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先生,你的女儿可是在我们这边。”考斯特先生四下打量着说道。
“你这样的畜生,怎么有资格与我对话,”宫先生的声音冰冷不掺杂一丝情感,“既然这样,那就让你们死在一起好了。宫半槐,你要注意听,因为这些人都是为你而死的。从你和宫寄真联手欺瞒我的时候,你就应当想到这样的后果。我这些年来对你无微不至的照料,你却这样对我。你需要一个教训。”
宫半槐回应:“我的心肠是冷的,您应当知道。”
“感受不到痛苦,无非是代价不够,几条命能触碰到你的底线,今天就看到分晓。”宫先生语调有些上扬,仿佛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在他眼中,亲生女儿、陌生人、猫都是不值一提的,他就像一个恶童,以引导另一名儿童从邪恶的爱好中感知情绪为乐,来吧,来吧,幕布已经拉开,演员已经就位,且看这场大戏能带给底下的观众怎样的触动吧。
商遗爱只有上半身露出水面,离屋顶只有不到两米的距离。
水中凝结出十几个模糊的影子,而后慢慢幻化成人的形状,那是水化成的武士,从头到脚全副武装,左手持盾,右手持矛,朝他们逼近。
宫寄真手一挥,将那些武士从水中拉起朝屋顶撞去。
那些武士并未在一击之下四分五裂,反而越发勇猛,朝他们投掷长矛。
其中一支,不偏不倚朝施琅眉心刺去,她反应也快,脑袋一低,堪堪躲过一劫,商遗爱也正将手挡在她脑袋上方护着她。
宫寄真看出来这些武士不是一般水分子的简单聚合,而是由宫的念力加持凝结起来的傀儡,要想消灭他们,非近身实战不可。
宫寄真单手一挥,一柄水凝成的短剑从她袖中滑出,她挡在商遗爱身前:“保护好她。”
而后宫寄真一头扎进水下,与武士近身格斗。
刀剑无眼,商遗爱不敢让施琅冒险,他四下扫一眼,看到屋顶悬着的巨大的水晶吊灯。
商遗爱踩着水,浪花托起他,使他接近吊灯,商遗爱将施琅放在吊灯之上,手一挥,施琅就被罩在一个透明水泡之中。
施琅抬手,看到水泡会随着她的动作而改变形状,就像在身上穿了一件透明雨衣。
“施琅,坐在这里等我,”商遗爱说,“我会带着你一起离开。”
施琅惊呼一声,朝商遗爱身后一指:“小心。”
商遗爱身体灵活朝一侧移去,躲过这一击,那长矛朝施琅刺去,却被外面那一层罩反弹回去。他一个空翻,也扎进水下去。
水已经漫到了吊灯处,施琅已经可以漂起来了,水虽然清澈,但他们打斗起来激起一阵阵水花,具体战况她看的并不真切,一片混乱中,施琅看到考斯特先生在洪流之中被左右推搡,急忙招呼它过来。
也不知道考斯特先生是没听到还是怎样,不管不顾,径自朝屋子另一侧去了。
它脑袋朝水下那么一探,再出来时嘴巴里就叼了一条小锦鲤,那金黄色的尾巴惊惶窜动,考斯特先生将它吐出来按在爪下,发出一阵阵尖锐的声音,拳头大的小脸上五官拧到一起,塑造出一种不好惹的错觉,这场景就像是刑讯逼供,僵持一会儿,许多其他鱼聚集过来,朝考斯特先生吐着泡泡,考斯特先生最终是把那条鱼放走了。
别看它一身肥肉,飞檐走壁的功夫倒是没落下,完全不辜负身为一只猫的灵动,但见它先扒在门框上,而后双腿有力地一蹬,有如轻功水上漂,蹦到另一间房的门框上,重复了这么几次操作,施琅才看出它是朝着水势最大的出水口而去。
不管考斯特先生意欲为何,在出水口强大的洪流面前,它一向肥硕的身体顿时显得无比瘦弱。施琅仗着气泡罩着自己,便想过去捞它一把,她两只手做船桨状划水,水的阻力很大,她一直在水流中央打转。
那一块小小的黑白色毛皮钻到水下去,水把它的身体冲远,它两个前爪死死扒着什么地方,如同一条飘扬的猫旗帜。
考斯特先生狠狠啐一口,一鼓作气,前爪用力,隐约听到指甲断裂的声音,好在它的后腿准确地蹬到了出水口上方某处按钮,很快就停止进水了,但水位已经居高不下。
它作为一只养尊处优的肥猫,所有气力已经在刚才用尽,虽然主人是鱼族,可相处时间再长也不能改变它是一只陆地生物的事实。指甲断了,空气也更加稀薄,当做的事它已经做了,当守的路它也守住了。
“主人,我也不算是丢了你的面子。”考斯特先生暗想,“死小子,幸好我多了个心眼,跟着施琅过来,要全指望你,那就全军覆没了。我今天可算是大大的立了一功,等我死了以后,我的墓碑要做成饭盆的形状,里面每天都要进贡给我最新鲜的猫粮,记得给自己找个伴,不把宫寄真小姐追到手你就别当人了,结婚以后可以养两只猫,但是名字都不能比我长,教育要从猫崽抓起,要让它们从小就知道谁是家里的猫老大……不,不行,还是养条狗好了,养条呆狗你就能一直记得我到底有多好。以后我也不在你身边了,做噩梦了就自己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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