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的几个人对于棺材,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他们做的营生就是在棺材里跟死人借钱,这些人掀过的棺材板加起来得过百了,对这方面的事情,没有一个人是不门清的。
这口棺材是柏木棺,是这些人中被称作大哥的人亲自为师父挑选出来的,模样看上去有五六十岁,在这些人中地位最高,江湖人称明叔。
选棺材的时候,是我陪明叔去的,在棺材的棺沿上,有t形的槽口,而在棺材板上有倒t形的凸起,在合棺的时候,槽口与凸起对接,像冰箱门一样推进去,顶死,然后再钉上棺钉,这样一来,即便里面的尸体变成了粽子,要想把棺材板顶开,也几乎不可能。
然而现在……
“老三,你是不是棺钉没钉死?”老三连连摇头,“不可能,我不可能出这样的差错,再说这回躺在里头的可是老六。”
“不是老三的错。”明爷说道:“就算是棺钉没钉好,可还有棺槽啊,这东西顶是不可能顶开的,要想就这么轻轻一摔就破掉也不可能,除非是用推的……”
有人立马就趴在侧立在地上的棺材边上看,然后对明叔说:“槽口整个都裂了……”
又有两个人围过去,一看也都连连点头,对明叔说道:“妈的,这西贝货啊,这棺材铺的老王良心是大大的坏了,卖假货卖到咱头上了,狗娘养的,老子明天要他给老子躺在这里头!”
他的话才一落下,还没收了尾音,忽然有人对他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闭嘴,听,什么声音?”这声音十分的突然,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气氛一时间变得有些诡异起来。
起初什么声音都没有听到,山中的云雾逐渐变浓,被微微山风掀起,犹如海浪一样翻滚起来。
视野一时间变得十分的局促,能见度低得可怕,寂静的山林之中,慢慢的传来一种诡异的嘎嘎声,开始的时候这声音十分的分散,东一声西一声十分的零碎,然后只是短短的一刹那,这种诡异的嘎嘎声就越来越密集,越来越响。
山中的云雾遮住的视线,我们什么也看不到,一群人在原地打着转,脸上都露出的惊恐的表情,就在这个时候,密集的声音忽然逼近了我们,而且速度十分的快,其中还夹渣的一种扑扑的声音,很快,我们就看到浓雾之中陆陆续续的出现了一些黑色的影子。
一个,两个,十个,一百个……
黑色的影子犹如雨点一样飞扑过来,耳边全是嘎嘎嘎嘎的怪叫声和它们扑打翅膀的扑扑声。
“是乌鸦!”不知道是哪个老头大喊一声,紧接着又是一个声音大吼起来:“你他妈知道还不快跑!!”
这里的乌鸦何止千百,密密麻麻的什么都看不到,阿渊情急之下折了跟树枝,费力的舞起来驱赶飞过来的乌鸦,我被扑过来的乌鸦惊得摔在了地上,滚下了一个斜坡,也折了根树枝边打边退,另一边几个老头朝我们大喊:“你们两个小王八蛋,别傻站着,快跑。”我们一路边战边退,奇怪的是这些乌鸦并不追击我们,跑过去不过三五百米之后,那些乌鸦也不再追我们了,我们停了下来,喘着大气休息,阿渊比较倒霉,手被咬了一下,在手背上留下了一个像是被钉子扎出了的伤口。
我们站在小路上看着那边的场景,无数乌鸦的怪叫上在寂静的山谷之中引起连绵不绝的回声,在浓雾之中,一团巨大的黑色影子围着倒在地上的棺材,看起来是那么的恐怖。
几个老头也都不说话了,脸上的表情让我至今想起来也都觉得胆寒。
我们谁都不敢过去,谁也不敢靠近,更不知道在遇到千万只乌鸦同时啃食尸体的时候要怎么处理,只能傻傻的站在那里。
很久之后,聚集在一起的乌鸦已经分开,但是并没有飞走,停留在山中的树枝上,嘎嘎嘎嘎的怪叫声依然在山谷之中回响。
我们慢慢的走过去,那些乌鸦看到我们,也并不对我们发动攻击,只是很悠闲的梳理着羽毛,我甚至于看到它们的嘴壳子上沾着模糊血肉。
棺材边师父的尸体已经惨不忍睹,除了脑袋里面还能见到一些烂肉之外,其余的地方只剩下骨头,而且连骨头也都散烂得不成样子了,地面上全是染满了血肉的布条也碎骨,我和阿渊见到这一幕,当场就吐了……
在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中,这一幕都是我的噩梦,明叔他们几个老头并没有再让我们插手,和其他人含着泪把师父的碎尸烂骨收拣起来,一把火烧了。
那群乌鸦在山林之中一直待了五天,之后才逐渐的飞走,那一天之后我一听到乌鸦的声音,或者是鸟儿扑打翅膀的声音,我都会浑身发抖。
做这一行的,逃不过报应!
这是明叔在亲眼目睹了我师父最后的惨状之后说出的话,或许是受了刺激,他们几个老头在之后的岁月里,再也不碰古董了。
我以为这只是一个可怕的意外,没有什么牵扯或者其他的故事,但是在师父死后的第三年,发生了一件事。
我收到了一份包裹。
那个时候,我年纪并不大,虽然因为跟着师父的原因有一些熟人,但是也还没到有人给我寄东西的地步,我有些好奇的把东西拿回家里,打开一看,发现是三本笔记本。
这或许并没有什么惊奇的,但是,令我感到不详的竟是:这三本笔记本是师父吴老爷子的。
我当时看到每一本笔记本的面皮的上都写着吴文清这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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