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所有求援人员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帕萨特后座上的两名重伤员身上,一男一女,像是夫妻,女人伤势更重一些,有血从鼻子里面不断地涌出。鲜红的血,瞬间就成了乌黑的颜色。
120的一名中年男医生,表情十分淡定,他对一个瘦高男交警说:“情况很不好,有可能是胸腔出血,我初步判断,应该是肋骨骨折,胸腔里有没有器官损伤,很难说,现场这条件,也不好办嘛,马上送医院吧,必须开胸探查。”
中年男医生说的这些,金尚都懂,当务之急应该是赶紧止血啊,怎么是送医院呢?如果鼻子里面不断地涌出鲜血,半小时以后这女人一定就没有心跳了,到那时候,就算是把人送到了医院,还有个屁用处?
金尚从车里下来,看着医务人员把女伤员抬到了救护车上,准备以最快的速度送往医院。男伤员躺在地上,嘴巴里鼻子里干干净净,也没有明显的外伤,一名女护士在测血压,却没有!
女护士是个年纪轻轻的胖姑娘,一双胖手忙活得不可开交,额头上冒出了黄豆大的汗珠子。
“这男的,怎么办?”又一名交警问。
“够他娘的呛啦,没看到吗?心电图都拉直线啦,这就算是挂掉啦!妈的,开那么快干啥呀?能有多急的事?这下好啦,让你抢,这才叫抢死哪,哈哈,小命都没啦……”
一名戴了眼镜的年轻男医生边说边咳嗽,又跑到路边去吐痰,像是受不了血腥场面的刺激。
“他没外伤啊,怎么也死了个龟孙的啦?”另一名年轻交警有些不理解,又问:“你确定?确定死啦?”
“也可能,他有别的病,也可能是他的脑袋碰在车顶上,也可能……”中年男医生心不在焉地跳上了救护车,手忙脚乱地为那女伤员止血。金尚往车里面看了看,不知道这几个医生和护士有什么手段能够让那女人不再流血。
年轻的男医生从救护车上跳下来,对还在测血压的胖护士说:“算了吧,把血压计装起来吧,这是命……”说完,那医生转头看了一眼两米之外的杏黄色尸体袋,摇了摇头,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胖护士站了起来,费劲地抬手拍拍自己的后腰,说:“要不,给他电击一下?万一,那心再跳了呢?”
“够呛了,看这男人的穿着,应该是个不小的领导,唉,可惜啦……”男医生转身从车上揪出一条杏黄色尸体袋,扔在男伤员身边,又道:“装起来吧,这种两省交界的地方,咱们最不好办,万一这伤员没人出钱呢?医院也不会积极嘛,费力不讨好,最后咱们落个两面不是人!”
“要不,让朱主任再确认一下?”胖护士问。
“朱主任?他老人家一心要在车上给那女伤员开胸探查,真是痴人说梦呢!就我们几个人,能做开胸手术?”
朱主任应该就是那个中年男医生。看来,这中年男人还有点医生的职业良心。年轻医生像是心情不好,也可能是家里有什么不顺心的事情吧,他说:“反正,这男人,我们是顾不上了,先装起来吧,他就是这个命,这条道上,谁还在乎你是个处长或局长呢?”
胖护士很不甘心的样子,但还是与那个年轻医生一起把男尸装进一条杏黄色的尸体袋中,又抬到了路边,与另一具尸体并排放在一起。
在高速公路边上,在白花花的太阳底下,杏黄色真是一个令人恐惧令人窒息的颜色,天知道是什么人最先把尸体袋定为这样的颜色?为什么不选纯白色,或者纯黑色?
金尚后退了几步,想看看有没有可以绕行的路。胖护士和年轻医生并没有注意到金尚,放下尸体袋之后就上了救护车。
看样子,这两个人是要帮助车上的医生们为那个女伤员采取什么止血措施。交警们倒是清闲了,三三两两地在路边开着玩笑,像是等着救援车辆来把报废车拖走。金尚拉开车门,见靳云鹏还在睡,暗想,这人真是命好,这么血腥的场面,竟也中断不了他的美梦。金尚发动了车,因为交警已经临时打开了一条通道,终于可以走了。
突然,双尾龟在军用挎包里面燥动起来,金尚一时慌了神,赶紧伸手从座位后面把挎包拉过来挂在脖子上。金尚挂上一档,准备慢慢地从两具尸体的一侧开过去。
路上遇见两个人死了,而且是如惨烈地横在路上,这无论如何都是个好兆头。金尚的车距离那尸体越来越近,忍不住扭头看一眼,却感觉那具尸体在动!
真是尸体在动么?,怎么回事?金尚继续往前开了大约三十米才停车。金尚的心跳已经快要令人窒息了,难道又复活了?
回头仔细看看,那尸体袋果然在动,像是袋子中的尸体要坐起来,或者他要翻个身,就像是一个人睡觉时间久了,要换一个姿势。
不过,金尚又觉得不大可能,处理这尸体的男人和女人都是医生与护士嘛,他们都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人,怎么可能会把一个还有生命迹象的伤者装进尸体
袋中?刚才,金尚亲眼看见那个胖护士连续测了好几次,真的没有血压了,要不然,胖护士也不会放弃吧?
金尚转头向前,看看前方的风景,远处的山峦告诉他,他的视力没问题,一定不会看错!金尚回头再看那杏黄色的尸体袋,那袋子下面依然在动,像是要抬头,又像是要翻个身,或者坐起来!
那人一定没有死,此刻他一定十分焦急!
按理说,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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