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歆已经买了一大堆东西,不管有用没用。
杨潜走时留了许多银票给她,怕她要花钱自己又不在身边。
安心安意地与杨潜过日子,他竟然是个很包容又很愿意对妻子付出心思的男人。
“这是给你的。”回到府里她掏出两匹妆花织锦的缎子给沈羲,“若不是你,我也没有今日。你若不嫌弃就收着。
“马上天冷了,多做几身新衣裳出去让人看看,凭我们的准世子妃的姿容,随随便便一个手指头就能让外头那些人把满脑子的歪心思给收了!”
沈嫣急得跟沈歆打眼色。
沈羲收着缎子,却听出了话外音:“什么歪心思?谁起了歪心思?”
沈歆支支吾吾说不上来。
沈羲也没逼她。
等她们走后,便唤来跟随她出门的戚九。
戚九叹气:“先前在绸缎铺,几个女的认出大姑娘三姑娘是沈家女眷,随即偷偷在那里编排您。
“说看沈家姑娘也不是什么倾国倾城的人物,难道二姑娘就能突然出色到哪里去?也不知道世子是吃了什么**汤,看中了姑娘你。”
当惯了侍卫的人实诚得很,一点遮掩都没有,全部原话吐了出来。
然而沈羲没生气。
这种话很正常,毕竟那么有权又势又有男人气的男人落到她手上了,总难免有人会拈酸。
不过话说回来,关于从沈歆沈嫣的长相来推测她的长相这件事,却令她不由得提起了警惕。
沈歆沈嫣容貌都极好,缓缓出自张家,因张家三百年下来早就积聚了各种优点,因此还胜上一筹,却还不至于落下许多差距。
但是气质神韵终还是会有区别,从前缓缓在时因着性情缘故还让人不觉得,如今她来了,也就难免让人比较出来。
偏一个人的性情短时间内又无法改变,她对此却也无可奈何。
旁人倒也罢了,就怕温婵会疑心。
想到这里她叹了口气,她现如今真是任何事情都可能联想到温婵头上去。
她问道:“韩家这段时间怎样了?”
“韩顿对内宅动了真格,很了不得。”
戚九道:“上次那事之后就撸了他们二太太的中馈权,交给了穆氏秋氏。
“这一向不但温婵没出什么夭蛾子,就连韩述华母女也规规矩矩的。
“韩顿跟宋家母女撂了狠话,倘若再这样借他的名头在外招摇,他会与她们断绝往来。
“而这几日因为他们的护院也打起了精神来,所以连我进内院也成了问题。”
原先白天进不去,晚上好歹能逮个空子进去溜溜。
如今连主母都换了,护院们哪里还敢乱来?内院里防得滴水不漏,她也不好强闯。
沈羲深吸一口气。
韩家后宅被温婵那老不死的搅成那个样子,都快入土的人了还干涉起韩顿的事,韩顿不气才怪!
韩述华虽然是他姑母,可是在大局面前,姑母算什么?就是自己的亲爹也得管管好。
对于韩家来说,韩述华这样的人不治不行。
但是对于她来说,他越是这么手段强硬,就越给她的前进造成了难度。
韩家如果能坚守得跟铁桶似的,她还怎么攻?
所以有时候出手狠也是有利有弊。
“怎么这会子才交给穆氏?”她问道。
她想起那个仪容出色但却低调得能让人忽略掉她身份的女子。
“从穆氏进门之前韩家就是二房掌家的。”
戚九道:“这也是温婵的主意,说为免人说她偏心,长房有了韩顿这样的子弟,来日她不担心。
“那么家务就让二房来掌,二房韩建彰只在朝中挂了个从六品虚衔,儿子韩嘉还未入仕,所以要给二房撑撑脸面的意思。”
沈羲真是被温婵这副嘴脸恶心死了。
难道长房有韩顿这样的子弟就活该他在朝堂拼死拼活地,然后赚回来的家业和名声让她别的子女挥霍?
她不过是瞧着韩顿翅膀硬了,来日终归不会听她摆布,而别的子女的好处都是凭她在韩顿这里得来的,所以她能够将他们牢牢掌握在手里罢了!
比如说韩述华,如果没有她温婵在,韩顿还能容她们母女留在府里?
“这么说来,她们打算怎么反击我,也是打听不到的了。”她说道。
“只能根据她们身边人出入来猜测。”戚九道,“不过她身边人近来也很老实。”
看起来很平静。
但平静就是反常。
她皱紧眉头,片刻后舒开。
“韩家二房又怎样呢?”她说道。
韩建彰的妻子安氏掌了多年的中馈忽然丢了,她不信她会没有半点反应。
“安氏这几日都未曾出门,约摸是要自省的意思。但是今儿下晌在温婵屋里呆了会儿,听说是陪温婵与韩述华吃茶。
“而她明日约了些官眷在掩翠楼听戏。不过要说她与温婵她们勾结,我倒觉得不太可能。”
“为什么?”
“安氏这个人城府不深。”
城府不深当然就做不成大事。
可照现阶段的温婵来看,她必然是憋着一肚子坏水要对付她的。
而韩述华多日未曾来找她,十有**也已经被温婵所驯服。
这母女俩勾结在一起,还能有什么好事?安氏若无城府,肯定入不了她们的眼。
安氏在失权之后,甘心则罢。
不甘心的话便只能更加紧密地贴着温婵,这个时候显然她又还有可利用之处。
那么她既便不会接触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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