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冰脖子里,陆云章朝陆饮冰瞟去“又调皮了”的一眼,直白问道:“戒指怎么回事?”
陆饮冰牵起夏以桐的手,说:“你说这个?”
陆云章点头。
陆饮冰:“求婚了啊。”
柳欣敏和院长对着陆云章狂使眼色,挤眉弄眼。
谁求的?
是不是咱女儿冰冰求的?
快问啊。
陆饮冰老神在在地吊着家长胃口,她坦坦荡荡,害羞这种事留着关起房门和夏以桐害,对上家长怕什么,又不是偷鸡摸狗,不过根据她脖颈现在传来的温度,夏以桐估计快自燃了。
陆云章喝了口水,咽咽嗓子,问道:“谁求的?”
陆饮冰在三双饱含期冀的目光中,悠然开口:“她求的。”
柳欣敏抚额,一脸这不争气的玩意儿。
陆云章也不说话了。
唯有院长自豪地挺了挺腰杆。
估摸着这一波攻击差不多了,陆饮冰又笑吟吟公布了第二个正确答案:“我求的。”
三位家长:“!!!”
到底是谁求的!
陆饮冰:“哈哈哈哈。”
柳欣敏要发作,陆饮冰省却一切具体步骤,道:“一开始是她求,后来是我求。好啦,我们上楼换身衣服,出去遛弯儿,顺便找个地方吃饭。”
柳欣敏提醒道:“膝盖注意保暖。”
陆饮冰:“知道啦。”
陆饮冰腿有点毛病,膝关节酸麻疼痛,一到阴雨天就加重,学名膝关节骨性关节炎,俗称老寒腿,是以前拍戏受冻等等原因留下的病根,治是治不好了,只能通过勤加锻炼缓解,在干燥的北方还好,冬天一在阴冷潮湿的南方拍戏,陆饮冰一定是剧组里裹得最厚的那个。
陆饮冰从衣柜里拿出保暖的裤子又套了一层,看见夏以桐在发呆,手在她眼前挥了挥,问:“想什么呢你?”
“我在想去年,不,前年在h市拍戏的时候。”
“啊?”
“你腿疼得睡不着觉,我晚上就抱着你的腿在怀里睡觉,结果你给我踹得,我没吐血真的是运气好。”江浙几乎是冬天阴湿最重的地方,陆饮冰的腿根本受不了那种天气,疼得一身一身的汗,夏以桐看不见的时候她就死死捂着腿满床打滚。夏以桐说着故作后怕地摇了摇头,眼角分明带笑。
“我现在睡觉特别老实。”陆饮冰手里拿着护膝,没好气地朝她丢了过去。
“老实老实,天底下还能找出比你睡相老实的吗?找不出。”夏以桐附和地笑着,动作娴熟地弯腰给自己绑上护膝。
“你戴这个干吗?”陆饮冰惊讶道。
“保暖啊。”
“我知道,我是问你为什么保暖?”
“和你差不多。”夏以桐绑好了,料子不错,保暖效果很好,拿手拍拍,邦邦响。
陆饮冰怔了一下,护膝也不拿了,站定问她:“什么时候?之前不是好好的吗?”
“也不是特别好,”夏以桐语气随意,“先前只是有一点征兆,左腿有时候会隐隐作痛,没什么大毛病。今年下半年不是在少林寺待了三个月嘛,估计训练强度太大了,膝关节磨损加重,今年冬天有点受不了了。”
疼,拍戏休息的时候全程披着羽绒服,羽绒服里藏着热水袋盖在腿上。
陆饮冰呆呆地站着,没吭声。
她还在摸着护膝,赞赏溢于言表,问陆饮冰:“这什么料子,送我一对吗?我回剧组用。”
陆饮冰依旧没回话,夏以桐抬起头看她,从不轻易掉泪的恋人已经红了眼眶,她叹了口气,走到陆饮冰面前,伸出手指正好接住她左眼掉出来的那滴眼泪。
“又不是什么大病,哭什么?”
“没哭。”陆饮冰背过去不看她,很多事情她知道的比夏以桐清楚,比如他们这行,你想好好演戏就得亲力亲为,像是寒冬腊月光腿演夏天的戏,零下十几度穿着单衣跳冰湖,还得装作很舒服的嬉戏,为了拍某些要求高的戏,去学某一门从来没有接触过的技艺,都是常态,身体落下些病根再正常不过。有些动作戏演员更是满身的病痛,骨头断了再接,数次卧床,不为外人道。
这世界其实很公平,要得到什么,总要先付出。要得到常人得不到的,就要付出比常人多几倍的代价。
她从小身体康健,体质比一般人要好得多,几乎不生病,连感冒都很少。如果不是因为进娱乐圈,不会像现在这样畏寒,夏天的空调温度高到28度,冬天把自己裹成一个粽子,如果不是拍戏,避湿润潮湿的南方如洪水猛兽。其他腰椎、脊椎之类的小毛病更是数不胜数。
这些代价她早就能够等闲视之,比起她获得的成就来说,她更认为这是另一种形式的军功章。面对陆母的提醒从早期的死倔太丑不穿到如今坦然接受,老老实实地把自己当成一个老年人好好保护膝盖,只要不参加活动,决不跟年轻人那样只要风度不要温度,外界有个戏称叫她“老干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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