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一阵夜风从窗户吹进来,吹熄了本就变得微弱的灯火,屋子瞬间陷入黑暗。
突然而来的黑暗让沈流萤从沉思中回过神,黑暗里她站起身要去拿烛台来点上,就在这会儿,本是趴在睡着了的长情用迷迷糊糊的声音唤了她一声,“萤儿。”
沈流萤觉得这呆萌傻面瘫可真是奇了,明明已经睡着了,她不过是才站起身而已,他居然就察觉了醒了过来。
长情还伸出手去拉沈流萤的衣袖,黑暗之中,他本当是莹亮的双眼变得有些朦胧,好像害怕黑暗似的,鼻翼却是在微微呼动。
旁屋仍倚在紧闭着的窗户边上的卫风透过窗纸看到沈流萤那屋的没了火光时,他微微眯起了眼,笑着捏了捏自己的下巴,哎呀呀,要引鱼儿上钩就只能熄灯,可没了光线的黑夜对小馍馍那只死兔子来说可不大好哟,死兔子的眼睛在夜里可从来都不好使的。
不过,看不见,死兔子的嗅觉就会更加灵敏。
长情抓住沈流萤衣袖的同时也站起了身,沈流萤以为他怕黑,遂安抚他道:“我去找烛台来点上。”
然这会儿,长情竟是没有紧跟在沈流萤身后,相反,他又坐回凳子上,趴回到桌子上,竟是继续睡!而且还是睡得很沉的模样!
临城夏夜的风很凉,带着海水的潮湿之气,给人一种黏黏腻腻的感觉,沈流萤不喜欢这种感觉,只会让她想要洗洗澡。
沈流萤点亮了烛台,说来她今夜因为有这呆萌傻面瘫在都还没能得泡澡呢,是以当她拿着点亮的烛台转身时她唤长情道:“喂,阿呆你——”
但,沈流萤的话并未说完。
因为她看到了一个人,一个正在对她浅笑着的男人,不是呆萌傻面瘫长情,而是一个绝不会出现在她房里的男人。
沈流萤睁大了眼,握着烛台的手蓦地一抖,死死盯着眼前这好似凭空出现一般出现在她面前的男人。
难怪墨裳叮嘱她务必使用墨衣之力。
这个男人不是谁人,而是昨夜沈流萤在顾府之中见过的,那躺在床榻之上已经昏睡三个月之久的顾家少爷顾皓!
尽管眼前的人依旧面色青白两颊削瘦,但完全没有给人他昏睡三个月之久的感觉!且,顾家公子根本就当还卧于病榻之上尚未醒来才是!就算其忽然醒来,也绝不可能这般模样出现在她房中!
因为,他根本就没有双腿!可现下,他却是双腿完好无缺地站立在她面前!
不仅如此,这顾家少爷的身上还透着一股阴寒气,鼻息极其轻微,若非他就站在她眼前,否则根本就感觉不到其存在,而他既能悄声无息地出现,足以证明,他并不像他看起来的书生模样般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无用文人,而是一个有着上乘武功的高手!
这其中——
只见顾皓盯着沈流萤轻轻一笑,像哄小姑娘一般轻声哄道:“乖,就这样乖乖听话别乱喊乱叫,不然我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
明明是温柔的语气,说出的话却是威胁,足以让寻常的姑娘害怕至极,人一旦害怕到了一定程度便会没了思考而只能乖乖听对方的话,尤其是女人。
只可惜,沈流萤既是寻常姑娘,却又不完全是寻常姑娘。
她虽然震惊,且有些紧张害怕,但还没有达到害怕到了极点的程度,所以,她还能思考,她还会思考。
她当然知道她现下不适宜大声呼救,这样只会让她完蛋得飞快而已,她需要冷静,先招出墨衣来再说。
但她却又必须装出极为惊恐的模样,这样才能不至于让这顾家少爷对她有所防备。
沈流萤边装出惊惶不已的模样,眼睛边往桌子的方向瞧。
当她看到又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的长情时,她有些不能冷静了。
这货!竟然又睡了过去!?刚刚他不是醒了,这才一个转眼的时间竟又睡着了!?
顾皓注意到沈流萤的视线看向长情,只见他又是轻轻一笑,还是温柔道:“别看了,待会儿我会让他陪你一块儿上路的,以免你路上太过寂寞。”
“你,你想干什么?”沈流萤一副睁大了双眼的惊恐模样,故意将身体抖得好似筛糠一般,心中此时有些着急,非常地恼长情。
这个呆货,什么时候睡不好,偏偏这种时候还在睡!但凡他弄出一点点动静什么的就能吸引了这变态的注意力,她才有机会唤出墨衣来,依他这能无声无息出现的本事看,她若不唤出墨衣来而仅仅使用墨衣之力的话根本就不是对手,只能唤出墨衣来再使用其力量才有胜算,可那呆货竟然还没有动静!
别等到她完蛋了那呆货才有动静!
“不干什么,就是想借你的身子洗练洗练我的宝物而已。”顾皓浅笑,同时将提在右手里的东西拎到了沈流萤面前来。
沈流萤这才注意到这大热的天,顾皓的手上竟戴着厚厚的棉布手套,而他手上提着的——
只一眼,纵使是见惯了血腥的诡医沈流萤也忍不住作呕。
因为,那是一块胸乳肉!女人的胸乳肉!还能清楚地看清其形状模样!
血水黏在上边,因着正值盛夏的原因,血水并未完全凝结,同时带着一股恶心的酸腐味道,不仅如此,这块乳肉还被一根麻绳穿过其中,如拎一块猪肉一般被顾皓拎在手中!
顾皓依旧在微微笑着,道:“来,乖乖张嘴,我用这个好东西堵住你的嘴,以免你不听话乱喊乱叫,别慌,这是昨夜才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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