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笑道:“你真是没良心,你和他们……”
我知道眼前的这位十分美丽的女孩子已对我有了极深的成见,于是紧闭着嘴,任由她说下去。她却又突然不说了,只呆呆地盯着我的双目。我不由自主地转头他顾,脸上却有了一种滑滑东西在流动。
她似乎呆了,许久才道:“我……我……”
我回过头来,正要看她,却见她手中捏着一些纸巾,正要递给我的样子。我于是笑了,苦苦的一笑:男儿有泪不轻弹,更何况在一个仅仅见过一次面的女孩子面前?
她也笑了:“这么大的男……男子汉,还哭。”
我知道她不会再哭了,于是抑制住自己的感情,低声道:“吃点东西吧?”
她迟疑了好一会儿才点点头。我急忙去厨房端了一碗饭两碟菜肴,她便慢慢地吃了一些,但却只吃了很少很少一点儿。我劝她再吃一些,她便生气了,道:“我不想吃了。”
我不敢强求,收了碗碟,送回厨房。李大德听我略略一说后,大悲之中又有了一丝欢喜,然而脸色却已更痛苦了。
二叔、三叔急急忙忙赶到后,悄悄告诉我:父亲接到电话,让我赶快回去。父亲让二叔和三叔转告我,让我赶快回二叔家,准备回家。我怔了半天,方缓过神来。急忙上楼,正遇上李大德和李艳艳从楼上下来。我拦住他们,半晌才想好语言:“真是不巧,我得赶回家去,家里有事。”
李大德怔了怔,没有来得及说话,李艳艳已恨恨地道:“你要走,又没有人拦你,何必找借口?”
我怔了半晌,感觉实在没话说,正自不安时,已听二叔接道:“他们家邻居来电话,说有急事,并非是他找借口。”
李艳艳眼中闪过一丝丝冷笑,却已不再说话了。
李大德道:“竟然如此,就让丫头送你一程吧。”
我忙道:“不用麻烦了,我爸妈可能马上就来接我。”
李艳艳一言不发,当先迈步向外走去。我只好跟上她,一起来到李家外面的街道边。她低垂着头,忽而又抬头看一眼很远地方的山,却始终没有看过我一眼。
我感觉十分尴尬,便找话头:“你什么时候去学校?”
她幽幽地望了我一眼,道:“你可以再等几天吗?我……过几天就到学校,可以同路走一程。”
我很想答应她,但又不知道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好对她道:“等我爸妈来了,我问他们一下。”
她咬咬嘴唇,轻声道:“下午两点的时候,我要代替我哥给我祖父送行,得又一个……一个外姓人在一旁,可……我们这里的人大多姓李,而且,外姓的年轻人,也没有谁在家……”
我了解家乡的礼节,也理解她的苦衷,于是道:“我和爸妈商量一下,等给你祖父送行了再走吧。”
她有些欢喜了,可过了一会儿,又流泪了:“这次去学校,只有一个多月了,一篇论文写完也就毕业了,真不知道将来该怎么办。”
我无法安慰她,只有沉默。她似乎也没有等我开口的打算,接着又道:“我的一个堂姐,虽然也是大学毕业,但是一直没有找到工作。”
我笑笑:“车到山前必有路,何必为将来考虑这多呢?”
她又看了我一眼,目光中似乎有一丝不屑,而后又极温柔了:“你家在城里,当然不用担心找不到工作啦……”
我忙拦住她的话:“我家也在乡下,只不过那里的山不如这里的大罢了。”
她竟横了我一眼,冷冷地道:“你可以先听我说完吗?”
我苦笑一下,只得点点头,以示同意。她却又不开口了,良久方道:“你家的具体地址呢?可以告诉我吗?”
我掏出随身携带的笔和纸,写好了给她。她十分仔细地看了一遍,竟而道:“你没有骗我吧?”
我慎重地对她道:“放心吧,我保证不会骗你。”
她忽而轻笑一声,道:“我给我哥给骗怕了,凡事总是不敢十分相信,你可别怪我。我哥他……说一年回来一次的,可到现在还不回来……”
我正要说什么,忽听有人叫我,抬头一看,见母亲已经乘车来了,母亲十分焦急地对我道:“你的老师来电话,让你尽快回校。你们学校有一个很重要的活动,班主任指名要你参加的。”
我知道那是一个学术交流会,因为我平时喜欢涂涂抹抹,班主任便要我做一个演讲或是报告,没办法推脱,只好答应了,却没想到因此次请假回家乡给忘了。
“原来是这件事啊,那不要紧的。”我对母亲道。
母亲不明所以,依旧道:“学校里的一位老教授,把你的那些文字批评的一文不值,还要见你一面呢。”
“啊?!”我心里大吃一惊,随口道:“我又不曾发表过任何文字作品,那位老教授怎么会看到我的文字呢?”
母亲道:“我也奇怪,问你们学校校长,说是你平时写的作文什么的,老教授说你的作文什么的都是小学生的玩意儿,一点儿文学价值都没有。”
我笑笑,道:“什么时候见到他,倒真的要听听他的见解了。”
李艳艳忽插口道:“这位是伯母吗?”
我这才想起来还没有为她介绍呢,忙自介绍一番。不料母亲听了,笑道:“我早知道李家千金了,只不过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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