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居里回荡着低低的音乐声,清新雅致的氛围,诗意的栖居之感,在四处弥漫着。放的音乐,赶巧就是孟星魂的那一首《传奇》。歌声隐约传到耳畔,三个人不觉相视一笑。
蒋业换下一话题:“说到孟帅这个名字,我们知道,这两年来在书市上,接连有两本军事题材的小说,都卖的特别火。一本叫《兵王》,一本叫《亮剑》......”
孟星魂一本正经地打岔:“嗯,我看过了,这两本书写的都挺不错。挺有意思。”
蒋业愣了一下,问道:“对此,您不打算说点什么吗?”
孟星魂哈哈一笑:“说起来嘛,孟帅就是孟星魂,孟星魂就是孟帅。”
“您承认,您就是这两本小说的作者,是吗?”
孟星魂喝了一口茶:“从现在开始,我称呼你为蒋先生,你觉得合适吗?我虽然不是党员,可也算不上是什么民主人士。大家的政治觉悟都是普通群众,你叫我一声星魂,我叫两位一声蒋记、张记,大家都别您您的,可好?二位名记?”
蒋业的嘴角不觉抽搐了一下:“好吧,那我们还是叫你,叫你孟帅,你看怎么样?”孟星魂不置可否,无所谓。蒋业继续追问道:“您,额,你刚才的意思是,这两本小说都是你写的,是吗?”
孟星魂颔首:“是的,我不否认。我用孟帅这个笔名,写过一首军旅小调,后来又写了两本军事小说,如此而已。”
蒋业说:“你可太过谦了。这两本书,在读者群里的轰动,引发的争论,想必你都没怎么关心过吧?我们都知道,《亮剑》这本小说,今后还可能参加,矛盾文学奖的评选。”
孟星魂右手食指擦着自己的眉头:“一本书发表出来之后,就不再属于它的作者了,而是属于它的读者。我对于此外的事情,确实不太关心。”
张华问道:“能说说你当时写《亮剑》的初衷吗?”
孟星魂笑道:“这本书出版以后,我事后有一点后悔。我应该将一段话印在扉页上,读者翻开这本书,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这句话。那足以说明我的创作主题。可惜,当时没有想到。我打算以后有机会再版的时候,一定要加上去。”
蒋业问道:“哦?你能说一下,是怎样精彩的点睛之句吗?”
孟星魂沉默了几秒钟:“......中国一向就少有失败的英雄,少有韧性的反抗,少有敢单身鏖战的武人,少有敢抚哭叛徒的吊客。”
蒋业眼睛一亮,接道:“见胜兆则纷纷聚集,见败兆则纷纷逃亡。鲁迅先生的话。”
孟星魂一笑:“名记就是名记,知来言,懂去语。只不过你背的这下半句,不会写在我的扉页上。”
蒋业是真心喜欢《亮剑》这本小说的,他读之激昂,读之快意。现在当面听到孟星魂所说,蒋记者一下子,好像找对了什么点,问道:“你很喜欢反其道而行之?喜欢叛逆?反潮流?”
孟星魂语气里带着一点意味深长:“有道是殊途同归。正也好,反也好,主流,逆流,关键是你要不停的走。只要你走在路上,总是会有一个终点,在等待你的。”蒋业的反应很快:“路,也有走错的时候。”孟星魂却不以为然,他说:“不走,才是错的。”
蒋业不觉叹了一口气:“孟帅啊,你可真不像是一个,刚刚二十二岁的年青人。”
孟星魂嘿嘿一笑:“提问!‘为中华之崛起’而读书,是咱们伟大的先总理,在读几年级的时候,说的呢?”蒋业再怎么博学通才,也架不住孟星魂胡思乱想的跳脱,一时语塞。
尼玛,都知道是小学,谁知道是几年级?这个家伙,口才真不是一般的好,思路也不是一般的跳啊。
蒋业稳稳心神,接着问道:“孟帅,请问在《亮剑》之后,你还有什么新的写作计划吗?”
孟星魂一笑:“暂时还没有,我最近很忙,一直忙着走红。”
“呵呵,其实你只要在作者简介上,登一幅你的肖像,注明你就是孟星魂,那你早就红了。”张华又插了一嘴,蒋业则问道:“你更喜欢自己现在的哪一个身份,作家,还是明星?或者说,你到底是孟星魂,还是孟帅?”
孟星魂十指交叉,放在自己的嘴前,他想了想,蹦出一句:“先主席有一首名句:‘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
蒋业下意识地附和着:“嗯,卜算子,咏梅。”
孟星魂道:“这一句是后来的定稿,你知道初稿,原来是什么词儿吗?”
蒋业是真心的佩服这家伙:“恕我孤陋寡闻了,这还真不知道。”
“她在旁边笑。”
“旁边笑?”
“是的。我孟某人可没那境界,只在‘旁边笑’。我这个人,不光要在‘旁边笑’,我还要去‘丛中笑’。”说完,孟星魂斜眉一挑,又笑道:“俗,忒俗,是吧?”
旁边笑,丛中笑,蒋业越琢磨越有意味。
他联想到自己在这两年的工作当中,周遭的种种不平事,不禁悲从中来。蒋业自大学毕业以后,才短短两年不到,大学时代葆有的远大理想,早已被消磨到濒临破灭的边缘。当年慷慨激昂的书生意气,百炼钢化为了绕指柔。现在领导一句话,自己就得连夜赶工,通宵达旦,拼命赶出一篇连自己看着都烦的文章,就为了填补明天版面的不足,去糊弄亲爱的读者们。蒋业也曾是个粪土万户侯的文青,却不想走向社会,还是要为五斗米而折腰。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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