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总归是人算不如天算,朝廷的应变实在太过迅速,他的计划一朝付诸流水!
古余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眼里流露着狰狞的神色,“斩立决!”他冷漠无情地挥下了大手!
“饶命啊···”场上的灾民痛哭流涕,凄惨哀嚎,但残酷的士兵们还是高高地扬起了手中青光闪烁的长刀,那连贯一片的白芒作势就要劈将了下去!
“刀下留人!”一声气贯长虹的长啸突然响彻了全场,古余,宋飞宇等人陡然向声音的源头看去,惊愕的神色顿时爬满了整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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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赶往莱芜的途中,昭原差点没被这“日行八百”的烈马抖散了身子,要不是不久前被小蝶的内功“淬炼”了一番身子骨,昭原表示,他可能在马背上坚持不到十分钟就吐了!
来不容易赶到了莱芜城,并顺着城门守卫的指引,来到广场附近的时候,昭原却惊骇地发现,那隔着老远便一闪一闪的白光竟然是几千把斩首大刀!
几千人的生死存亡之际,昭原喊出了两世为人中分贝最大的一嗓子!
果然,昭原这一声炸雷般的“刀下留人”顿时震住了广场上的几千刽子手!
“皇,皇上!”古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小皇帝竟然亲自来了莱芜?!
“末将参见陛下!”宋飞宇看到皇袍金冠的昭原,却是心里莫名一定,连忙低头拱手,躬身拜道。
“参见皇上!”那充当屠夫的八百银甲近卫军也是放下大刀,伏地而拜,盔甲撞击地面的声音清脆嘹亮!
昭原有些呲牙咧嘴地从骏马上翻身下来,左相陈文衍紧紧相随,至于后面的一百多人,则纷纷分散开来,神色严谨地注意着四周情况,提防着某些可能的危险。
古余和古人凤虽然惊疑不定,但此时此刻已然不敢再托大,连忙向昭原皇帝迎了过去。
“微臣古余(古人凤)参见皇上!”两人恭敬地行完礼后,古余疑惑地看了昭原身后的左相一眼,讨好地笑问道,“皇上,您来这莱芜城,是有什么要事吗?”
昭原扫视了一眼广场上凄苦悲凉至极的数千灾民,心里颤抖怜悯的同时,一股莫名的怒火也逐渐升腾了起来。
但好在他的涵养功夫不错,也知道现在绝不是破口大骂或者与古家人撕破脸皮的时候,于是强行压住心头怒火,装作平和地说道:“古爱卿,朕这次特地出宫,其实就是为了莱芜城内灾民暴动一事。”
古余心里一咯噔,随即有些不自然地笑道:“托陛下洪福,莱芜城内所有犯上作乱的灾民此刻皆已押在了广场之上!陛下若是想亲自下令行刑,老臣和人凤尽可退到一旁。”
昭原抿了抿薄唇,心里冷笑,这老狐狸虽然神态语气恭敬,但话里满是先入为主的“逼迫”意味,无疑就是想把自己也拉上这条“屠戮平民”的小船上罢了。
“古爱卿,朕不和你打马虎眼!朕只问你一句话,放还是不放?”昭原撩了下龙袍的裙摆,目光淡泊地看着古余。
古余哪里晓得昭原会如此直白干脆地“摊牌”,不由得错愕地张了张嘴,随后,眸里闪过了一丝锐利,“皇上,您不在莱芜,不知道这些刁民给古家带来的灾难和损失!臣虽不才,但自问成为古家家主以来,兢兢业业,夙兴夜寐,近二十年里从未让古氏家族的荣光败落,然而在今日,这些贱民竟敢欺负到我等一族的老宅门口来了,微臣若再不杀鸡儆猴一番,岂不是让整个家族沦为天下人的笑柄?”
“为了这么点面子,你就可以收割几千人的性命?”昭原真tm很想吼他一嗓子,但又清楚自己虽为九五之尊,却并没有什么实权,根本震慑不住这只地头蛇,无奈之下,只能缓下语气,开口解释道:“古爱卿捍卫家族尊严的举动,朕可以理解。但你认为,只要杀了这几千老百姓,古家丢失的颜面就可以要回来了么?今日之事便可以当做没有发生了吗?”
古余一愣,随即嘴硬道:“自然!所谓‘先治者强,先战者胜’,杀一儆百,当显我族之威!”
昭原摇摇头,神情郑重地叹道:“爱卿此言差矣!君不闻史籍典故中那些以德报怨的范例?所谓‘以直报怨,以德报德’,爱卿若是能宽宏大量地放过众多灾民,才真正称得上世家大族的风度和胸怀啊!”
古余眉头一皱,冰冷的眼神中陡然出现了一丝犹疑,“这···”
昭原一看有戏,连忙继续劝道:“再说了,古爱卿曾借粮于朕,用作救济苍生黎民,为的不就是足可流芳百世的美名么?如果此刻却大肆屠杀,天下人又会如何看待古家?而且,此事说到底,也是朕对古家有所请求,古氏族人若是问责起来,爱卿一样有道理可以劝说!所以,放过灾民,于内于外,古爱卿都都不会有丝毫的损失!”
古余眼睛微微一缩,一边候着的古人凤也是若有所思地抿了抿嘴唇。
他们皆不是蠢人,更不是没有墨水的草莽,以德报怨这种圣人把戏他们自然知晓。
尤其古余在官场混迹了几十年,经历三朝,对于昭原话里的意思更加是明白不过了。
当一开始的那股愤怒和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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