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学期开始了。我们换了一批老师,几位体育老师不再担任我们的班主任,体育训练也少了很多。
新班主任叫姜富,是吉林大学物理系的高材生。据说是临近毕业了,家里给找了对象,被学校“劝退”了,来我们校任教。
他接班伊始,就给我们调座。我和付春同桌。课间,张东凑过来,悄悄和我说:“咱俩换座呗,我愿意和付春一座。”我当然知道他愿意和付春一座,但我得替于美业守护爱情,哪能让张东有机可乘?虽然都是朋友,但“亲戚有远近,朋友有厚薄”吗。我婉言拒绝了张东的要求,张东悻悻地,很苦恼的样子。我有些怜悯他,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姜老师教物理,毋庸置疑,他的学识,教我们这些初中生,那是“高射炮打蚊子——大材小用”了。但他初登讲台,毕竟经验尚显欠缺。讲课抓不住重点,眉毛胡子一起抓,可堂灌。板书写了一黑板又一黑板,边写边叨叨咕咕,把自己累得不亦乐乎,学生还不得要领。所以,他用来复习的时间也特别多。
他愿意和学生打成一片,但方法不当,使学生有“为师不尊”的感觉。他自诩会看手相,课后或晚自习后,给女同学看手相,而男同学一般是不给看的。所以,当女同学围着他,让他看手相时,男同学就群起而哄之。有的男同学就给他起了个不雅的外号——“姜大脑袋”。他确实脑袋很大,但学生这样给老师起外号,实属罕见。所以,我们班这个学期的纪律比起以往是“戴草帽亲嘴——差远了”。
郭珍老师不教我们了,这是我们很大的损失。她虽然以严厉著称,但课教的好,是难得的好老师。接手的是韩华老师,五十多岁,头发花白。前段时间因病休养,现在刚刚恢复工作。他在数学教学上也颇负盛名,但在我看来,颇有些名不副实。他本人的数学素养很高,对教材极度熟练,这一点不可否认。但老师主要是传道授业,是教会学生,而不是讲究教师个人的学术修养。如果你个人数学修养高的话,就不用教学了,干脆和陈景润一起去研究“数学王冠上的明珠”得了。他的主要弊病是,说话语速快,像打机关枪似地,一点不给学生思索、消化、转圜的时间。说起话来,像高山流水,一点停顿、舒缓也没有,学生接受新知识,思绪转的多块,也跟不上他倾倒轻车熟路的东西快。当同学提出没听明白时,他还不齿于学生的智力水平,说:“我讲的这么明白,你们还听不明白?”言外之意就是,你们智商也太低了,怎么连这么简单的东西也听不明白?怎么这么笨呢,简直是一群蠢猪、白痴!同学们要求他慢点讲,他不耐烦地说:“好,好,我慢点讲,你们注意听。”可是,他没慢上两句,就又满嘴跑舌头,信马由缰起来。所以,这学期我班的数学成绩呈自由落体运动——直线下降。这使我更加怀念起于珍、郭珍老师来。
没等这学期期末,又换了数学老师,说是韩老师又病了,住院了。新来的是个老头,满头银发,带个老花镜,说话倒是不紧不慢的,但讲课水平一般,他叫温纯,原是大栗子铁矿的工会主席,不知为什么来教学了。对学生来说,老师换的频繁,绝不是什么好事情。
边老师也被调到别的班去了,这是我们更大的损失。新语文教师厉生,是本校高三毕业留校的。留着大分头,嘴唇厚厚的,脸孔有点黑,说话笑嘻嘻的。他常在通化地区机关报——《长白山报》和浑江市文化馆办的刊物上发表点诗词作品和小文章,因此在浑江市小有名气。他课教的可以,就是嘴皮子太“骚”,好以讥讽挖苦学生为乐。
外语,我们那时学的是俄语。以前是陈英老师教的。她高高的个子,面容姣好。五官立体感较强,所以,张东给起了个外号——“美国娘们”,大家感觉还挺贴切。她态度温和,教学耐心。学生们对外语不感兴趣,除个别同学外,大多数学得不好。我也在不好的其中,我认为,外语不是主课,升学考试也不记成绩,等高中再学也来得及,因此,拿外语没当回事。这学期换了老师叫张毅,不知他从哪个学校毕业来到我们校教俄语。他颧骨突出,双颊塌陷,下巴瘦削;双眼细长,整个形象看起来有点“尖嘴猴腮”的感觉。他主观专断,对学生缺乏信任和鼓励,只会劈头盖脸地雷霆暴击,所以我始终认为,他绝不是一个合格的老师。辛智对我说:“俄语并不难,每天就几个单词,一段课文,语法又不很多,只要你每天跟住,就那么点玩意,凭你还不象玩儿似地就背会了。”受他的激励,我下决心学好俄语。那几天,我每天课后都认真复习背诵,果然,没什么难的,我就都学会了。那是一次小考,我考了一百分。张毅在总结时,说:“有的同学平时学的不怎么样,这次考试得了一百分,字还写得不错,那不是抄的,是怎么来的?”我认定他是说我,但没指名,使我无法和他争辩。说我字写得好,那不是褒奖,渗透的意思是,我是抄的,因此不用思考,自然写的流畅。本来我的字就是写得好。从初一开始,我班的同学都临摹我的字。那时候,学生穷,用自来水笔的少,大多都用蘸水笔,当时有一种钢质的笔尖,我把尖儿的侧面稍微在砖墙上磨了一下,那样写起来就能出现软笔的效果,特别是撇捺,效果更明显,同学们竞相仿效。再说,我性格懦弱,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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