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修有些幽怨地望了陆离一眼:好像我才是亲孙子吧。
陆离朝他挑眉:你上?
曹修立刻缩了脖子:您请。
陆离起身,在场所有人的目光立刻都投了过来,其中有疑惑,有不解,还有羡慕嫉妒。
陆离走过去,从容而恭谨地道:“曹大人。”
曹老大人指了指桌上的两张字,问道:“你看看。”
陆离状似为难的道:“曹老,晚辈对书法并不擅长。”
曹老大人对他的谦逊嗤之以鼻,“书画一家,你的字若是拿不出手就算画再好老夫也要给你扔出门外。”
陆离无语,他说的是不擅长,曹老大人说得是拿不出手,这一样么?
倒是东临先生饶有兴致地打量着陆离道:“曹兄,这位少年郎看着有些眼生啊。”难道是陆家的哪个公子?东临先生有些疑惑地瞥了一眼坐在一边的陆渊,不过这一眼极快扫过,就连陆渊自己都没注意到东临先生是在看他。
曹老大人抚着白须笑得志得意满,“前些日子你不是想要我那副松鹤献寿图么?喏,就是这小辈画的。”
不仅东临先生惊讶,一边的单老大人也有些吃惊地看向陆离。那那副松鹤献寿图他们都是见过的,东临先生见猎心喜还想要问曹老大人讨要呢。不过是远在他想做官的爱子送的寿礼,曹老大人本身也是爱画自然,自然不可能送给他了。让东临先生颇为郁闷了几天。
那幅画上题的字他们也都看过,铁画银钩,苍劲俊逸,狂放洒脱却又不失气度。原本他们都以为能画出这样一幅画的清篱居士应该是一位隐居的名士,或者性格洒脱桀骜之辈。但是此时看到眼前的少年眉目俊雅,神色从容自若,唇边带笑却又给人几分了淡淡的疏离感。单老大人扭头看向楼下的柳浮云,柳浮云曾经是国子监的学生,单老大人对他自然是最熟悉的。仔细看看,倒也不像。
这少年身上没有柳浮云身上的认真肃穆,却多了一种单老大人也说不上来的气度。似乎比起柳浮云他想的要从容洒脱得多。对于曾经的爱徒,单老大人也有着和柳家家主同样的疑惑,柳家那样的人家,怎么会养出柳浮云那样拘谨压抑的性格?
如果说那副松鹤图上的字是眼前这少年所写的,那么他确实是有资格品评眼前的两幅字。
东临先生若有所思地道:“听闻这些日子令孙带人拜访了上雍城中不少人,原来就是为了这位少年么?”
曹老大人笑道:“此子才华横溢,禺儿信中也是赞誉有加。老夫见才心喜,令他多拜访几个故友,也好增加一些见识罢了。”
东临先生脸色微沉,做出不悦之状,“自然如此,为何不曾拜访老夫?看不上我临风书院?”
单老先生也跟着笑眯眯道:“还有老夫,这位陆小郎虽然不是我国子监的学生,但是老夫也是欢迎之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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