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介意。”余佑达抱着蔡诗萍轻轻抚背。
那个没有颜色的高中时代,余佑达每天都是早起打工送报兼运动,到了学校
就是全神投入上课与抓空隙一直念书,没钱补习于是放学后躲进图书馆继续念书
写习题,遇到打工的日子,也不忘带着小卡片随时取出背诵记忆。
图书馆闭馆后踏着夜色回家,都会经过一家也刚好熄灯扫地准备关店的设计
发廊。里面年轻的新进员工要负责的杂务最多,关店也是项目之一。那个每次都
留下来扫地整理器具的女生看起来很面善,可是每次经过匆匆,也不好接近细看。
终于有一天月考结束,那天给自己放假不用温书。走过发廊心里好奇,就在
附近兜转等关店。女生那天工作受了委屈,边扫地边啜泣,后来扫不下去索性蹲
在墙角哭个痛快。
余佑达走近,递上一包面纸。女生闻声抬头,余佑达就认出她是蔡诗萍了。
蔡诗萍对望一会,也认出余佑达,惊惶站起想要跑走,却被余佑达一手抓住
手腕。
“你想怎么样?”蔡诗萍又惊又怕地问。
余佑达就是递上面纸而已。“擦眼泪。”
蔡诗萍怔怔地擦抹眼泪,不知道余佑达想做什么。
“你还是不要哭比较漂亮,不然眼影都糊掉了,很丑。”
蔡诗萍愕然。这是安慰吗?听起来不怎么受用。
余佑达还是天天都会经过设计发廊,偷偷转头望向里面。有时蔡诗萍注意到
了,会停下动作盯着余佑达看。
那年冬天的圣诞夜,余佑达还是上学念书放学温书,闭馆后经过发廊,却发
现蔡诗萍没有扫地,就是坐在店里面等。余佑达摸摸鼻子走进店里,收银柜台点
了一根小小的红蜡烛,勉强算是节庆应景。
余佑里面拿出一个小纸袋给蔡诗萍。
蔡诗萍打开看,是一双毛线手套。都是拮据的身份,礼不轻情意却一定很重
。凌虐过她让她差点崩溃自杀的共犯之一是余佑达,注视她让她觉得有人在关心
着重新对情爱有一点点的期待也是余佑达。
那时的荒唐瞎闹光阴,继续跟着混混当大嫂狐假虎威也不知道可以得意多久
,被qiáng_jiān轮暴凌辱后虽然是从云端跌下但也只是回复平凡而已。本来就只是爱打
扮的普通女生,家里穷光自己的脑袋也不灵光,书念不好进的烂学校也是龙蛇混
杂,靠着一张还过得去的脸懵懂攀上大嫂位置享受过短暂浮华。
如今毕业,学问是零人脉也是零口袋当然也是零。早早进入发廊从洗头小妹
开始做起,过去的大好大坏跟很多人比起来其实也是芝麻绿豆而已,认清自己的
平凡尽力去工作,这样的人生通俗却没有什么好抱怨。
可以在芸芸众生里面得到一双注目青睐,这样对自己来说已经是太够了。
蔡诗萍眼睛闪过一丝温热,带上手套温柔着每天洗头被药水侵蚀受伤的双手
,慢慢走向余佑达,望向他的双眼。
“你是喜欢我还是想干我?”
余佑达很认真地想了一想。“都是。”
那个圣诞夜,两个人在熄灯关门的发廊店内地板上铺满毛巾,就激烈地做着
爱。呻吟声盖过铃铛响,余佑达干着蔡诗萍的菊洞,像是驾着麋鹿雪橇,黑暗的
斗室就是浩瀚夜空,而微微烛光是星是光,圣诞夜里许愿就会实现。
“我想吃鸡屁股欸. ”蔡诗萍转过头发现余佑达望着她的屁股提出了宵夜选
项。
蔡诗萍气得把骨头吐在余佑达身上,两个人嘻嘻哈哈又闹着抱在一起。一起
吃东西,一起看电视,一起洗澡,一起睡觉。
两个人在一起就是最好。
“两个人不在一起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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