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时间里,公冶翊哲时而来接温苏心出去,下棋、赏花、听曲……
即使很多事她从没对他说过,但他却做得天衣无缝。
府里备着她的房间,可以看出从被褥到案几,乃至五色珠玉帘,都是全新的。素净的色系,简洁但样样精致,难得的是全都是她喜欢的,叫人看了就安心,布置的人显然是费了很大心思的。
再比如送上来的点心一定是她喜欢的,书房放的书也都是她喜欢的,便是连熏的香,都换成了她天璇宫素日用的。
连对银杏的打赏也是十分大方的,绫罗绸缎、珠宝饰物、胭脂水粉之类的一应俱全,即使只是一个小玩意,也必然是世家千金都求之不得的。
所以即使什么都不说,温苏心也能感觉到公冶翊哲对她满满的宠爱。这种宠爱对比着慕淇君的冷情,便益发显得情深意浓。而一个人如此待一个人,必然是有出于喜欢吧。
这些点点滴滴都透漏出他无微不至的关怀,也说明了,温苏心所有的动向,都掌握在公冶翊哲手中……
公冶翊哲的势力已经完完全全浸透整个皇宫,这天下落入他的手中,大概只是时间问题了。
而温苏心也越来越发现,只有到了公冶翊哲的别院,她才是整个人都能放松下来的。睡着的时候是安稳的,笑的时候是真的笑的,不高兴的时候就可以不笑……
这样安稳的日子过了半个月左右,已经是秋天了。只是秋老虎蛮横,叫酷热最后一次盘踞着这一年。
从温苏心离宫至今,一切都很静宁和美,唯一值得一提的也就公冶烨胤下旨,改元建安,追封思懿太子为仁康孝皇帝,追封生母为慈孝仁皇后。
昭示着新君的皇朝在平静中拉开了序幕,但人人都知道这必然是要用鲜血洗刷出来的一个皇朝。
这日温苏心接到一封飞鸽传书,看完以后,笑了笑。
这时银杏抱着一个包袱迈过门槛,笑道:“娘娘,王爷又送了东西过来,这次送的是衣裳,如意云纹烟罗衫,可好看了!”又惋惜地叹息一声,“可惜再过几天天气就要凉下来了,很快就不能穿了。”
“他送了这许些东西,总也不能辜负了,”温苏心浅笑道,“正巧今日也想随处走走,不如就换这身吧。”
“好!”银杏点头笑道,高兴地伺候温苏心更衣。
温苏心换了一身常服,便迈步朝门口走去。只是她将将启步,宫人便齐刷刷跟了上来。温苏心顿住脚步,回身吩咐道:“本宫出去走走,银杏跟着就行,你们就不用跟着了。”
“是!”宫人立时齐整地回道。
外头头顶蓝天似染,白云如丝,傍晚灿烂却不再强烈的阳光下古木凝浓荫,微风吹来依旧带了点热气。
静灵寺作为大殷皇家寺院,只有皇家重要成员才能自由出入。自从温苏心来了静灵寺后,外头重兵把守,基本就不允许人出入了。而温苏心平日活动的范围,便是寻常僧人也都基本不踏足。
两人慢悠悠走着,一路寂静,走着走着就走到了大雄宝殿,
看着大雄宝殿,温苏心顿住了脚步,有些怅然地道:“说起来我是为大殷祈福为先帝诵经而来,但却不曾为我自己父母做过什么。”
“老爷和夫人只希望娘娘您平安无事,您平安对老爷和夫人来说,就是最高兴的事了。”银杏慰藉地温声道。
“哎,”温苏心一声惆怅的叹息,幽幽寂寂,她朝殿内走去,随口吩咐银杏道:“我想为爹他们许愿,你去捐些香油钱吧,算是我的心意。”
银杏看温苏心优美的秀眉轻拧着,不由的便刻意放低声音,柔柔地应了声,“好!”
温苏心进了殿,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沉凝良久,她才轻轻开口:“佛祖,我相信您知道这世间所有的一切,都说我佛慈悲,求您一定要保佑我的家人都安康!”
温苏心说完按佛礼深深行礼,虔诚,慎重……
瑞孙家的人,都是无辜的,她不能连累他们。
只是起身的时候,温苏心眸光忽然瞥见佛像侧边一角云纹的衣摆,和一双墨色的男靴,眉目间骤然就升起不悦的小火苗。
“这位爷,”温苏心闲闲地拍了拍膝盖,然后抬眸目光轻轻落在他靴上,嘴角轻扬带出一丝笑意,“偷听人说话,是不是很有趣?”
他迈步轻然踏了出来,但落地步步沉稳,行止间带着贵族惯常有的优雅从容。他转出两步后,温苏心便看到了一个身形挺拔的男子,他浓眉舒展,星眸带笑。
“这位姑娘这么说就不对了,”他悠悠地道,一双眼睛目光放肆地在温苏心身上上上下下逡巡着,“我刚在殿内,见姑娘进来,不过是怕姑娘瞧见陌生人不好意思,才避一避。我这样好心,姑娘不感激,却说我偷听,是不是太没道理了呢?”
他的目光一看就是不怀好意的,像贪婪的动物盯着猎物一样,叫人十分厌恶。
温苏心冷笑一声,“强词夺理!”
“不,不!我对美人一向都是说实话的,”他竖起一根手指摇摆着,迈步向温苏心走近,“既然相见便是有缘,敢问姑娘芳名?”
温苏心再三深呼吸,然后露出三分俏笑,眉眼一弯如新月,只是她说话的时候一字一顿咬得十分重,“我看这位爷还是跟佛祖比较有缘,不如出家随了佛祖去吧!”
然后温苏心嫣然笑道,然后袖子一拂扬长而去,眼不见为净。
但那人一把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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