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贡新见弟弟性命无碍,这才长长的出了口气:“你没事吧?啊,月玲,你的眼睛……”抬起头关切的看向琉菲,突然一道银碧交杂的眸光从他的身上一闪过,任贡新心下大惊,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匆匆撇开头去的琉菲。
就在这时候,四围灌木丛,竹屋里外深处,同时探出了一个个硕大狼头,呲着森然的獠牙,阴狠狠的看着尚钦等十三人,狼头足有百十几个,迈着轻盈的步伐缓缓靠近。
看着那密密麻麻围困来的狼群,尚钦感觉自己腿肚子都在打颤,完全没有了刚刚对付任贡新的气势,愣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怎,怎么这么多狼……”话音一落激灵灵的打了个冷战。
“老大,我们逃吧……”忽然,一声惊慌大喊响起,一个大汉经受不住这狼群的阵势撒腿就跑,可四围都是狼,要往哪跑呢?这一动就好似导火线一般,狼群哼哼了一声,突然蜂拥而上,转瞬间就将那十三人围得水泄不通……
惊恐,尖叫,嘶喊,此起彼伏……
……
天日晴朗,蔚蓝的天幕上几缕淡云随风丝丝飘散,一望无际的天边,阳光毫无顾忌的铺展开来,亮得人睁不开眼睛。
竹林间碧绿灌木丛,蝉儿蟋蟀伴着微风细细吟唱,浓郁竹林下透着几分清凉的影子,在这方净土中,一个鼓起的新坟包旁跪着两人。
手中黄纸缓慢的洒向半空,又扔进了那燃烧的火焰中,琉菲揉着昏痛的太阳穴自一竹木根下醒了过来,微微坐起身,有些茫然的四下望了望,刚好看到不远处两个萧条的身影。
汪虎的声音顺着细风缓缓飘来:“爹,娘,你们二老安息吧,你们一辈子恩爱,从不吵闹,所以儿子就将你们埋在一个坟中,不知符不符合你们二老的心愿。”
“爹,娘,我虽不是你们亲生儿子,你们却带我如同几出,你们放心,我会照顾好汪虎的,也定会为你们二老报仇,你们泉下有知,也可瞑目了。”任贡新缓缓的想着半空仍撒纸前,声音低沉而忧伤。
琉菲知道都过去了,一切都尘埃落定了,自己的到来搅乱了这一方,配上了二老的性命,也搭上了汪虎的一条手臂。
他一定恨死自己了吧……
看着两人没有生命危险,琉菲的心终于放下了,回想起先前发生的一切,似乎什么印象都没有了,除了脑袋昏昏沉沉的疼痛外,眼睛亦有些干涩。
她站起身,缓步走了过去,在二老的坟前跪下来,深深的磕了两个头,泪水悄悄留下。想起昔日二老的热情,想起临死前还担忧着让自己快逃走,琉菲的心酸涩难耐,嘤嘤的哭声压抑不住,泪水流出后一发不可收拾,伏在地上的身子抖动不停。
“起来吧,你也不是有意的,在自责也唤不醒他们……”汪虎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琉菲泪眼模糊的抬起头,看向他。
刚刚经历几个时辰的事情,他整个人好似都瘦了一圈,脸上身上都是干枯的血色,脸颊苍白,那是流血过多倒置的。
任贡新的手伸了过来,琉菲微微低头可以看清那深浅不一遍布的伤害,心下又是一痛,但是却也明白,伤心无用,伤心解决不了问题的……
琉菲缓缓的从坟前站起身,三人并排又深深的鞠了三个躬,这才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这里。
“竹屋不能再会了,敌人还会再来已不安全。”任贡新叹了一声:“我们尽快赶回去多取些止血疗伤的药材,带上干净的衣服离开这里。”
“大哥,你走吧,我不想走……”汪虎低着头,沉沉的说道:“我想爹娘,我舍不得竹屋,在这里生活了半辈子,这里是爹娘一声的心血……”
“汪虎,大哥知道你舍不得,可爹临死前的叮嘱你忘了吗?难道你就忍心辜负爹娘的心意吗?难道你觉得他们二老就在下面盼着你和他们团聚去吗?”任贡新痛声的看着汪虎:“你身上的伤势严重,若不及时治疗很有可能有性命之忧,我不能放你一人在这里。”
“大哥……”汪虎蹙眉看着任贡新。
“如果你还想着替爹娘报仇,不愿做个懦夫,那就跟我走。”任贡新本不想这样出言伤他,可现在的情势如履薄冰,对他们很不利,必须要走,任贡新更不能看到汪氏夫妇二人的唯一血脉就此断绝。
“报仇……呵,我都这幅摸样了谈何报仇?”汪虎垂头丧气的看着自己的左臂断痕。
“不要气馁,大哥会帮助你,就算没有左臂,你照样可以练剑,照样可以报仇。”汪虎看了任贡新一眼,苦笑一声,但仍旧点了点头。
琉菲不远不近的掉在两人后边,不知该怎样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到了竹屋,任贡新快速的收拾好了东西,又简单的处理了一下两人的伤口,这才想着竹林外走去。
任贡新看了眼琉菲:“……你的眼睛没事了吗?”
“嗯?”琉菲不解的看向他,任贡新愣了一下,然后笑着摇了摇头:“没事。”
琉菲感觉到他的目光似乎很奇怪,却又不知道奇怪在哪里,说到眼睛……好似还有些酸痛?那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心底突然浮起的那个念头又是什么?为什么现在都想不起来了呢?
“我先送你回极乐天山,你身上的药已不够维持多久了。”
“啊?”琉菲一惊,回月娥宫?
似乎看出她的顾虑,任贡新继而道:“你放心的回去吧,月舞不会为难你的。”
琉菲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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