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秋初冬,灌木与草丛间尽是微露初沾,月光如水水如天,云淡天高微风细,如水的光华,星光与之相互辉映,仿佛没有边际一般。
这月色风声中,有一个疾驰的身影,全身的衣物与这黑夜融为一体,唯有脖颈间的红色围巾在这静谧的夜色中甚是扎眼。
原来是秦风背着衣服单薄的林乔,赤着脚在微湿的草地上急驰,不要命似的往南急奔。
秦风虽然言语推诿再三,但终极是个重信重义之人,这一路上果然没有丢下林乔。
过了些时候,前方豁然出现一片杂草丛生的平地,平地再前是一座破败的孤寺,像是已经被废弃了很久,建在这海边平原地带,略显突兀与不衬。
周围尽是零散的破砖烂瓦和断壁残垣,寺前庙门满是疮痍、斑驳不堪,一扇倾斜,一扇倒地。
秦风背着林乔,小心翼翼地跨过庙门,只见院内有一个小殿,小殿月台上陈设日晷、嘉量各一,殿前龙柱一对,这些也已是被岁月腐化得只能勉强辨别罢了。
龙柱斑斑驳驳,小殿的门前两侧赫然写着的大字依稀可见。
事在人为,休言万般皆是命。
境由心生,退后一步自然宽。
秦风见此情境,虚喘了一下,看了看就要微亮的天,毫不犹豫地跨了进去。
他找了一处枯草杂堆,轻轻放下林乔,用随身携带的布带绑了她的双手双脚,又胡乱拨了一些枯草,盖在她和自己身上。
做完这些,秦风才闭目养神,不知不觉间便已睡着,毕竟他身背一人跑了整整半夜,已是浑身疲惫不堪。
“你给我醒醒!你绑我是何意?”
不知过了多久,秦风听到一阵刺耳的女声。
他睁开朦胧的睡眼,看到林乔灰头土面地躺在地上,绑着的双脚踹向自己,努力抬着头,双目圆瞪,正怒不可遏地望着自己。看来是已经挣脱了许久而没能成功,所以才“叫”醒自己的。
他揉了揉眼睛,左边嘴角上扬,微笑说道:
“我是何意?这还不是怕你跑了?嘿嘿!”
“怕我跑了?之前我早已听得清清楚楚,你本无意救我,而是想趁火打劫的不是?”
林乔挣脱了几下,瞪着秦风说道。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是不是的都没任何意义。今日你是插翅难飞了,我劝你还是安静,让我好好休息一下,等会乖乖地叫我一声好哥哥,没准我就放开你的手脚了,不然的话......嘿嘿!”
秦风觉得这女孩儿有点意思,便故意逗弄着她,也不知若是她知晓了自己的爹娘已故去,会不会绝望崩溃......
“不然如何?难道你还想杀人劫财不成?”
林乔继续瞪着秦风,然而却是徒劳。
只见秦风转身冷哼一声,拉了拉围巾,然后突然变得嬉皮笑脸。
“杀人劫财?你身上有什么财可让我劫?啊——要说劫吗,色倒是有。我看你长得还可以,那就勉勉强强成全了你吧,哈哈!”
“你....你....你原来是这般无耻!淫贼,你杀了我吧,不然的话,我做鬼也一定不饶你,枉我娘亲对你那么信任!”
林乔见秦风眉飞色舞,对他的话信以为真。她毕竟只是个初谙人事的少女,听到那秦风说话如此轻薄,又羞又恼,怎奈双手双脚被缚,束手无策。此刻只想一死了之,也不想受辱。
说着说着,林乔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般,簌簌地落下。
秦风见此景,心知这玩笑开得是大了一些,急忙收起轻薄的面色,起身走过来,坐在林乔的身边。
林乔挣扎了几下,想要远离他,却未能挪动多远。
却见秦风轻叹一声,淡淡地说。
“我本无意害你,刚才说的话也只是逗你罢了。我知道你刚失去了双亲,心情悲痛,这才戏言于你,是我的不对。但我确实也无其他歹心,如果有,也不会背着你跑了整整半夜,逃脱歹人的追捕。”
秦风顿了一下,收起方才戏谑的神情,然后满目真诚地望向林乔。
“我之所以缚住你双手双脚,是担心你醒来后不能自控,重返回去寻你爹娘。如果那样,定是自投罗网!”
林乔也暗自思忖,的确如他说的那般。毕竟一夜之间经历那么多,自己已经失去了冷静判断的能力,刚又被他的“污言秽语”所激,所以才想到了那些。此刻听到这些话,却也是在情在理,如果不是自己被缚住双手双脚,肯定会回去寻找爹娘。
秦风接着说。
“我现在可以放开你,不过,我告诉你,如果你想回去寻你爹娘,人各有志,我也不会阻拦。我也履行了答应你娘亲救你的诺言,虽然这不是我本意,但我确也是做到了。你我萍水相逢,今后各自安好。”
林乔泪眼婆娑,一是失去双亲之痛,二是感觉自己即便回去也是没有任何意义,于事无补。自己的爹娘定是已经不在人世,今后人海茫茫,自己一人却茕茕伶俜。
见此景,秦风上前解开了林乔手上和脚上的布带,然后稍微站远了一些,看着林乔的反应,毕竟他心中对她还是不放心。然后掏出一个布包,向林乔扔了过去。
“你娘亲临去之前,交给我这个布包,里面有一封信,让你拿着去万法寺交与悟念禅师。不过我想,你娘亲也是极聪明的人,知道万法寺在西面,猜出我的心思,所以自己才向西奔去,也料得我会往南先逃。”
原来这秦风并不是盲目奔逃,林乔娘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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