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的宴会的舞台搭在胧月池之上,夜色里远远看去,遥遥的便能看见胧月池上的金碧辉煌的碧渊阁,水光反在色彩艳丽的琉璃瓦上,映着溢彩的蓝光,舞台搭在与碧渊阁相隔不远处,鲜花簇拥着,宫灯、水灯流光溢彩的照着,可见非同一般。
舞台上还未见人,碧渊阁上已是高朋满座,受邀来的富甲不多,大都是文人墨客。听说今晚是忘归楼花魁卿绾语首次出堂会,更是首次未带面纱的表演,都在拭目以待,等着一睹这大洲朝第一美人的真容。
“还是锦公子有面子,一张拜贴便求得第一美人的初次,公子艳福不浅啊!”
席间人语带双关,暗藏暧昧的话语引来众人哄堂笑声,个中意味,众人也都心照不宣了。
主位上坐着的人的正是锦公子,面容俊秀,一身紫衣华服,端着酒杯,贵气逼人,眉宇间始终带着温润儒雅的笑。“各位,今日宴会是为亲弟寿辰所设,你们倒是弄错了主角。”
“是是是,咱们可是托了琰公子的福才得见绾娘真容啊!”
与锦公子并排坐在主位上的是另一名锦衣华服的男子,月白色的锦袍,长长的头发未全拢紧,慵懒的坐着,百无聊赖地喝着杯中酒,压根儿不理会边上人的阿谀奉承。
“哥,你太隆重了。你知道弟弟身边从来不缺女人,花魁又如何,庸脂俗粉!”
岳城里谁不知道琰公子的fēng_liú情史,围绕在他身边的红颜知己数不胜数,不论是大家闺秀、城中才女,还是青楼头牌,都对这位谜一样的贵公子倾慕有加。
琰公子对这位盛传已久的第一美人更是不屑,“这种装清高的货色,只会让男人倒足了胃口。”
说罢,琰公子拿着酒壶从榻上起来,摇晃着就要离席。
锦公子眼明手快地一把把按着琰公子的肩膀,后者不得不跌跌撞撞地坐回榻上。
“坐着,今晚的宴会既是为你而设,又岂有主人家先退席的道理。你且稍安勿躁,是不是庸脂俗粉,一会儿便可见分晓。”
这时候,碧渊阁上的灯全灭了,只有胧月池上的舞台的烛火亮着,若隐若现地照在碧渊阁上。伴舞的女子不知何时上了舞台,整齐的为成一圈,摆好姿势,蓄势待发。一条月白色的绸带风中飞舞而下,卿绾语踏着绸带乘风而下,妖娆地落在舞台上,一个旋身,面纱随风吹走,惊世容颜尽展眼前。
碧渊阁上安静得只能听见抽气声,惊世出场,也成功地留住了琰公子的目光。他微眯着眼睛看着从天而降的人,嘴角带着几抹玩味的笑意。
以为只有红色才是属于妩媚的颜色,第一次见有人能将清浅的月白色演绎得如此妖娆。
纤细的罗衣从风飘舞,缭绕的长袖左右交横。络绎不绝的姿态飞舞散开,月光烛火间,卿绾语一举手一投足,一俯身一仰望,一摆臀一折腰,都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呼吸紧紧锁住,仿佛要他们生便生,死便死了。
霓虹闪烁时,眼波流转处,卿绾语有心无意地朝碧渊阁望去,主位上并排坐着的人尽收眼底,气度非凡、举世无双。
只是看不清他们的容貌,看不清,就像未知前路。
锦公子看着舞台上的佳人,和所有人一样,目光不曾离开半分,嘴角仍是儒雅的笑意,只是儒雅中多了几分深意。
琰公子侧头看了看锦公子,世间鲜少有人能读懂锦公子的笑。
“哥,这就是赫连三月前说要献给你的女子?”
“你觉得如何?”
“样貌身段皆是上乘,就是性子矫情了些!”
尽管台上人再美,在琰公子眼中也不过是故弄玄虚的矫情,入不得他的眼。
琰公子看完卿绾语的一曲惊鸿舞后,轻拍锦公子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这样的女子,玩玩就罢,若想着纳进身边,就是自找麻烦。”
“你上哪去?今晚可是你的寿宴。”
“酒气上头,我且去散散。”
琰公子手拎酒壶,摆了摆手,只留给喧嚣众人一个潇洒的背影。
惊鸿舞罢,掌声如雷,文人墨客起势吟诗作对,不吝美词。
“好一曲‘芳姿艳态妖且妍,回眸转袖暗催弦’,赏!”
台前得赏美酒一杯,台后水三娘捧着百两黄金,笑不拢嘴。
卿绾语乘着小船登上碧渊阁,终于看清主位上的男人,儒雅俊秀,贵气逼人,果真如冬歌所说,实乃当朝太子也。
却不见另一人,就好像是她刚才流光中错看了。
回神,她意识到此时锦公子也看着自己。显然,此刻站在舞台上的卿绾语的绝对称得上可称得上美艳不可方物,能留住天下所有男人的目光,太子也不例外。
家仆恭敬地端上一直玉杯,杯中琼浆玉液清香扑鼻,好熟悉的味道。
“这是南疆国特产的美酒,我家主人特赏给卿姑娘的。”
闻着熟悉的味道,卿绾语只觉得眼眶发热,曾经这是南宫若斓父亲最爱的酒。
抢在泪水低落前,卿绾语忙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熟悉的味道,如毒药灌肠,灭门之恨一日不敢忘。
碧渊阁上依旧歌舞升平,人声鼎沸,一曲舞罢一曲扬。这夜注定欢腾,为美酒,更为佳人。
卿绾语坐在锦公子身旁,他并没有像其他宾客那样对舞娘动手动脚,也不劝她喝酒,她只是静静地陪坐在他身旁。席间总有人来起哄,都是些酒客、舞娘间惯有的周旋,他都不动声色地替她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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