的绒毛飘在叶子边缘,将这盏里的清泉染成了浅浅的绿色。黛痕面容娇丽,体态盈人,更重要的是充满了典雅脱俗的气质,与这绿茶有着惊人的相似。
“太后此疾何时开始?”四人坐定,沈麟便开口问道。
黛痕和高丽皇对视了一眼,黛痕才轻声说道:“太后此疾原本是六年前就发作了,可当时我哥因为初登基,大位还有些不稳,怕别人知道,三年后才对外宣称。”
沈麟不明白这官场斗力的内幕,如烟倒有几分明白。当时肯定是现任高丽皇仓促登位,害怕外戚和内臣对他不服,必定伪造了若干证据来保证自己的皇位。
其中争夺也是惊心动魄,只是这些不是自己和沈麟所关心的,当下也装糊涂。
“当时是何情形?两位还记得么?”沈麟丝毫不在乎对方是高丽皇,在他眼中这两人也不过是两个俗人,只不过其中一个是个美女罢了。对美女,沈麟一向很客气。
“当时正值中秋,太后和我兄妹三人在桂花停赏月,母亲她刚吃了两片月饼,便突然发作。”高丽皇逐渐摸透了沈麟的作风,对他的不敬也不以为意。仔细思索当时的情况,逐一向沈麟二人道来。
“那月饼还在么?”沈麟如此追根问底倒不是为了治病,更多的是了解究竟是何人竟能有如此能力,将人弄得如此状况。
“这…”高丽皇有些惭愧,掇掇不语。
“当时我们并不知道病因,所以这月饼当时就被扔了。”黛痕接着说道。
“六年前?”沈麟低头,不知怎的,想到六年多前沈麟忽然想到自己走入江湖见过的第一个美女,纪芙蓉。不知她怎么样了?
如烟和高丽皇还有黛痕,都还以为沈麟在思考病因呢,都不敢打扰。
“能告诉我,皇太后为何在她的室内悬挂这幅水墨《大漠烽烟图》么?”沈麟突然问道。
黛痕和高丽皇相互对视一眼,不明白他为何突然问起这个和病情毫不相干的问题。如烟也有几分不解,不过自己也对太后屋中悬挂这样画感到好奇!
“我也曾经问过母亲,但母亲却不告诉我。”黛痕回忆着,“这幅画应该是母亲的一位故交的作品。”
“这幅画笔锋有力,字体雄浑苍劲,不可多得!更重要的是,其中的,让人看了即有心寒孤寂的感觉!”沈麟看着半晌,说到,“这应该是个男子所作。此人必不凡响,能够作出如此荒凉渺阔的境界。”
“两位,家母的病情……”高丽皇有些心焦,极想知道结果。
“这个公主不用担心。”如烟对这个公主极为喜欢,抢着答道。看着沈麟对自己瞪眼,心中暗乐,谁让你刚才让我作秀?
“哦?是么?那就好,那就好!”那高丽皇脸上的惊喜并不像装出来的。
黛痕更是泪如泉涌。
饶是沈麟修真多年,运功为太后疗伤也花费了不少时辰,因为以如烟为桥接更为吃力。
沈麟擦擦脸色微微汗珠,如烟有些心疼地拿出自己的紫手绢为他抹去。黛痕有些奇怪地望着二人,不明白为何如烟给太后治病,沈麟却在一旁满头大汗?不过看到如烟和他如此亲密,心下还是有些微酸,将脸转过一旁。
沈麟稍作休息,便携手如烟告辞。
高丽皇见母亲逐渐有了气息,此刻正惊喜万分,对于沈麟的告辞虽有些惋惜,倒也不是很在意,何况还有自己的国师招待他们,应该还有机会见面,便吩咐两个侍卫领着二人前往左侧的通度寺。
黛痕见皇兄都没怎么挽留,自己也找不到好借口,看着二人携手离去,心中竟有着几分凄苦。对于沈麟,心中似乎极为渴望能和他再见一面。自己已经双十年华,第一次这么看重一个男人,可却是已有妻室,自己一个公主要给他做妾?
还不知道对方愿不愿接受?
还未分别,便觉想念,两滴泪珠从眼角滑落。黛痕不禁向前走了几步,恍若明白过来,轻轻一声叹息,停下脚步,目送二人从楼台亭榭之间穿过,直至背影消失。
第八十四章、魔门长老
那个领路的卫兵在石门外便停住脚步,推开石门,恭恭敬敬地请沈麟和如烟进去,自己便站在门口。
这是一座纯粹石制的庭院,一点也没有寺庙的印记。
顺着石板小径往前走了二十几丈,视野豁然开朗起来。却见一个五六十尺见方的大石坪,坪的内侧有一个小花园,顶上是石壁,地面离顶壁约有四五丈高,真是显出了自然的鬼斧神凿,巧夺天工来。小花园内种着各种奇花异草,散发出的芳香沁人心脾,花草中央的空处有一张圆形的石桌,上面放着一个乌黑发亮的石制围棋盘,石桌四面摆了几张石凳。石坪对面的岩石光滑平整,中间有一扇紧闭的石门,门顶上写着“通度福地”四个隶体古字。在门的前方二丈远处,有一个突起的石墩。
那衣衫有些破旧的云瑞和尚正端坐在石墩之上,手中依旧持着的那串碧玉念珠,晶莹剔透,耀人眼目,发出淡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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