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不过是说了几句真话罢了,怎地就变成了“不甚庄重”?
锦瑟却是轻笑着,缓慢地踱着碎碎的步子往前走了几步。
“周姑娘。”锦瑟走近了周青身边,俯下身子对她温柔的说道:“得了皇后娘娘的慈怀,周姑娘还不快谢恩吗?”
周青瞪了一眼还巧笑倩兮的锦瑟,就算她心里有一千万个不情愿,也不得不对吕皇后磕了个头谢了她的恩典。
吕皇后冷哼一声,对周青甩了甩衣袖便转了脸。
庶女什么的,还真是最叫人不喜的。
“好了好了。”昌平从淑妃身边站起了身,也直直的走到了周青的面前,一伸手,便将她扶了起来。“表姐也真是的,今日怎地这么没有脑子了呢?非要说这些不该说出口的。”
周青低着头,却是一句话都不再说。待她再抬头,脸上已经带上了悲戚之色。
“只怕是周姑娘她……是钻了牛角尖的吧?”锦瑟打眼看了看另一边那个依旧是一脸“事不关己”的武昭王,心里却是笑得更欢快了些。
即便你心中再有千千结又能如何?可还不是落花流水,一颗真心所托非人,最后也只是付之一炬罢了。
皇姑心里笑得欢快,却忘了她身边还有个要命的“鬼难缠”。
“这倒用不着江姑娘了。”昌平看着锦瑟,大有一副避之不及的劲头。
笑话!她可是一国公主,怎能叫那最低贱的戏子近身?
想起来先前还与锦瑟姐姐妹妹的称过,一向自认高贵的昌平公主就觉得心里作呕。
徐子谦看着昌平那双眼里流着毫不掩饰的嫌弃,当下便恨不得想要将她那双眼珠子给她抠出来。
锦瑟与那个人,可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才不管她是公主还是什么人,只要是胆敢叫他心爱之人吃了委屈的,就都得不得善终!
“公主这是在嫌弃锦瑟了?”锦瑟拢着手,对着昌平眯了眼。
比起来徐子谦,她倒是淡定的多。毕竟这些自作清高的高门贵女,她见得多了。别看她们平日里瞧不起这个看不起那个的,可若真是有一日没落,还真是要应了那一句老话的,叫“拔毛的凤凰不如鸡”。
“嫌弃?昌平可是不敢的。”昌平摆着手,忽然话锋又一转。“只不过,但凡是个有骨气姑娘,怕是都不会入了下九流的门儿吧?”
昌平如此说着,锦瑟却是轻佻的一笑,眉眼间顿时流露出万种的风情。
“您贵为一国的公主,自然是不会知道的。比起那种吃不饱穿不暖,身边还日日虎狼环伺、稍不注意便会丢了性命的生活,戏子这个身份,还真是不知好了多少倍。”锦瑟伸出双手,透过几丝光线细细的看着自己那双染了丹窛的手指,脸上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神色。“公主瞧不起锦瑟这个戏子的身份,却不知对于锦瑟来说,能活着,却是比什么都好的。”
“不管你怎么说,戏子便还是戏子。”
昌平从小是被淑妃护着长大的,自然不懂得锦瑟这话的意思。她只不过是又看了锦瑟一眼,便拉着周青回到了淑妃的身边。
望着昌平的背影,锦瑟叹息了一声。
这个听不进人言的公主,日后只怕是要吃大亏的。
不过,也并不是所有人都与昌平一般无感。至少锦瑟的这番话,已经叫三个男人开始反思了。
崇远侯悔恨羞愧,武昭王惊叹,而离她最近的徐子谦已经借着宽大的袖袍在私底下缠上了她的柔荑。
碰着着徐子谦温热的手心,锦瑟不动声色的甩开了他的手。等转身又瞪了一眼这个时时刻刻都想着占她便宜的徐少爷,这才回到了崇远侯的身边。
被甩开的大少爷不由得摸了摸鼻子,讪讪地笑了一声,也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锦瑟啊。”侯爷在底下几近老泪纵横,对着锦瑟哽咽道:“实在是……是父亲对不住你啊。”
他竟然从来都不知道,他不在侯府的日子,锦瑟竟被苛待至此。
见这样的侯爷,饶是锦瑟再是厚颜,脸上也是挂不住的。,
“怎么会是你对不住我呢?”锦瑟拿着手里的帕子,替崇远侯擦了擦脸上的老泪。“不过是低下的那些小人儿的阳奉阴违罢了。”
收了眼里的泪,崇远侯又变成那个雷厉风行的大佞臣。
“早知道是如此,当年我就不该叫她死的这么痛快了!”侯爷冷声说着,心里却是恨极了那个早就死了的姨娘。
锦瑟看着崇远侯咬牙切齿的模样,不由得的干笑了几声。“都是过去了的,如今您还想着那些个前尘旧事做什么呢?”
锦瑟说着,就又觉得自己有些对不住那个为她背锅的姨娘了。
刚才她也只不过是想起了前世的妁卿皇姑,这才有感而发罢了。谁没曾想呢,这位侯爷竟然直接将事情套现到了他自己的身上。
远处的武昭王还坐在原地,他伸手从桌子上端起了一只玉杯。
只见王爷斜着瞳眸,眼里瞧着锦瑟与崇远侯的动作,直接将酒杯送到了嘴边,一饮而尽。
没了坏事的苍蝇,这场宫宴进行的倒也是颇为顺利。
待酒过三巡,歌舞退尽,老皇帝便草草的说了几句,但大抵也不过只是一些糊弄人的场面话。
宴散时,正当锦瑟走出大殿要跟着崇远侯回侯府的时候,却又叫徐子燕给拦了个正着。
“锦瑟,”徐子燕挡在她的面前,又叫了她一声,可面上却带了些犹豫。
锦瑟看了欲言又止的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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