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夜里的冷风吹过,我打了个冷战,虽然现在是夏天,但山里的夜晚还是挺凉的。
我看着手机电量不多了,不敢再打电话,于是发了天短信,问他在干嘛。
很快,屏幕暗下来了,我还在等。
两个小时后,我终于接到了他的电话,我收了收神,装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问他:“在干什么呢?”
“你没出什么事吧?”他反问我,因为我的数通电话,他一定很着急,我跟他解释说我想他了,他才松了口气,“没事就好,刚下课看到这么多通电话,还以为出什么事了。”
他的话让我一直紧绷的神经放松了,疲惫感突袭而来,让我一下子忽略了他此刻说话时的语速其实比平时慢了一些。
他陪我聊了一阵子,他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吃力,我越加困倦了,他大概算了下时差,道:“你那边都半夜了,快去休息!”
我悻悻然地挂了电话,始终没有说起吉他的事,后来我才后知后觉,那一天,是八月三十日。
第二天一早醒来,我收到了他的信息,说这几天要参加一个集训,可能很忙。
我让他放心去,但在九月一日这天,我晚上还是特地跑去与这片宁静的星空合照,然后将照片短信传给他,我们一年了。
有了他先前的话,没有回信,我也没在意。
转眼就是临别的日子了,这趟支教之旅比我想象的要顺利,收尾阶段的工作比之前忙多了,调研报告和各种总结几乎占了我们所有的时间。
十月初,我们如期告别了山村和村民。
上车前,看到簇拥在村口送我们的人群,经常和我们唠嗑的乡亲,还有我们许多人人生中的第一批学生,此情此景,突然就想起了刚来的时候,他们也是这样迎接我们的。
看到孩子们一双双清澈有充满渴望的眼睛,特别的不舍,回想起在这里的几个月,虽时间不长,但有些东西原来早已深植心中,如果还有机会,我会尽力将更多的希望带给他们。
朝他们挥挥手,我再看了他们一眼,背上行李,和一把断了线的吉他,转身上了小巴,离开这片可爱的土地。
回到学校,一切又回到了原来熟悉的轨道上,那段难忘的经历在日复一日的学习中,被深埋在记忆里。
唯一不同往日的是,我和王宇逸的联系越来越少,有时候十天八天也不通一次话,而且这段时间我们没有视频过。即便是通话,他每次都说很忙,说不了几句就结束了。
对此,我曾生疑,担心他有什么事瞒着我,但每次他都找到我无法反驳的理由,也就不了了之了。
我曾有过一刻,我感觉和王宇逸的距离非常非常近,好像他就在我附近,但我知道不是,他在万里之外。
然而,我的直觉错了,但预想的结果却是一样的,生活总能让人感到猝不及防,不管是惊喜,还是惊吓。
我永远都会记得,这一天,天冷,我的心更冷。
没有提前注意天气的习惯,也就不会预料到这天的气温会骤变。晚上从咨询中心出来,一阵冷风吹袭过来,我才知道冬天来了,此时我只穿着单薄的衬衣,寒风刺骨,不由直打哆嗦。
我双臂环抱胸前,打算跑回宿舍,电话却在此时响起,一看是王宇逸打来的,我不由满心惊喜地按下了接听。
“刚值完班,准备回去了。” 他问我在干嘛,我也许是因为冷,我的声音有些颤抖。
“你的声音怎么了?”王宇逸很细心地听出了异样。
我动了动手和脚,让身体暖和一点,稳了稳声音才答道:“没事。我跟你说,今天突然变冷了,距离你回来的日子又近了点了。”
“注意身体,别感冒了。”他的声音还是那样的温柔,有那么一刻,我突然感觉不那么冷了。
电话那头突然有另一个人的声音,但被他用手挡住了话筒,当他的声音再次传来时,我直觉告诉我该挂电话了,但我没有。
“诺诺,还在吗?”我应了声,他继续说:“我有话想跟你说,你回到宿舍了吗?”
“差不多了,你说吧!”
“对不起。”王宇逸突然道歉,我不明所以,但还是耐心地等他说下去,他沉默了很久,好像准备好了,才说道:“诺诺,我们分手吧!”
“原因呢?”我的声音没有一丝的起伏,这种冷静连我自己都感到意外。
但王宇逸似乎早已准备好了措辞,他说,他错了,他喜欢上别人了。然后,他第一次挂了我的电话。
我愣愣地站在冷风中听他把话说完,顿时只觉如坠冰窟,风不冷了,但心中有些东西轰然碎裂。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是承诺,还是信任?但我知道,我不能怪他,不是吗?
突然想起了顾小瑜的话,也许外面的世界真的很精彩,比我们想象的还要缤纷绚烂,但当我看到他最新的动态时,我知道我错了。
那天晚上,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回去的,之后的一段日子,我不知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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