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0年,蒙元因大汗蒙哥突死襄阳,勿必烈新帝上位,政权不稳,归复北方修养生息,南宋朝廷因此再得喘息空间。然朽木终难雕,腐朝亦难挽,度宗上位之后,昏庸荒淫,重用奸臣贾似道,宋室江山再度陷入泥淖。
咸淳三年(1)夏,原大理境内,夜雨滂沱,
“笃笃!笃笃!……”
马蹄声刺破夜空,泥水在马蹄踩踏之下飞起,溅向四方。只见瘦骨嶙峋的马背上,一个浑身染血的青年,半边身子弓匐着,靠着一手支撑得以不倒。
“轰隆隆!”忽而一声闷雷响过,马惊扬蹄,嘶鸣出声。
背上青年骨碌碌滚落而下,摔在一旁的灌木丛中,就此昏迷不省人事。
“踢踏!”一声,受惊的马匹前蹄重新落地。瘦马在原地停留一番之后,遂不顾主人安危,独自奔行而去。
雨过,天晴。黑夜在朝阳的驱赶下,渐渐褪去了颜色,现出天地间本来面目。林中,一处灌木突然微动,发出簌簌声响。
“咳咳!”
一声虚弱的干咳声响起,接着,那处灌木之中站起一个人来。此人面容苍白,发梢凌乱,一身宝蓝长衫之上有干涸的血迹,以及斑驳的泥污。
他颤巍巍的伸出一手,扶住身边一颗碗口粗细的乔木,在朝阳的金辉中,一步!一步!艰难的朝着前方行去。
亡阳不殇,伏尸剑扬!
他叫亡小莫,表字阳殇,是穿越者亡小路的儿子,因近年来在这原大理一带使一手利剑,杀无数强人匪患,遂被人冠以‘伏尸客’的称号。
但其人性情不定,是以虽杀了许多恶人,为当地百姓除了许多暴徒,但却无人愿与其做朋友。这片江湖上,无论是正道还是邪道,都是人人避之。
亡小莫一人独自行出一里,忽见前方有一村庄,村中几十余户人家,稀稀疏疏的房屋坐落在道路两边。两个粗笨汉子扛着农具,带着猎器,正往他这边行来。
忽的那两个汉子发现了他的存在,蓦地停下了脚步。其中一人用手肘捅了捅身边的浓须壮汉,“天佑哥,前方有人。”
“看见了。”那个被称作天佑哥的浓须汉子回头低声回应道:“我不瞎,只是这人到底是什么人?柱子,你猜猜看。”
“我哪猜得着!”那个最先说话的被唤作柱子的瘦汉摸了摸头,神情甚为苦恼。忽的他伸手向前一指,惊呼道:“诶!你看,他晕倒了。”
浓须壮汉一听这话,连忙抬头看去,只见前方远处的亡小莫果然腰身一软,向着地上瘫倒而去。
“还愣着干嘛!快去救人呀。”见此情形,浓须壮汉不禁大手伸出,重重在那瘦汉背上一拍。
“噢噢,我这就去!”瘦汉说罢正要疾奔上前,但是刚跑出几步,才发现身上还背着沉重的农具以及猎器。于是他又转回身来,手忙脚乱的开始卸器具。
“唉呀!你呀你,该让我说你什么好呢。”浓须壮汉见他此番动作,不禁没好气的指着瘦汉数落一顿。但是在数落的同时,手上动作却不慢,他一边帮瘦汉解下器具,一边对瘦汉说道:“一会儿坑定没法出活儿了,等下你将他背到我家里边去,我先将咱两的器具带走,还要跟我家那婆娘解释一番。”
“成!没问题。”瘦汉听他这番言语,应声答道。
“去吧!”浓须壮汉说着再次重重一拍瘦汉的背脊,瘦汉一时不察,身上又刚卸去了沉重的器具,身轻如燕的他被浓须壮汉拍得一个趔趄,好险没有摔倒。
“哈哈!你小子。”浓须壮汉一边将瘦汉身上卸下的器具往自己身上套,一边笑骂道:“平日叫你多吃一点,你偏不听,瞧你这身板,瘦得跟那路边的树干似的。”
“嘿嘿!”瘦汉被他说得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不瘦的跟树干一样,我还怎么叫柱子?”
“滚你的,赶紧去背人。”说罢浓须壮汉转过身子,身上架着两个人的器具大踏步往家中赶去。
“笃笃笃!”“笃笃笃!”
“谁呀!”屋内传来一个女子声音。
“是我,我回来了!”浓须壮汉粗着嗓子回道。
“当家的?你不是出活儿去了么?怎的又会回来了。”屋内女声渐近,脚步声入耳。
“别说了,出门遇见一麻烦,这不!只好又回来了。”浓须壮汉语气略显无奈,“赶紧的,别磨蹭了,快来开门!”
“来啦来啦!”
话音刚落,但听“咯吱~”一声,浓须壮汉面前的屋门被人从里面打了开来。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个身材微胖的农妇人,身着素衣,肩披长发。瞧她这番样子,估计是还没来得及梳洗。
“不是让你起床将鸡舍里的那窝稚鸡把食么?怎么又睡回去了。”浓须壮汉见到自己妻子这副姿容,立时便知她情况,语气稍有不满的说道。
“昨夜我见你衣衫破了,怕你今日没法穿出去,只好又废了些神,将它缝仔细了。”农妇人说着打了一个哈欠,看上去精神不是很好。
浓须壮汉听了这话,不禁多看了妻子一眼,心里平白有些堵。但是想到打道回家的目的,于是他只好掩去心中的情感,对农妇人说道:“多大点事儿,以后可别熬夜了。待会儿柱子会把那个麻烦背回家,你先去把隔壁那间空房收拾了,一会儿要用!”
说罢浓须壮汉架着一身沉重的器具往一边的柴房走去,农妇人看着自己男人宽厚的背影,嘴上嘟喃道:“我还不是为了你好,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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