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苏夫人惊叫起来:“这可如何是好。”又道:“他如今都半死不活的了,还要拖累你不成,若是死了倒也算了,你还能再嫁,若是不死岂不是要守着他一辈子?”
一想起她的女儿日后要过着守活寡的日子,苏夫人顿时就坐不住了,站起身来就要走:“不行,我得回去同你爹好生商量商量这事,一定不能把你再往火坑里推。”
“那李承言真是个扫把星,这么些年难道把你还害得不够惨吗,如今又出这样的事,岂不是活活要拖死你……”
苏夫人骂骂咧咧,也没说上几句话就走了,可她却不想想前两日她还劝苏若兰万不要和离才是,不过两日功夫立马就变了脸。
苏夫人走远了苏若兰还坐在那儿发呆,她不是个无情无义之人,纵然同李承言走到这一步,可也从来不曾对他生出恨意来,如今他被柳姨娘害得人事不知,那李家势必乱成一团。那李家是李承言这些年用命换来的富贵,若是叫她眼睁睁的瞧着李家就这样覆灭她也是做不到的。
至少,等他清醒了,她再离开也不迟。
“让人去把和离书拿回来吧。”苏若兰理了理头上的乱发吩咐道:“把东西收拾收拾准备回府。”
贴身伺候她的丫鬟一听,顿时傻了眼,忙道:“姑娘,李大人都已经把和离书给您送过来了,您作何还要这般作贱自个?”
又道:“李大人已经出事了,倘若他没过得这关倒还好,倘若过去了,那您日后当真要守他一辈子吗?”
苏若兰没有回答,她又如何不晓得这些,只是她到底同李承言有那许多年的情分在,若在李承言危难之时叫她置之不理,她的心里也是过不去的。
谁的劝说都是没有用的,和离书到底是拿回来了,苏若兰将它折好放进妆匣的最下层,再不看一眼,当天下午便乘软轿回了李府。
李承言早些年家中遭了难,族中人死的死走的走,直到赵奕衡登基他被封了三品大员这才有人陆续回到京都。先头苏若兰同李承言要和离的事闹得沸沸扬扬,此番又有小妾抱着李承言共赴黄泉,将他烧得人事不知。那些个有心思的族人还当苏若兰此时定然会同李府断得干净,定然不会再管李府之事,便自作主张的以族人身份在李府指手划脚,暗地里却是想要来分上一杯羹。
如意算盘倒是打得好,却哪里晓得苏若兰竟然这般快就突然回来了,一时间叫那几个心思不纯的人气得牙痒。
苏若兰身上有伤,可旁人却不晓得,她坐在正厅里面上带着笑,同那些个人道:“先头是若兰不懂事,同承言闹了脾气,此番若兰回来了,各位叔伯倒是不必担心了。”又道:“多谢各位叔伯的关心,第一时间赶过来照顾承言,若兰感激不敬。”
她软言软语的将人送了出去,又叫人把柳姨娘好生葬了,这才抬步往正院去。
李承言整个人都已经烧伤了,身上倒是叫太医来瞧过,上了ya缠得只露出眼睛嘴巴鼻子,瞧着甚是渗人。
苏若兰没有多看,也没有生出任何的同情之心,一个人终归要为自个做的事付出代价的,而李承言的代价不过重了一点罢了。
她转过身交代一句:“好生照料着。”便毫不犹豫的离去了。
正院的寝屋留给了李承言,苏若兰自个却是住到厢房里头,她自个身上有伤也劳累不得,对李承言也是事无巨细的吩咐好,却极少凑到榻前去探望。
李承言那一对庶子女叫抱到苏若兰跟前的时候,她这才忍不住心疼,不过些许时日不见,这两孩子便瘦得下巴都尖了,双目呆滞,见人便畏畏缩缩。
她伸手将两个孩子抱在炕上,轻轻抚着他们的脑袋,笑道:“无事了,母亲在这里,谁也欺负不了你们。”
孩子虽小,却也记事了,见苏若兰温言细语,笑得温柔这才放下戒备来,过得半响却是能讷讷的喊一句:“母亲。”
闻得这一声母亲,苏若兰却是忍不住落下泪来,所有的委屈也都觉得值了,她没有孩子,日后也未必会有孩子,只将这一对孩子当作亲生的养着。
穆明舒听得这个消息,却是恨不得扳开苏若兰的脑袋瞧瞧她这脑袋里头到底装的什么:“平日里瞧你挺机灵的,怎的到这关头竟然如此蠢顿,白白拿自个的一生去守着他,他配吗?”
苏若兰没有替李承言辩解,低眉敛目却只说:“纵然他有千般不对,可他却有些话是没有说错的,我一个女人家成了两次亲,又和离了,日后便也不会有甚个好归宿的,如今便是守着李府倒也自在,至少我阿爹不会总想着我能替他捞些好处。”
一袭话却是堵得穆明舒甚个都说不出来,只对着她唉声叹气,眼里心里都是惋惜。
小妾抱着主子共赴黄泉,自个死了却弄残了主子,闹着要和离的正妻却回来守着那个废人。
这事儿不过两日功夫就传得沸沸扬扬的,朝廷各官员的正妻还拿这事来怂自家相公,一时间叫各府邸的小妾通房被打压得气都喘不上来。
赵奕衡将事儿前后闹明白之后,也忍不住打个冷颤,十分庆幸他只得穆明舒一个人,不然依着女人那股子很辣的心肠,指不定也落得这样的下场。
他还就着苏若兰有情有义这事探了一回穆明舒的口风。
穆明舒却说:“你若是落得要死不活的地步我也一定守着你。”
赵奕衡正感动着呢,却听的她又道:“看着你怎么遭报应,痛苦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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