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眠不回答,继续喝酒。此刻唯一没醉的就是他。
宁夫人让人扶走喝醉的楚若祁,感激的看了看紫眠,跟着楚若祁离开,这灵堂之内就剩下了紫眠和昏睡的楚长歌。
虽然天气寒冷,楚长歌却觉得自己身处在一个温暖的怀中,如沐浴在春风之中,让她不由得蹭了蹭。
紫眠叹气,依楚长歌的性子,最无法忍受的就是欺骗,而他就是那个最大的谎言。
白落翘着二郎腿看着这血池子,又看了看门。两个都是没动静,血池没动静她还能理解为容素睡着了或者不饿?
但是阿离明明说过几日来看她怎么还不来呢?
白落这脖子都快伸长了也不见有人来,气死她了,吃着一天一顿的清粥小菜,她觉得自己用不了几日就要焉了,都不用等容素动手了。
白落正在心里抱怨着,血池突然开始翻滚,容素的娇笑声又回荡在这个房间,不过等容素完全转过身,容素脸上那种骇人的感觉,白落嘴里的那口粥都吐出来了。
不同于之前的魅惑美艳。此刻她如同六十岁的老妪,全身都是褶子,那个快要荡到腰间的还能算胸吗?那半张脸像是晒干的橘子一样,还布满了各种斑点。
但是就在她想看仔细的时候,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她的脸开始蜕皮,一层一层的,接着是身子蜕皮,白落看着嘴巴张的老大,身子都有些颤抖。
容素一定是鬼!人不会这样的!
“你看到了?现在还想做圣女吗?”此刻的容素已经变得妩媚娇柔,身段细软。一身红纱让美妙的身子若隐若现。
白落吃惊的完全说不出话,她甚至都不敢多看靠近自己的女人,她退退退坐到了最里边。
“血池需要新的血液,圣女不效牢吗?”容素娇笑一声。
白落还没来得及说不,就被一股力量推送到了血池上的凸出一块的小露台,红衣女人飞身而起到了白落的面前。
白落没有任何感觉,手臂上已经被划了一道口子,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血顺着露台的边缘然后一点点滑向血池。
白落心里害怕极了,心里想着,完了完了,这下要变成人干了,这一池子血放下去那她还剩下什么?
谁知道不过滴了她五滴血,容素便舔了一口白落的伤口,那种酥麻的感觉让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看看你的血是否纯净。”容素指了指血池。
白落一看大吃一惊,那方才还浑浊浓黑浓黑的血池,现在看去竟然变成纯净的红色,深不见底,让白落甚至怀疑这池子是不是一个无底洞?
“不错,你是这些年血液最好的少女。”容素满意的看了看白落。
白落差点就想说谢谢夸奖了,但是一想到自己可能还要被放血,她就迅速抽手,飞身跑出露台。
白落是真的害怕了,一离开血池便想着离开仙月阁,离开这个恐怖的地方。
“别想出去,一旦你逃离那你就是背叛了天意,留给你的就是立即被处死,还有你那位情郎也只有死的分,毕竟迷信的人大有人在。圣女!”容素加重圣女二字,似乎在嘲笑白落。
刚要开门的手迅速收了回来,白落瘫软在门边上,看着嗜血的女人步步逼近。
“你到底想干什么?”白落声音颤抖,尽量将自己的身子缩在一边。
容素却笑了,看着白落的样子她狂妄的笑着,“你不是要为爱的人风险一切么?难道你真的以为圣女可以成仙?”
白落从来没有想过得道成仙之事,但是也不想这么早死啊!
“缩在那里做什么?要死也不会这么快。第一次见你来可没见你怕死!”容素嘲弄的扔给白落一小药瓶子。
白落吓得力气都没有了,没接准被扔了个正着,捂着额头看着手中的瓶子,瓶子倒是不错,难道是毒药?
“抹在伤口上,好的快一些。”容素没好气的开口。
听闻,白落算是明白什么叫一个巴掌一颗糖了,她也就这点价值,不过总比没有价值,每天滴几滴血。等放干她的血还早,更何况现在担心也没有用了。
白落看着隐隐作痛的手,她想着横竖都是死,早死不如晚死,想也没想就抹上了药,手立即就不疼了。
“女人爱美,不应该留疤。”容素要不是看白落有趣,才不会这么多管闲事。
容素对皇宫外面的事情很感兴趣,只要不让白落滴血,容素还是一个很随意的人,只是让白落说一些宫门之外的事情。
白落因为见过她刚才那副恐怖的模样。到现在还是心有余悸,不敢太过靠近,只敢坐在远处和她说一些都城的趣事。
容素明白白落在怕什么,两个人便隔着血池,一个耐心讲述,一个细心聆听。白落也因此放松了心里的警惕,手舞足蹈,眉飞色舞,滔滔不绝的讲着。
容素也不知道从哪里拿了一壶美酒,一边听着一边喝酒,弄得白落眼馋的不得了。
顾不得刚才的害怕与恐惧。快步向前,口干舌燥的她咕咚咕咚的就是两杯下肚。
“好酒!”白落感慨道。
容素又为她斟满一杯,轻声道,“你这贪吃的模样倒是像极了一个人。”
白落没敢去问像谁,自顾自填饱肚子,用疑惑的眼神打量着容素。美则美,艳则艳,就是好像没有生命感一样。
“你难道不想出去走走?”白落小心的问道。
容素淡笑,妖艳至极,“我是走不出这道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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