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没真的为难韩顿,只怕也是猜到穆氏了……
“走吧。”
萧淮揽了揽她的肩,说道。
沈羲扭头看着燕王,不知道要不要为他推沈若浦入阁的事道声谢。
想想又还是罢了,毕竟他这么做,并不是为沈家,不过是为利益考虑罢了。
天色已过正午。
闻到空气里飘来的酒菜香沈羲才觉得有些饥饿。
看了这么一场戏,刚才居然没有一个说饿的,可饶是这会儿沈羲也没有什么胃口。
萧淮眼下无暇,带着她们姐妹俩吃了点东西便送她们回去。
“过两日姐夫再请你们吃饭。”
沈府门外萧淮跟沈嫣打了声招呼,便就策马走了。
这一日京师注定热闹。
晌午的时候韩凝的事还没曾听见什么风声,到傍晚时分,韩二小姐在东湘楼遇到点意外的事便就满城风雨了。
当然没有一个说得出来究竟是什么意外,然而胡乱猜测的人却是不少。
有说她遭到暗袭的,有说她跌伤了的,也有说她被人冒犯了的,但仍是没有一个人往她**的方向上猜。
沈羲回府之后立刻派出去几路人马,一是韩家这边,一是史家,再有就是梁家。
这次三家都栽了大跟头,即便是梁修这边燕王没有什么示下,但是有他与韩家结的这梁子,他接下来也不得不打起精神来了。
之于沈羲来说,最关键的倒是已经摸到了燕王态度,韩家再想以婚事女色什么的向他们父子下手,是绝无可能了。
沈羲去了心病,再回想起燕王从头至尾的态度,心里底气也不觉增长起来。
燕王既然有把沈若浦推入内阁的打算,那应该对她来说就不会像他所说的那么排斥。
既然他不是打心底里的排斥,那么是不是说明她偶尔也可以适当提前利用利用这世子妃的权力呢?
坦白说身份的确是个限制,倘若不是因为她未过门,史蓁她们欺她的时候她便不会那么容易将她放过。
这种事情踩脸,一次被人欺了,那日后还会有无数次,一次被人得逞了,总还会有人也想来尝尝踩压人的甜头。
晚饭时戚九回来了,带来让人错愕的消息:“姑娘,穆氏果然有问题!晌午离开的丫鬟在湖边闲晃了一圈,半途曾见过帮铁鹰宗的人!”
“铁鹰宗?”沈羲眉头锁起来。
萧淮离开沈府之后直接回了别院。
还没坐下他便已经在帘栊下问起苏言:“有消息没?”
“有。”
苏言点头,随即自怀里抽出件物事:“这是自穆氏身上顺出来的与铁鹰宗接头的牌子。
“并且侍卫们已经去南城衡山帮老巢求证过,据他们的头领交代,是曾经有过两个婆子寻过他们。
“据所知消息,今日揽月楼,东湘楼,醉仙楼,还有翠微楼里都有铁鹰宗眼线。
“因此可知穆氏虽然带来的韩家的人基本没有什么问题,但她却很可能买通了江湖人在帮着她布下这场局。”
萧淮手撑着桌子,眉眼之间一寸寸冷下去。
从听到燕王设计了韩凝和史棣的时候他就开始有了怀疑。
以他这些年对燕王的了解,既然他说过让他自己解决韩顿,他就定然不会插手帮他。
就算是知道韩顿在算计他,他也知道他和沈羲一定会去阻止,所以他没有必要与韩顿撕破脸来上这么一出。
燕王的露面是令他意外的,再加上竹林里的事情一出,他更觉得事非寻常。
如果韩顿与梁修当真都不是凶手,那么他们能不怀疑到燕王头上吗?
就算梁修迟钝些,韩顿也必然早就猜到了。
就是因为这事儿有可能是燕王干的,所以才最好栽赃。
因为若当真是燕王筹划的,燕王肯定巴不得有人出来顶锅,他又怎么可能会拆穿呢?……
他想来想去,燕王的举动有疑,这谋杀的事儿不一定是他干的。
倘若不是他,那么还有谁会想要,或者说谁敢对付韩顿?
大约也就只有穆氏了……
“少主,可要向穆氏采取点什么行动?”苏言见他久久不语,遂说道。
毕竟今日沈羲受惊不小,穆氏行为也太大胆。
“不用。”萧淮直起身来,沉吟道:“她会是我们攻垮韩顿的唯二帮手,在她没有继续表露出恶意之前,不要惊动她。反倒是梁修这里……”
戚九在南城混了那么久,自然知道铁鹰宗是什么来路。
京师里也混着大大小小许多江湖帮派,而这铁鹰宗则是看钱不要命的主儿。
沈羲听她说完跟踪了整日的经过,心下不禁恍然。
穆氏筹谋这件事,当然是不能动用韩家人的,倘若让韩顿知道,岂不是引火烧身?
所以接触这件事的,必然是外头的人。
也正因为是外头的人,这也就解释了为何事发时她会在场,她若不在场,岂不是对方有可能射错人?
而她堂堂首辅夫人,如今她又掌管了韩家中馈,银钱上要挪用点儿肯定是没问题的。
家里的护卫也不能不听她使唤,骗个人出来让铁鹰宗的人杀了,再弄张银票放在尸体上这也并不是什么难事。
她具备所有的作案条件,关键只是看会不会有人怀疑到她头上而已。
“更绝的是,你知道吗?今日她之所以会出来,乃是韩顿主动让她出来的!”戚九又说道。
是韩顿主动让她出来的,那就是说首先韩顿就不可能怀疑她,韩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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