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默准备造纸术之时,上郡肤施县城。
喧闹的街道上,一位约有三十岁上下的儒雅公子漫步在人群中,这人生的是悲天怜地的慈善模样,腰间带有一块佩玉,珊珊的淡雅气质仿若与这周围的吵杂格格不入。但他总是一抹笑容的和过往百姓点头寒暄,百姓们似乎也已习惯,对于这位公子是既尊敬又不太拘谨。
儒雅公子正在和身旁一人交谈,这是从其背后走来一名结实的壮汉,汉子目光精干,身材魁梧,走路匀称有力,内行人一看便知是受过训练之人。汉子走到公子身前,恭敬的低声在后者耳边私语。
“哦?既然如此,那我便先回府。”儒雅公子有些惊讶之后面色再次恢复平静,不愠不火的说道。随后,他便在壮实汉子的护送下离去。
等回到府中,一众仆从立刻前来迎接,见此,儒雅公子面色不喜,他沉声对迎上前的管家说道:“莫不是又忘记了我的吩咐?我之回府不必次次如此,现在前方兵卒驻守长城遏制匈奴,我既然在后方,切不可铺张声势,一切从简便可。”
“诺!”管家立刻恭敬的行礼应声道。
“若是下次仍旧如此,你便自行离府。”公子再次喝斥道。
管家立刻点头,随后将出迎的众仆从散去。
进入府内,儒雅公子坐在红砖青瓦的大堂内,随后自有仆从端上茶水。而这时他对堂下站着的大汉问道:“大将军可已经到了?”
“回禀公子,大将军方才已经进入城门,现在应该快到府外了。”大汉行礼毕恭毕敬的回答道。
就在汉子刚说完,外面管家来报:“蒙恬蒙大将军到。”
闻此通报,儒雅公子起身说道:“请进来!”
随后管家立刻出门相迎,而这位公子却仍在大堂内等候,并未出去迎接。
只见管家小心的陪同在披甲扣剑的大将军身旁,他伸手恭敬的弯腰指路,而在蒙恬身后还有数名亲卫亦步亦趋的跟随而至。待到了大堂之外,蒙恬不用管家提醒,便亲自将佩剑取下放在管家托起的双手之上,随后对亲卫一声吩咐:“你等在外等候。”
“诺!”亲卫们一同低声接令,这些人未敢高声,怕惊扰到堂内的儒雅公子,而后他们分散在门堂两侧,扣剑而立,所有人的行动步伐包括姿势均是一致,足见他们训练有素。
蒙恬卸剑而入,随后他再卸下头盔,五十多岁的年龄却因为一双虎目而显得异常精神,再加上军人的精干利索和杀伐果断,都令他堪称秦国第一猛将。
见到儒雅公子,蒙恬立刻行礼,沉声说道:“蒙恬拜见皇长子。”
原来坐在正堂之上的儒雅公子竟然是始皇陛下的长子扶苏,而扶苏闻言,立刻挥手示意蒙恬无需多礼,他又说道:“蒙恬大将军一路辛苦,快请坐。”
“诺!恬谢过皇长子。”蒙恬再次行礼后才坐入侧旁的榻木上。
“蒙恬大将军今日前来可是有军务?莫非匈奴方面再次出兵南下?”扶苏气定神若的笑道。
闻此言,蒙恬轻轻摇了摇头,他目光闪烁,心中自豪的说道:“请皇长子放心,我大秦军士三十万驻守长城要塞,区区匈奴目前还不敢南下冒我军威。且年前一仗更是打的他们退居草原深处,没有几年的生息,他们亦不会冒然进攻。”
“嗯,如此便好,如今我大秦能够不受北方骚扰,这些全是蒙恬大将军以及王离将军的功劳。而我上郡百姓能够有此安稳生活,我应替百姓感谢大将军。”扶苏频频说道,而后又替百姓谢过,可见他的怜民爱民之心。
蒙恬不敢受礼,立刻站起身来,他随即说道:“皇长子能够抚恤民情,安抚百姓,实乃我大秦之幸。”
扶苏挥了挥手,他稍作叹息的说道:“我本性格缺乏杀伐果断,父皇派我至此,也是希望我向大将军多多学习和磨练。只因父皇修筑长城抵御匈奴,而我上郡又无法供应充足的粮草,每年征收赋税和徭役运粮,以至于平定六国后未能使得百姓休养生息。我虽力荐父皇,却也无法说服,若说爱民,扶苏还言过之及。”
“始皇陛下心中大略,统一六国抵御匈奴此乃天之大事,百姓虽有怨言,却也应明白其中的道理。”蒙恬拱手再道,作为将军,指挥打仗是他的天职,但是朝野政策却不是他所能非议的。
对于这个问题扶苏付之一笑没有继续讨论,他也明白蒙恬的顾忌,如今他手握三十万大军坐拥北方边境,即便是自己的父皇信任他,但也难免招致别人的嫉妒。如若他再涉及政治,想来必会遭到群起攻之。
于是,扶苏再次问道:“那大将军今日前来到底所谓何事?”
蒙恬听到这话,面色突然担忧起来,他不敢隐瞒,立刻汇报道:“恬之弟蒙毅身为内谋常伴始皇陛下左右。然,昨日恬得弟之书信,闻始皇陛下多病缠身已有多日未议政。恬心中担忧,今日特来告知皇长子。”
扶苏闻此消息,他立刻站了起来,情绪异常惊讶,竟然有失仪态的问道:“蒙毅所言可真?”
“此事我蒙氏上下怎敢欺骗皇长子。”蒙恬恭敬的行礼再道。
扶苏怔了怔,若真是这样,那么自己父皇想来病态已重,再想到自己离开咸阳时父皇就已卧床,而如今到底病重到何种地步,他心中万分焦急。“蒙毅可曾询问过太医?”
“禀皇长子,蒙毅虽为内谋,却也无权私问太医,若是泄露出去始皇陛下的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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