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止木青寨人的尸体化成了萤光,便是被长情冰冻住的树木屋房以及他们脚下所踩的木头搭成的寨子的地面也都在一点点化为细细的白霜。
霜化的木青巨树朝寨子撒着纷纷扬扬的细细白霜,就像是下了雪一样,与慢慢飘飞起的萤光糅合在一起,被萤光映亮,整个木青寨此刻竟是比点着篝火时还要明亮,更是……美不胜收。
可看着这些美丽的萤光与细霜,沈流萤却有些想哭,热泪盈眶。
守了古剑整整五百年的木青寨人,终于解脱了。
没有轮回的他们,连尸身都留不住,只能化成这样的点点萤光,在天地之间,灰飞烟灭。
可他们终究是解脱了,他们不悔。
“当啷——!”忽然,兵刃落地的声音惊回了沈流萤的神思,她赶紧循声望去。
只见长情拿在手中的剑掉落在地,他的身子更是摇摇欲坠!
“长情!”沈流萤惊呼一声,朝他奔去。
这一次,没有人再拦着她。
不仅是不需要再拦着她,也是没有谁再拦得住她。
秋容重伤倒地,而那忽然出现在她面前替她挡去黑衣男子一剑的陌生男子此时也捂住流血不止的心口跪倒在地,鼻息微弱,奄奄一息。
他的气力,已然耗光。
而那厢的长情,在沈流萤冲到他面前的那一瞬间,突然消失不见,唯余一只白茸茸的毛兔子“啪嗒”一声跌落到已经恢复了藏青颜色的衣裳上。
小若源赶紧扑到陌生男子身上,竟是想也不想便生生咬下自己的小手指然后塞到了男子嘴里!
沈流萤则是赶紧蹲下身要将变成白糖糕的长情抱起来。
“戾——”当此之时,苍穹中陡然传来一声鹰隼的戾叫声,伴随着一个巨大的黑影呼啸而下!
鹰!
是鹰!
沈流萤又惊又慌,飞快地将白糖糕抱到怀里来,似乎这样还觉得不够安全,竟是将白糖糕从自己衣裳下边塞进了自己怀里!然后才紧紧环抱住自己,一时间惊慌得竟是忘了她还有墨衣之力,而是一脸凶神恶煞地瞪着那只呼啸而下的黑色大鹰,斥声道:“你要是敢抓我的白糖糕去吃,我绝对把你拔成一只秃鹰!再把你给宰了!”
沈流萤话音才落,紧接着听到有人骂她道:“沈流萤你是猪!将军才不会吃殿下!”
沈流萤怔了怔,这个声音明显是小麻雀的声音,但小麻雀在哪儿呢?
还有,将军?什么……将军?
沈流萤的脑子一时转过不过来。
黑鹰此时落地。
落地之时,竟是化成了人的模样!
沈流萤愣了。
长情不开心,非常的不开心,他因为妖血之力爆发太盛,他体内的帝王血印相应地也作用得极为强烈,使得他变成了白糖糕,不仅连沈流萤都没有办法帮他恢复人形,就是他这副白糖糕的模样都还软趴趴的,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只能真的像一块白糖糕一样趴在衣裳堆里一动不动。
如此就也算了,他的萤儿还不在他身边!
这就使得这个兔大爷十分不开心加一脸幽怨,那双黑溜溜的眼睛死死盯着秋容看。
因为沈流萤正在帮秋容处理伤口。
秋容好像感觉到白糖糕那幽怨的眼神似的,他转头看了瘫软在地的白糖糕一眼,然后小声问正在处理他肚腹上的伤的沈流萤道:“夫人,我怎么觉得爷在拿眼刀削我啊?我有没有感觉错啊?”
沈流萤此时只关心秋容肚腹上的伤,随后道:“就他现在那样儿就算眼刀削你一万次又能怎么样?”
秋容微微一怔,然后非常赞同地点点头,好像也是。
秋容肚腹上的伤很严重,从身前直穿到了身后,就好像在他肚腹上捅出个大窟窿来一样,不过好在他身子骨够结实,忍到了事情结束沈流萤来救他的时候,虽然当时他已经失血过多进得气少出的气多,幸而沈流萤救得及时,否则她这会儿就不是在这给他治伤而是给他准备坟坑了。
沈流萤现在则是在用她的诡医之力将秋容肚腹上的这个大窟窿给填上,让他重新活蹦乱跳。
不过秋容不仅肚腹被捅了个大窟窿,五脏六腑也受了损伤,沈流萤没那么多精气给他做逆天复原,所以要他完全康复还需要些时日,而且还有小若源这棵包治百病的草药在,保得秋容没几日又能生龙活虎了。
秋容躺在地上,沈流萤给他治肚腹上的血窟窿时他已经疼得没有什么太多别的感觉,只觉得自己的肚腹烧得慌,然后就是被白糖糕幽怨的眼神瞪得慌。
所以他又问沈流萤道:“夫人啊,我还是不明白爷为何要拿眼刀削我。”
“因为他嫉妒。”沈流萤一边专心地给秋容“长肉”,一边不忘回答他的问题,“你能说话,他不能,他还勉强能动,他不能,我在理你没理他,他不削你难道削我?”
秋容老实闭起嘴,省得爷更加想削他。
不过,真好啊,夫人没事,爷没事,小若源没事,还有那只小麻雀也没事。
这般想着,秋容转头朝旁侧看。
就在这时,沈流萤在他肚腹上用力拍了一掌,然后抬手朝额上抹了一把细汗,舒一口气,笑道:“好了,你这窟窿填上了,日后娶媳妇儿的时候媳妇儿也不会嫌你肚腹上少了一大块肉了。”
秋容肚腹被沈流萤这么突然一拍让他的身子突地跳了一下,然后不由自主地抬起手摸摸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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