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般披在肩上。红色的外套下面,是深灰色的薄呢裙。黑色的长筒丝袜,紧裹着
修长的yù_tuǐ,脚下是黑色的高跟皮鞋。她是文若的斜对门邻居,一个准单身女人。
因为她的丈夫姓李,大家又不清楚她自己的姓氏,所以就入乡随俗地称她李太太。
李太太的父亲是国内什么大学的教授。年轻时,李太太在父亲的大学里混了四年,
毕业后留在学校后勤处,然后又嫁给了父亲的一个博士生。七八年前李太太的丈
夫到加拿大做访问学者,留下了,后来李太太也办了探亲过来。来了没过多久李
太太就后悔了,不是对加拿大失望,而是对她的丈夫失望。虽然在国内她也听说
过,中国人在外面很不容易,可她万万没有想到,这些令国人无比羡慕的留洋博
士,博士后们,竟然绝大多数连专业工作都找不到,比如她的丈夫,做了三期博
士后,还是找不到工作,只好继续做科学农民工。一年又一年,何处是尽头?女
人的幻想破灭了,开始和男人吵,小吵,中吵,然后是大吵。男人终于忍无可忍,
托国内的实权派老同学,搞了个什么长江学者,海归了,只留下妻子坐移民监。
「文若!」李夫人付过车费,拿好行李,叫住文若,「今天下班这么早?」
「是啊,公司小,没什么事儿。」文若一面半开玩笑地回答,一面接过女人
的行李,「怎么,您又是去面试回来?还带了行李,外地的?」
「唉,埃德蒙顿,一家贸易公司招行政助理,要求会国语,我觉得对我挺合
适。文若,比不了你啊,成功人士,国际大企业做研发。」
「哪儿啊,瞎混呗,听说你们家先生在国内,干得很红火?」
「瞧你,真会恭维人,快别提我们家那位了,添堵。」
两人边走边聊,进到公寓楼,很快就停在了李太太的房门口。李太太开了门,
文若把行李提进去,四处张望了一下,问:「您家里可真干净,东西给您搁哪儿?」
「就搁地上吧,我回头慢慢收拾。」女人一面回答,一面脱下外套,顿时,衬衣
内隆起的shuāng_rǔ突现出来。文若情不自禁多看了一眼,只见乳峰挺拔,轮廓隐约可
见。李太太转身把外套挂在门后,女人的身体的温香,暖暖地飘散开来。文若一
面贪婪地嗅着,一面盯着女人丰硕的前胸。「怎么,看什么呢?我的衣服有问题
吗?」女人问。「啊,是这样,这衣服去面试,确实啊,有那么一点点,不合适。」
文若惊醒过来,赶紧挪开目光,尴尬地找话说,「您看,这几年新出来的贸易公
司,做中加贸易,就是倒买倒卖。说是招行政助理,其实就是前台接待或者办公
室里接电话,您穿成这样,当然很漂亮,可看着像是行政主管,这儿的话叫过
资格,您明白吧?」「明白,明白。」那女人频频点头称是,「文博士,你就
在我这儿随便吃点儿吧,再给我讲讲找工作的事儿,你是过来人,有经验。」
「这,不太好吧,一个单身男人,到一个单身女人房间里,别人知道了会误会。」
文若犹豫着说。「那好,我去你那儿,一个单身女人,到一个单身男人房间里,
别人知道了不会误会。」李太太倒是很爽快。文若只好也做出爽快的样子回答:
「行,我那儿有现成的。」
卡尔加里的夜晚来得早,很快,天边隐去了最后一缕红霞,黑夜,像巨大的
幕布,把城市严严实实地遮盖起来。
起风了。
文若的房间里,黑暗和寒风,被厚重的窗帘挡在了外面。暖气开了,屋子里
暖洋洋的。吃过饭后,李太太麻利地打扫了厨房,顺便把整个家收拾了一下。家
里面,有女人和没有女人就是不一样。现在,干净的客厅里,温暖的灯光下,文
若和李太太坐在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谈着。「文博士,依我看,咱们这儿
的大陆人分两类。第一类,是失败者,不管你是硕士,博士,还是博士后,找不
到专业工作,就是失败者。这类人数量最大,包括我们家老李,主要特点是郁郁
寡欢,怨天尤人,满脸旧社会。第二类,是成功人士,没多少,就学校里那几个
当教授的,特点是中国人面前趾高气扬,外国人面前小心翼翼,你知道吗?在卡
尔加里大学,对大陆同学最坏的就是这帮大陆教授。」「有道理,不过,李太太,
你先生不算第一类,海归是另一种成功人士,识实物的成功人士。」李太太摆摆
手,打断了文若:「不说他,只说你。依我看,你文博士是第三类:有专业工作,
却没有专业架子,为人和气,做事洒脱,我们女人找男人,就应该找你这个样子
的。」
文若觉察到李太太似乎话里有话,话外有音,却十分自然得体,自己听着也
舒服,不由得有些轻飘飘。「哪里,哪里。您过奖了,就几个月前,我还落魄着
呢,我那导师跟我不对付,扣着我不让毕业,多亏了导师夫人心软,帮我说了好
话,这份差事,也是师母求导师推荐的。我师母很年轻,脑筋不那么死板,也乐
于助人。」
「喛,你还挺有女人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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