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我也是。”冯培点点头,“要是不喝点酒,一宿都是半梦半醒。我现在,头发一把一把地掉。”
罗啸春看着两个人,感慨地说道:“你俩的发牢骚,又让我想起了查尔?狄更斯《双城记》里,现在已经被人背得烂大街的第一段。”
“这是最好的时代,这是最坏的时代。”冯培吸了口雪茄,轻轻背诵道。
楚治材也跟着念到:“这是智慧的时代,这是愚蠢的时代……呵呵。”
罗啸春喝了口啤酒,转过头,透过窗子,看着满天繁星,以及东方已经略微可见的鱼肚白:“这是信仰的时期,这是怀疑的时期……这是光明的季节,这是黑暗的季节!这是希望之春,这是失望之冬……人们面前,有着各样事物;人们面前,一无所有。人们,正在直登天堂,人们,正在直下地狱。”
“为了这个时代,”冯培举起自己的就被,看着其他人,“我干了!”随后仰头痛饮。
“我跟一杯,干了!”楚治材也把酒一饮而尽。
陆杰明看着豪情同饮的两个人,突然字正腔圆地说道:“我可不这么想。”
罗啸春不禁回过头,注视着陆杰明:“这话怎么说呢?”
陆杰明微微一笑,“在我看来,危机影响越大,金融市场的波动越大。曼昆经济学告诉我们,高风险的同时也预示这高回报;同时他也说,对于一方亏损背后,总是伴随着另一方的盈利。我们是做金融的,是活在自由贸易市场里的人,是capitali的最佳体现。我们的天职,不应该是保持一个数字的稳定、或者保证某一方的盈亏,而是应该主动去找到盈利的趋势,像一个猎人一样,随时能嗅到获利的气息,给获利那一方定位,然后顺着潮流而上,不是吗?如果我们都明白这一点,我想,我们会活得更轻松、更乐观一些。”
冯培和楚治材听罢,全都一动不动地看着陆杰明,他们两个都想说些什么,却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那是你,jiy,”罗啸春看着陆杰明说道,“你是搞投行的,就像一个冲浪选手,你就是借着风险的浪前行的。而我们仨可不一样,我们都是渔民,指望的就是风平浪静的时候下网捞几百条,最多最多,就是等着浪退了的时候,在沙滩上能拣点贝壳、螃蟹和海藻。”
罗啸春转过身,看着盛兴的夜空:“要我说,管他什么这危机那危机的,我们就做好我们本职工作就好,尽人事、听天命。这买卖能做就做,不能做,大不了就退出这个局。天下有那么多能玩的地方,为什么非要在这一桌打牌呢?”
“哈哈哈,说得好!”陆杰明举杯,跟罗啸春碰了一杯。
冯培和楚治材却互相看了对方一眼,微微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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