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不介意,可否愿意做我的朋友?”
答里孛公主的话,让周围的几名强者脸上都赫然变色。其时辽宋虽然已经签订了檀渊之盟,各自休兵,休养生息。但是总体态势上,两国仍处于交兵状态,尤其在边关地区,双方仍是秣马砺兵,偶有冲突。两方在民间,除了几个互市地的人尚能和平相处外,其他地方的人,一提起对方,便是“辽狗”、“宋猪”般辱骂不休。
普通的辽人宋人,别说通婚、交友了,若稍与对方互有往来,落在其他人眼中,往往都是辱骂不休。
原因无它,近百年来的辽宋之战,给双方的国家、民族都带来了深重的血腥灾难,国仇家恨,民族之殇,让很多仇恨,根本难以化解。
而且,这时候双方的民族国家之念,远没有后世的民族大团圆概念那般先进。双方虽然都认同并使用汉文化,但都各自认为,双方是两个不同的国家,没有什么大一统概念。他们认为,辽国便是辽国,宋国便是宋国。
阮尊在这方面的认识倒没有这时的人们那般,九百六十万陆地国土、民族大团圆的观念早已经深入脑中,他就觉得辽国也是中国的一部分,甚至也应该是宋国的一部分,如果说现在不是,那么未来也是。所以他对汉人与契丹人之间的隔阂,看得根本没有那么重。
而且,他也没有几个朋友。灵院的几个人算是朋友,但也不算深交。陆天豪与他交情深些,算是一个。李师师亦师亦友。慕容芊芊与自己的关系,似乎超出了朋友范畴,是超友谊关系。龙啸锋,好吧,也算一个,让他感觉很复杂的一个。
现在,有这么一个直率天真的少女,向自己伸着手,问自己愿不愿意做她的朋友。
他没有太多犹豫,也许是出于礼貌,也许是确实也愿意与人交朋友,何况如此直率的一个少女,在她的眼睛中就看不到任何一丝的杂质,是一双那么美丽而清爽的眼睛。他伸出手去,轻握对方的纤细而柔和的小手,“幸会,朋友。”
答里孛很高兴,来到宋国这些天,一路憋闷着,总算遇上一个自己看着顺眼,又年纪相仿的人。索性与阮尊并行,也使得另外两名随从不得不再次改变位置,护在他们后方。
话匣子一打开就收不住,答里孛兴致勃勃地向阮尊说着从上京以来到这里的一路见闻。见闻讲完了,又重新讲回上京去,说着辽国特有的风物人情。她尤其喜爱在草原骑马,不断描述着北方草原的风光,甚至还邀请阮尊去上京游玩。
其他宋辽两国的强者们大眼瞪着小眼,不敢插话。文彦博多次想提醒他们,这样说话,这样的声音是很容易招惹魔兽的。可一看答里孛那兴致勃勃的神态,那青春少女像在牢笼里被憋了许多天,好容易遇上一个可谈心的人一般,又不忍扫了她的兴致。
而阮尊听着对方毫无拘束地交谈,心也像顿时爽朗了起来,非常舒服,非常愉快,就像是被九月初秋的风轻扫过一般,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所有的忧闷,顾忌,恐惧,疑惑,压力,都在少女毫无心机的爽快笑声中,一扫而光。
两人越谈越兴奋。文彦博终于忍不住了,向那魁梧壮实的契丹青年人低声说道:“兀颜光将军,请提醒一下公主,天缘谷里猛恶魔兽很多,有些魔兽之强横,远非你我所能想像。还请提醒贵国公主,克制声响。”
答里孛听到了,向文彦博说道:“文先生,我自跟我的朋友说话,克制什么!”
文彦博苦笑,“公主殿下,这不是怕声音过大,招惹魔兽么。”
答里孛说道:“你们不是说,天缘的魔兽,因为天降魔气而变化,猛恶异常,感知力极强,既然如此,它们只怕早就发现我们入谷而且行至这一带了。高声说话,跟低声说话,在它们的耳朵里,没有什么分别吧!”
两名契丹青年强者同时用手抱头,对自家公主这大大咧咧的话,甚感无语。
兀颜光说道:“殿下,话虽然是这样说,但是……”话没说完,另外一侧的白衣契丹青年乌利可安已经喝道:“大家小心!有状况!”
一扬手,乌光闪现,一把锋锐的长刀出现在掌心。然后他迅速地将答里孛护在身后,灵力运起,刀上泛起浓重的紫光。
兀颜光同样,一张手,一条星铁点钢枪陡然从纳物装备中取出,枪尖上寒光四起。他则一臂膀将阮尊撞开,护在答里孛左侧,身上也是紫光炫然。
答里孛喊道:“保护好阮尊,这里面他的修为最低!”
两名契丹青年神色不善,不为这话所动,只是更紧地将她护着。
刘尚明及洪玉堡也是武器在手,四下警惕,对于这话,眼神中均有妒意。这小子,勾搭上了慕容彦达的女儿,现在,三言两语,连辽国公主也被他说动了?有这么大魅力么?
文彦博则稍微靠近了阮尊些,无他,一来是他确实防着这小子被魔兽突袭,毕竟自己与慕容彦达还有点交情;二来他突然莫名地动了心思,这辽国公主与这小子一见如故,交谈甚欢,未来,这两人间的关系,对于宋国来说,说不定有用得上的时候。
阮尊则有些低落,在听到答里孛说他“这里面修为最低”的时候,真有点想一头撞墙上的冲动。
姐姐,事实归事实,可也不用喊得这么大声吧。男人家,要脸面啊。
对于这外邦公主的直率程度,他再度有了一个新的了解。
乌雅已经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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