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都是一股馕的味道,童谣把车窗拉下来,就听见莫筠对疯子说去茶卡还有一百六十公里,先去黑马河吃个饭,睡个觉。
童谣想了想说:“顺便买几桶油,快没油了。”
莫筠拍了拍她的脑袋:“懂事了?”
童谣把他的手拍掉:“别碰,头发会油。”
莫筠:“......”
疯子发动车子,脚踩油门,车子行驶到了公路上,强子探出门,大声高喊。
童谣懒懒的坐着,看着远处的羊嚼着草,露出黑黑的眼睛看过来,又低头继续吃草。
远处的日月山就地理而言,貌不出众,却是农业区和牧野区的分界线,外流河湖区和内流河湖的分界线,季风和非季风的分界线。
车子越行越远,所有的风景一一倒退。
强子摸着肚子:“想想等会吃什么,饿了一晚上了。”
疯子取笑道:“昨天那一大块烤羊排没把你喂饱?”
“说真的,真没饱,半夜饿的没睡着。”
强子突然转头问:“童谣姐,你饿吗?”
童谣刚才吃了那半块馕,不饿也不饱,动了动干裂的唇:“有点渴。”
莫筠从车后面挖出最后一瓶水给她:“先喝一点,到黑马河在去喝热的。”
疯子的车开的很稳,童谣举起瓶子,仰起头,把水灌到嘴里,然后把水给他:“我没碰到嘴,你们可以喝。”
莫筠仰着头喝了几口水,童谣看到他凸起的喉结,顺着喝水的动作微微滚动,很有男人味。
四个人一起把一瓶车喝完,聊了一会,车子开到了黑马河乡。
挺普通的地方,一条公路旁边都是一排饭店和住宿,属于青海湖沿线人流量最大的中转站,不过到了这个天气,比想象的要冷清。
走进一家饭店,饭店老板正剥着花生喝酒,看到有人进来,连忙站起来。
莫筠喊了一声:“吃饭,老板。”
过了一会儿,老板就拿了两张菜单过来,菜单上的字都是用黑笔手写的,一笔一画勉强能看的清楚。
莫筠把菜单给她:“自己点。”
童谣点头:“必须的。”
看了一眼马上就点了份青瓜炒蛋,尖椒炒肉,百无聊赖的玩着筷子。
强子都快饿晕了,点了几个花卷,又考虑费用,没点下去。
疯子也如此,这里的东西不便宜,哪能这么浪费钱,连普通的小菜都没点,想着等下多上几个馒头就行了。
童谣一会看看强子,一会又看看疯子,心中叹了口气。
常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但是,对他们来说,却是如此的正常。
童谣分神的一会,莫筠已经点好了菜,有肉有菜,挺贵的价格,眼睛没眨一下。
童谣问他:“这顿饭要三四百呢。”
莫筠抬头:“不然吃丨屎?”
童谣:“......”
菜上的有点慢,老板就把电视给他们开了,自己进厨房炒菜,不一会儿,香气就飘出来了。
童谣从口袋里摸了摸现金,还有毛九百,外加五十的零钱,够吃顿饭,买汽油了。
菜一道道上,童谣把花卷撕开一道口子,往里面塞肉,眉眼间很认真。
眼睛一抬,看了他一眼:“拿着。”
莫筠觉得这种吃法对于男人来说真他妈矫情,犹豫了一下,只见她露出不耐烦:“快拿着,手酸。”
......
莫筠咬了一口花卷,瞥头看了她一眼,她平静的吃着米饭,筷子偶尔夹几块肉,吃的斯文,突然抬头,两个人视线撞到,他连忙转移。
她下一秒踢了踢他的脚:“看我干嘛。”
疯不小心听到,偷笑:“筠哥看你漂亮呗。”
莫筠看着她好整以暇的姿态,云淡风轻的说:“疯子,别嘴欠。”
童谣靠在椅子背上,撑起下巴:“人家是嘴欠,你是什么呀。”
“近视。”
童谣轻笑一声,那笑里藏着许多话。
莫筠嗤笑:“脸太大,别笑了。”
童谣抿唇:“又没让你看。”
她的脚还在有一下无一下的撞击他的小腿,那力度,像极了**。
他舔了舔牙齿,警告的看了她一眼,她真的太作了,火死他了。
强子突然抬头:“筠哥,你怎么老看童谣姐。”停了一下,又继续说:“你想泡童谣姐吗?”
莫筠咬牙切齿的说:“吃你的饭!”
强子一脸委屈,疯子拍了拍他的肩膀:“乖,吃饭。”
“你对强子吼什么,人家刨你家坟偷你钱还是抢你女人了?至于么!”
强子一脸震惊,连忙摆手:“我没有啊。”
莫筠抽动着嘴角,对她近乎忍无可忍,把碗重重一搁,用唇语对她说:“再废话一句,就地办了你。”
童谣用力踢了下他的腿:“想泡我直说啊,还用唇语,酸得咧。”
莫筠:“......”
强子和疯子头都不抬,见怪不怪了。
童谣把五百块钱放桌上:“强子去付钱。”
莫筠淡淡回了句:“我们是小白脸,用你付钱?”
童谣细眉挑眼看着他,随口继续说:“算买汽油。”
莫筠极淡的哼笑一声,把钱还给她:“傻里傻气。”
“......”
她的目光朝他斜去,他的眼睛像深海里的鱼,波涛一样涌动,沉默的坐着,过了一会,起身去付钱。
她的目光随着他的动作移动,结实的双腿,腰腹,短发,就像从亘古静默的大漠里走出来,身上一团迷。
她把钱一卷塞进口袋里,拿着一次性杯子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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