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手上,这是惹祸的根源。我要过的是平民百姓的日子,不用这样的东西,有几亩地就足够了,这东西,你帮我保存,如果我用得着,找你要,总行吧?”在染墨拒绝的时候,萧一秋已经想好了托词。
染墨果真不能再拒绝,不过是帮他保管,也好,在他身上,确实如他所说不安全,这样多的封邑,怕是楚黎都会忌惮,在自己手中,也好,能保护萧一秋,等他有了孩子,自己再给他的孩子。”
染墨终于还是将封邑的地契收了起来,她知道萧一秋的心思,放在这里,怕是此生都不会再收回了,放到这里,楚黎对自己都有所忌惮。
可是她也有自己的打算,萧一秋毕竟是天潢贵胄,即使没了皇位,也不能让他过食不果腹的日子。
萧一秋看着染墨,轻声的说:“娘娘,我和凝翠他们商量过了,后天晚上,我们就离开了。”
萧一秋说话的声音不大,染墨听着,却突然地愣在了那里,好像突然袭来的寒流,将她冻僵了一般。
染墨不说话,只是静静的将地契放到自己手边的匣子里,她转过头,整理地契,眼中的泪水,却已经肆意的流下。
就这样分离了么?
这辈子,除了脸上被刺字的那段时光,她从来没想过会和萧一秋分离。
但是,事实就摆在自己的面前,萧一秋将永远的消失在自己的生命中,从此之后,萧一秋终于可以实现自己的四海为家,可是自己,还要在这冰冷的宫殿中细数流年。
“东西都准备好了吧?”染墨轻声问,声音都好像被藏在了喉咙中。
萧一秋的回答更好像一生短暂的叹息,只是一个简单的嗯字,却直戳染墨的眼睛。
染墨觉得自己的眼睛干涩的厉害,直想流泪。
“以后,可要自己照顾好自己了,还有,佩蓉其实是个不错的女孩子,你好好对她,她肯定能照顾好你。”染墨转过身不看萧一秋,嘴里却在一遍遍的嘱咐。
萧一秋不再说话,按照染墨对自己的熟悉,她最应该清楚,此刻自己心里想的是什么。
退而求其次的感情里,佩蓉注定了是另外一个人的影子。
只是他的染墨太优秀了,优秀的让影子都自惭形秽。
但是萧一秋最终还是开口,说让染墨放心。
既然决定离开,就是染墨不放心,又能怎样,一切,都已经没有办法改变。
“我就不送你们了,现在,算是告别吧。”染墨怕到时候送别的时候,忍不住自己眼中的泪水。
“我在你大婚那天晚上离开,就是为了你不用送别,我看着你出嫁,然后就可以放心走了。”萧一秋很诚实的回答。
要离开,大婚那晚,是最好的选择,不然,任何一天的离别,都要带上哀伤的意味。
染墨没有说话,果真,最了解自己的还是萧一秋。
“以后,常来信吧。”染墨近乎祈求,她现在最担心的是,一别之后,杳无消息。
虽然她明明知道,没有消息才是最好的消息,只要有萧一秋的消息,楚黎都会心生忌惮,不管是萧一秋的身份,还是萧一秋对染墨的感情,都足以让楚黎的心中警铃大响。
萧一秋笑着看向染墨,终于没在说话,连告别都没有,就转身,缓缓离去。
染墨听得出他的脚步声,知道他已经慢慢走远,她不愿意回头,怕回头了,看到他的背影,自己会再也控制不住心底的眼泪。
楚黎安静的看着染墨坐在那里,终于什么都没有说,让染墨留在自己身边,终究是要经历这样一场离别的。
只是这场离别,来的太迅疾,迅疾的染墨还没想好怎样应对。
只是这场离别之后,染墨就彻底的属于自己了。因此,楚黎的心中还是愉悦的。
只是半天的功夫,凝翠来了,嘱咐了好多的话,赚了染墨许多的眼泪。
假的佩蓉公主来过,虽然知道了假佩蓉公主的名字,但是染墨还是喜欢叫她佩蓉公主,她告诉佩蓉萧一秋的喜好,告诉佩蓉以后有什么要注意,染墨和佩蓉公主说的话,要比凝翠多出许多,但是,即使到了要分别的时候,她总还觉得有事情没有交代清楚。
宫门马上就要关了,佩蓉公主不得不回去,染墨握住佩蓉的手,直送到风藻宫的门口,看佩蓉一步步离开,她终于忍不住高声的喊了一句:“佩蓉。”
那明艳的女子转过头,很认真的看着染墨,染墨对着她,认真的行了礼,说了一声:拜托了。
佩蓉有些手足无措,最终还是还礼,却说了一声:谢谢。
染墨知道佩蓉对萧一秋的心思,也想尽办法成全她和萧一秋,她明白,所以,心存感激,她更知道,自己在萧一秋的心里,即使做太多都比不过染墨。
但是这次,他心甘情愿的做染墨的影子,因为染墨,愿意为了萧一秋,将自己留在了这陌生又冰冷的皇宫。
染墨比自己要牺牲的多,她理应被萧一秋记住。
佩蓉走后,染墨突然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好像被抽空了一般,或者说,更像极了一句空壳,再也没有了生命力。
萧一秋走了楚玉离开了,所有她关心的,她爱的人,全都离开了。
她终于再一次成为孤家寡人。
染墨感觉到自己前所未有的孤独。即使在第一次嫁给萧一秋的那个寒夜,即使在埋葬母亲的时候,她心底都没有像现在这样孤寂过。
江南的风藻宫,即使在春天都有让人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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