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我等着你回来!」
金顺目无旁视,恍若瞎子,心眼子却活泛的乱动,子这是上了心,得帮着
想辙呀!
「着人用肩舆把夫人送到蜜贵嫔寝殿歇息,告诉蜜儿,说朕说的,让她好生
照料着,待夫人醒了,好好送出宫去!」
银顺亲自领人抬了肩舆小心着送走明月,碧波碧荷忙跟了上去,趁人不留意,
碧荷飞快的往厅内扫了一眼,正瞧见宇文澈的背影,心中一动。
水榭内,宇文澈似乎心情很好,传了笔墨,信手写了一张书笺。
「小金子,听说你这回帮朕选秀女还挨了揍?」
金顺心里一跳,哭丧着脸顺势跪下,「给子丢人了,差事没办利,金顺
愿受责罚!」
「哈哈,起来起来,这打挨得好,李文泽毕竟于我朝有功,若没个由头,朕
还不好拿他怎样。」
宇文澈把纸笺放到金顺手里,如此这般吩咐下去,听得金顺心头大喜,连连
点头。
……
「奉天承运,皇帝制曰,两江总督李文泽奉命牧守江南,朕冀与重望,委以
腹心,孰料该督昏聩无能,遂令钢维驰绝,奸佞横行,长江由此多故,庶民为之
涂炭,……着该督停职待勘,责令有司共论其罪,布告天下,咸使闻之!」
黑犀牛角轴,绫锦织缎,两段银龙于缎上凌云翻飞,象征着皇家至高威严的
圣旨高高悬空,明明日头并不大,李文泽却汗如雨下,他跪在案下头,耳畔旨如
雷鸣!
不甘心!太不甘心了!忍辱偷生,兢兢业业,苟活于世十余载,岂能被这样
莫须有的罪名拿下,此身如齑粉,何足为惜,可恨大事未就,呕人吐血!
「怎么?李大人不肯接旨吗?」
金顺垂眸俯视,满脸阴笑,心里无比痛快!呸,腊月债,还的快!
「罪臣李文泽接旨!」李文泽接过圣旨,死命捏紧,指尖发白。
阉奴,小人得志!
他到底城府极深,又两朝宦海浮沉,历事繁多,几息功夫就从容而起,面色
如常,反倒笑着把金顺往内室让。
「公公,还请借一步说话!文泽尚有下情陈禀,望公公代奏!」
金顺嗤的一声,皮笑肉不笑,心里却想,也不知这厮肯拿出多少来,今日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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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使不坏,奉旨敲竹杠,着实妙得紧!
进了内室,李文泽请金顺上座,还要唤人上茶。
金顺咬着腮帮子,牙疼似的又哼了一声,「咱家可不是来喝茶的!」
自来內监多阴损恶毒,李文泽情知他记恨日前挨打受辱之事,心里又骂了两
声阉奴,拍拍手,鱼贯进来两排少男少女,手中各捧漆黑木盘,上面蒙着丝绫,
也不知下覆何物!
「大人这是何意?」
金顺眼皮子略扫了扫,就见丝绫逐次掀开,初初不过金银之属,后面却越发
珍奇,鸽卵大的南浦明珠,润莹莹的羊脂白玉,红白玛瑙沁在水晶缸里,尺高的
红珊瑚灿若火焰……不由心中大喜,这打挨得值!
「公公,您是不知道,咱们这些外臣,说是封疆大吏,高坐明堂,堂上一呼,
阶下诺,那都是看着风光,实际上,不知道哪步没走好,就摔得粉身碎骨!」
金顺不动声色的听他诉苦,心里头嘀咕,呸,你觉得苦你别干呀,要是咱俩
换个个,你指定不乐意!
「咱家就一个斟茶倒水伺候人的!大人这话咱家听不明白!」
李文泽被噎了一下,也不介意,继续笑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往根子上
说,咱们都是给圣上办差的,您斟茶倒水,我牧守一方,都是为皇上分忧嘛!」
金顺听了暗笑,面上和缓许多,点头道,「是这么个理儿!说起来,伺候差
事就得般经心,否则哪处不到,委屈了圣上,那就死末赎了!」
李文泽心有戚戚然,点头愁道,「就是这个话儿,说起来我们还不如公公。
俗话说,见面三分情,公公好歹日日陪着陛下,便又一二不到之处,陛下想来也
能担待,再不然,还能驾前分辨求情,像我等外臣,可就没这么便当喽,想要陈
词折辩都难见圣驾!」
金顺同情道:「李大人也不需如此灰心,此事嘛……并非无可挽回!」
李文泽微浊的眼球里,精光忽的一闪,锁住金顺,急道,「请公公指点一二,
助我脱厄,文泽必有所报!」
金顺眼皮一耷,李文泽会意,挥去下人。
金顺格格一笑,笑的古怪,从怀里掏出一物,小心的置于案上。」只看李大
人舍不舍得了!「李文泽不解其意,凝神看去,却是一笺,待拿到手中,只见银
钩铁画力透纸背,上写着:名花倾国两相欢,常得君王带笑看。解释春风无限恨,
沉香亭北倚阑干。「风骨虬健,好字!」
「李大人慎言,此乃御笔亲书!」
宇文澈虽已亲政,但并未拿回朱批之权,内外大臣,见过万岁墨宝者寥寥无
几。
李文泽名士习气,拿着纸笺赞赏不休,闻说是皇帝墨宝,掌上片笺顿如千钧,
热的烧手,再想诗中之意,心中轰然,怕什么来什么!
他勉力一笑,脸色如土,心内明白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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