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看。”宋原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很白,鲜血从伤口不断地涌出,宋原看了那颗钉子一眼,说:“典型的无刃利器刺伤。”
陆微微:“……”职业病要不要这么严重?她认真道,“那你要不要给我量量伤口的长度以及深度,描述一下伤口的形态,再出一份法医鉴定书,然后再把钉子作为凶器取下来放进物证袋?”
宋原正捏着她的手指往外挤血,闻言打趣道:“还要交公安机关立案,再移交检察院复核,最后法院审判。你说该以什么罪论处?”
难得他这么配合,陆微微说:“扰乱公安机关执法罪,袭击公安民警罪。”
敢问,钉子何罪?
宋原笑笑没说话,低头将陆微微的手指含在嘴里,这么暧昧的动作,他做起来也透着一股高冷禁欲范儿,温软的舌尖抵着她的食指吮吸了几下。陆微微心尖都麻了,老实说,以前他就很喜欢亲她的手,一根一根手指吮,在这寒冷的冬天里她竟然感觉到了一丝燥热……停,不要再想了!“你……”
宋原松开她,走到垃圾桶前把血吐出来,科学地解释说:“唾液可以消毒。伤口有些深,一会儿我带你去打破伤风。”
陆微微:“……哦。”
宋原拉开抽屉,抽屉里除了一些杂物外还有一个记事本,翻了几下,里面有一张残缺的纸,“这看着断面,跟我们找到的那半张纸是吻合的,不过田红旗都承认有帮田增元代买彩票,没什么用。”
陆微微看着还在出血的手指怔怔出神:“假设人是田红旗杀的,他身上肯定沾染了大量的血,他杀完人翻墙离开,那是凌晨两点多,街上应该是没人的,但是田红旗做贼心虚,肯定会一路狂奔到家,两家有一定的距离,田红旗狂奔到家一定累了,这时他的心完全松懈下来,会不会就近扶着椅子或者墙歇一下,血迹会不会沾到椅子或者墙上?”
宋原说:“是有可能。”
陆微微说:“那还是请专家过来用特殊光源勘察吧。”
宋原和陆微微走到屋外,在墙角的垃圾桶里又翻出了焚烧的痕迹。宋原戴上手套拈起一小撮余灰,低头沉思。极有可能是血衣未燃尽的灰烬。他拍拍手站起来:“把这些检材提取吧,送到县局实验室,看看是什么成分。”
陆微微点头:“我们再去田红旗父母家看看吧。”
田红旗兄弟三个,他是家里的长子,田家父母和小儿子住在一起,这个年代养育三个儿子真的是很沉重的负担,田家的房子很破,格格不入地矗立在村子东头。
陆微微和宋原刚走到田家门口就听到了一阵子激烈的吵闹声,两人对视一眼,村子小,根本藏不住什么秘密,田红旗作为犯罪嫌疑人被逮捕,田增元家的亲戚闻讯来讨说法,即使有警察及时赶来居中调停,也安抚不了田增元家属的激愤,场面一度一发不可收拾,大有动手的架势。
这时,田红旗的母亲颤巍巍地从里屋出来,满头白发,她一把夺过小儿子手里的棍棒,
狠狠掷在地上,老泪纵横:“真是作孽啊!”
场面一下子静止下来,民警趁机上前劝说,田增元的家属这才不太情愿地离开。
田母转身进屋了,陆微微看着老人家佝偻的背影,心中一动,紧跟了过去。田母的情绪很是不稳定,陆微微宽慰了许久,老人家情绪才平复下来,她长长叹了口气:“警察同志,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可我什么都不知道,我这个大儿子跟我向来不亲的。”
陆微微拉着老人的手说:“他跟大娘你不亲,但我看得出来大娘还是很在意自己儿子的,否则刚才也不会那么伤心了。”
田母又掉下泪来:“其实都怪我……”
陆微微和田母聊了很久。宋原在院子里等了一会儿,瞧着劲头一时半会是聊不完的。他回到车上,点了支烟,慢慢等。
陆微微临走时,田母又叫住她:“警察同志,你稍等一下。我给儿子弄碗面,你帮忙给他带过去,成不?”
陆微微点头:“可以啊。”一顿,“不过县局有些远,把饭直接带过去路上就凉了。家里有保温饭盒吗?”
话音一落,陆微微看到田母窘迫的神色就明白了,她笑笑:“我去买吧,大娘你去做吧。”
“这怎么好意思。”田母要拿钱。
陆微微没接,直接转身出去了。她问同行的民警:“这村里哪有卖保温饭盒的啊?”
民警摇头:“村里没有,还得去镇上。”
这时,宋原按下车窗:“上车吧,我带你去。”
两人买了饭盒后,在宋原坚定的态度下,又去了县医院。
临近年底,小镇很是热闹,到处是摆摊卖年货的,整条街水泄不通,好在医院也不远,宋原把车停在一边,两人就步行前往,走在大街上,能感到浓浓的年味,自从失去父母后,陆微微就不怎么喜欢过年,别人感受到的是热热闹闹的气氛,她感受到的却是落寞,虽然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份落寞在逐渐淡化。
陆微微有些惆怅:“宋原,过年的话你是不是回北京陪父母一起过啊?”
宋原耸肩:“不一定,过年可能要加班。”
“那你一个人不会觉得寂寞吗?”
“习惯就好。”
手指还有些隐隐作痛。陆微微说:“我觉得不用打破伤风,消消毒就好了。”
宋原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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