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星魂真的是把姜闻当老师了,两人的关系亦师亦友。刚开拍的时候,姜闻教他的第一课是:目中无人。
“你丫的不是在表演刘忆苦,我一喊action,你它么就是刘忆苦。你身边没有摄像机,没有剧组,没有我这个导演,你面对的不是没有生命的镜头,是它么活生生的人,人!”
在姜疯子(孟星魂等人私下取、公开喊的外号)一天天狮子王般的怒吼“卡卡卡”的ng声中,孟星魂、夏宇、陶鸿等人的表演,渐渐磨去了生涩、拘谨和不自然,姜闻傻呵呵的喊“过了”“ok”的次数也逐渐多起来。
作为一个伟大的演技派巨星,导演姜闻极其重视表演,《阳光》中的演员在他细致入微的指导下,一反中国演员向来的做作、装腔作势和模式化的表演,呈现出的是真实、可信:每个角色都放射光芒,每个人都是热血奔涌的鲜活的生命。
姜闻给孟星魂上的第二课,是孟星魂自己总结的:钱算个p。
姜闻拍这部《阳光》,一共烧掉了25万英尺胶片,创造了中国电影导演耗片最高记录,随着今后数字电影技术的普及,姜疯子这个记录,那是绝对的空前绝后。
片中米兰家里挂有一张照片,马小军一见就丢了魂,但姜闻怎么拍,也拍不出那个味道。于是他足足用了4本胶片(40分钟左右)来拍,等于一共拍了23040张照片,再从中精选出一张,耗片比高达1:23040!!
这不光因为是他对艺术精益求精,而且这家伙是第一次执导,心里多少有些没底,总是黑格尔三段论的n次方:否定-肯定-否定之否定-否定之否定之否定-否定之否定之肯定-否定-肯定.....没完没了,让全组的人都十分闹腾。
孟星魂在旁边倒是乐观其成,他觉得姜闻的反复折腾,不啻于在给他上大课。孟星魂不知不觉,和姜闻和顾长伟等前辈,学会了很多拍电影的知识和门道。
有一次,姜闻又把一个镜头玩了命的重拍。休息的时候,宁靖上杆子靠了过来:“哎呀,孟啊,你心态真好,ng这么多次,你总是能精神饱满的投入,我们怎么做不到啊?烦死了,教教我们呗?”孟星魂笑笑:“宁姐,你知道《军中绿花》这首歌吗?”
“当然知道啦,春节晚会听过一次,姜疯子说是你写的,在部队挺红的。”
孟星魂看着宁靖,他对宁靖没有什么想法。只不过,在孟帅的眼中,此时的宁靖,其实也不静,也不美。在孟帅看来,她是一个没有青春的女子,就没有过什么少女时代。至于她的私生活,干不干净,乱不乱的,孟星魂从不介意,也不在乎。
风吹皱一池春水,不干我事。风都吹不翻那么多艘mǎi_chūn船,又干我小爷什么事,我又不上船。
红色娘子军,黄色娘子军,小爷我都避而远之。
大家一起拍戏的时间,也没多久了,不过是一晃而逝,只要不勾搭我,小爷是不会发飙的。
孟星魂很客气的回答着宁靖的问题:“你不知道吧,1991年一整年,我下基层演唱这首歌,拢共唱了三百三十七遍。”
宁靖掰着手指头也算不过来,孟星魂说:“最多的一次,我一天唱过七遍。”
ng有啥烦的,小爷我早锻炼出来了。
等拍到老莫餐厅一场戏,本来一伙人扯着荤段子,进行得很欢乐,后边马小军和刘忆苦就开始抽耳光了。
这场戏拍摄之前,姜闻找到了小夏宇,骗他说:“待会儿,你孟哥会使了劲儿的真抽你,你要是不想吃亏,你它么对他,也甭客气。”
姜闻转身又找到了孟星魂:“我告诉小夏了,为了影片表现的更真实,让他待会儿,玩了命的抽你丫的。我看夏宇那小子,平时不太服你,也有段日子了吧?反正是拍戏,你比他大,就让着他一点。你下手的时候轻一点,就当是让你弟弟,出出气。”
姜闻很成功的晃点了两个大男孩,结果两人在镜头前,“噼里啪啦”,卯足了劲的互抽大嘴巴子,谁都不想吃这个哑巴亏。姜闻看着镜头,非常残忍的偷笑不止。
这场戏拍完以后,在场的剧组成员们,热烈鼓掌。醒过味来的孟星魂,揉着腮帮子大骂:“姜疯子,你丫的变态!”
夏宇也揉着腮帮子叫疼,没忘了问一句:“孟哥,变态?啥意思啊?”
变态啥意思?夏宇的体会是越来越深刻了。
《阳光灿烂的日子》居然是冬天在拍夏天的戏,有三分之二的戏份,都是在燕京的深秋寒冬里拍摄完成的。
孟星魂是个东北人,也被冻了个够呛,更不用说其他的演员了。
在展览馆门口等退票的一场戏,大伙儿穿着单衣,冻得直哆嗦。但姜闻这个戏疯子,为了不让演员们呼出的冷气穿帮,在开拍之前,愣是逼着他们,每个人都含一根冰棍,把嘴里的热气给吸干。
姜闻这一手堪与得国法西斯、倭国小鬼子比比酷的酷刑,给第一次拍电影的孟星魂,留下了巨大的心理阴影。自此之后,孟星魂这一生,除了凉水饮料和冰啤酒,再也没碰过冰棍雪糕和冰淇淋。
夏宇最辛苦,大冬天还要跳昆明湖,还沾了一头一脸的玻璃钢丝,回去以后,只能用大力胶一点点往下粘。
看着17岁的小老弟龇牙咧嘴的痛苦状,再看看片场称王称霸说一不二的姜闻,孟星魂忽然觉得,做一个不成功的小导演,也比当一个成功的大演员,舒服多了。
当然,夏宇的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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