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宣本来在宴会上,结果那个给裴宁芯带路的小宫女却急匆匆的跑来,说裴六小姐在路上和人产生了冲突。
宁宣也没来得及多想,便赶了过来,让那个名唤柳儿的宫女给她说了事情的经过,这才刚赶来便看见了刚刚严烟拔下裴宁芯发簪来侮辱的一幕,立时心头也恼怒起来。
宁宣扶起地上的裴宁芯,安抚的拍了拍裴宁芯的手,随意看了一眼面前的几人,将眸光投向严烟,出声道:“我倒是不知我六妹犯了什么大错,使得严小姐这般不顾颜面。”
话依旧是温润的语调,只不过在人听来却无端有点冷意。
周围看热闹的几位小姐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扶起裴宁芯的清丽少女是主角之一的姐姐啊。
严烟看着几年前有过一面之缘的宁宣,面色一愣,那时她只是一个普通勋贵之女,心怀忐忑的跟随母亲进宫拜见贵妃娘娘,而这位裴四小姐却如同众星拱月般坐在贵妃娘娘的身侧轻声笑语。
想到她当时的满心羡慕,此时心里无端的就有点心虚,只是现在却没有后退的道理,硬声道:“裴小姐这话说的好生没理,我也不过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而已”。
“四姐,根本不是这样的,我只是无意间碰坏了她的一只簪子,而且我都已经道过谦了,可她们还不肯罢休”,宁芯见严烟倒打一耙,心中恼恨,一手指向那少女,向宁宣急急地解释起来,甚至自己都没发现她语气里的委屈与依赖。
宁宣皱眉看向严烟,她自然来的时候就了解到事情的经过了,仍是问了一句:“严小姐,我六妹说的可是真的?”
“是不是无意的谁知道呢,我只是替茜妹妹讨个公道而已。”
宁宣听到这个茜妹妹眉头一跳,待转眸看到那挑过事却又置身事外的少女时,眸光微微紧缩,面上却依旧一片风轻云淡,轻笑出声:“倒不料与茜表妹这般有缘。”
沈茜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神色有一瞬间的不自然,不过却又极快的遮掩过去,面上带了一丝愕然,哑声道:“宣表姐,你怎么在……”
言罢,似想到了什么,张了张口却没再开口。
众人听言皆面面相觑,显然没想到居然有这么个关系,可若是这样没道理与刚刚那位裴小姐没认出来啊!
“你们认识?”严烟更是惊讶的问道,她也不过在宴会上才认识沈茜,知道她出生御史府,被家中伯母带来的,见她说话讨喜,自然就与之亲近几分。
宁宣拧眉看向沈茜,带着一丝疑惑:“茜表妹,怎么你没告诉严小姐我们的关系吗?”
复又转头看向严烟:“说来严小姐也是出生伯府,自小在京城长大,难道不知道御史沈家是毅国公府的旁支,而我父亲将要娶沈御史家的女儿吗?”
此言一出,众人皆恍然大悟,京中还有谁不知裴家的左相大人将要迎娶沈御史府那个寡居在家的女儿啊!
宁宣也不理会严烟震惊的眼神,撇过沈茜手中拿过那只短簪,看着沈茜半响,默默叹了一口气,才道:“茜表妹,你这又是何必呢?”
沈茜此时也是蒙了,她承认一开始和裴宁芯撞到了一起摔碎了簪子,她也没打算揪着不放,可后来发现撞到她的人是裴宁芯时,心里自然就压了一口气,想到这些年来自己和母亲躲在御史府偷偷摸摸的不能和父亲相认,就越发的恼怒,打算给裴宁芯一个下马威,让她背上一个骄纵跋扈的名声。
可宁宣的到来却让她有些失措了,众人异样的眼光更让她对挑明自己身份的裴宁宣暗恨不已,萌生了一股危机感,怯怯的开口道:“宣表姐的话,我不明白。”
宁宣无奈的看向沈茜,带了一丝显而易见的纵容:“我知道让茜表妹跟随堂姨母一起加入裴府当一名庶女,是委屈妹妹了,可……”
宁宣顿了顿,才又为难的看向沈茜,道:“可毕竟是礼不可废,我知你心里不好受,可你也没必要如此陷害六妹啊。”
众人看向沈茜的目光慢慢变得微妙起来,陷害什么的是自小在内宅厮混的小姐都耳熟能详的,而且沈茜与裴宁芯具体是怎么回事她们也没看清,只看到沈茜一直委屈不已,而那裴宁芯说话又过于嚣张,才觉得是裴宁芯的错。
而沈茜在看到严烟的表情都变得不虞时,更是心觉不妙,满目不可置信看向宁宣:“宣表姐,你怎么会这么想呢?我娘能找到这么个好归宿,作为女儿,我高兴都来不及呢,又岂会抱怨?”
众千金一想,也对啊。这裴家可不是一般的门第,能嫁进去都是公猴之家的千金,要不是想照顾先头嫡妻留下的一双子女,也何必从妻族再找个寡居之妇呢!这沈茜确实没理由抱怨啊。
宁宣按捺住要开口的裴宁芯,走到沈茜的跟前,拉起沈茜的手,歉疚的看向沈茜:“罢了,也是我这话说的不对,只是初见茜表妹出现在宫里,心里有些疑虑而已。”
宁宣这招以退为进再次让众人怀疑起来,是啊,御史府并不在此次宫宴邀请的四品以上京官之列,那沈茜是怎么进来的呢?这几乎是在场的人心中的疑问。
“我,我只是想进宫来见识见识,这才托了相熟的好友带我进宫的,难道这也不可以吗?”
沈茜一脸的委屈,似真是一个想偷偷进宫见识一番却被人欺辱的少女,又抬眸看向宁宣,怯弱的道:“我自来就知道宣表姐一惯护短,只是,只是……”
似是说不下去了,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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