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不住了。一想到这个, 她几乎要在梦中急哭。
直到萧广逸搂住她。她在他怀中,真切触摸到他温热的身躯,听到他平稳的呼吸,确信他在她身边,还是这样年轻, 且毫发无损, 她才能将一颗心放回原处。
就像此刻, 萧广逸安静地躺在她身边。清沅伸出手指,轻轻抚了几遍他的眉毛嘴巴。情/欲都已经餍足,此刻的宁静就是最好的时候。
清沅又吻了吻萧广逸的唇,才恋恋不舍地起身, 重新整理了衣服和头发。
身边伺候的侍女一见王妃这样子,再加上刚刚燕王和王妃在帐子里半天,自然知道是什么事情。不过这些人都是在宫中伺候过的,除了有两个年纪稍小些的憋不住脸红了,其他人都是有条不紊帮清沅收拾。
如今京中顾皇后那边的情形晦暗不明,这些跟随来宁州的宫女是被清沅收拾服帖了,即便原来心中还有几分别扭,现在也不做他想了。顾皇后那边没了盼头,还不如安心跟紧燕王妃,至少眼前燕王夫妇的日子过得有滋有味。
清沅简单收拾好妆发,就立刻去召了管家来,问问现在关押着的商人和奴隶的情形。正像她说的,吓唬过了,该轮到她安抚了。
清沅让管家将商队队长带到她面前来说话。商队队长这受了一夜折磨,一下子好像老了有五岁,见到清沅就给她跪下,请求燕王妃宽恕,并求王妃向王爷说情放他们离开,他愿意向王妃献上珍宝。
他说着说着老泪纵横。若是不知道内情的人,见到这样一位老者,两鬓斑白,满面疲色,被折磨得脸色蜡黄,哭得这样凄切,真是让人心生怜悯。
清沅淡淡道:“你有什么罪,需要我恕呢?”
商队队长一时语塞,他哽咽道:“这……鄙人也不知道啊!这飞来横祸,叫人如何说得清楚!”
清沅就道:“总不会是太守,将军和王爷冤枉了你们。不过……”
她话头一转,商队队长立刻燃起一丝期望,他看向清沅。
清沅并不对他说话,而是向身旁的管家交代:“就算有什么事情,这些人受了一夜惊吓,总得给人吃喝。”
管家立刻应了是。
清沅又向商队队长道:“如果你们一直安分守己,按规矩做生意,怎么会摊上大事?我劝你还是趁早全都交代了为好。”
说完就让人把队长带下去了。清沅让管家给他们送去水和吃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就是能喝的清水和一些粗粮馒头,另外有些受伤的让大夫给他们看了。
商队队长只觉得这个王妃也不简单,心肠硬得很,果然是有些见识的女人,话里话外都是叫他们这些商人识趣点。
商人这边看过了,清沅又问奴隶那边怎么样。管家就禀道:“十九个奴隶都关在下人房里。”
清沅道:“十九个?不是二十个么?”
管家道:“昨天在酒宴上,有一个奴隶偷东西,之前就被抓起来了,单独关在一旁。本来商人们说是要带回去打一顿的,结果还没走就……”
清沅问:“她偷了什么?”
管家道:“是偷了一只蜜瓜。”
清沅失笑:“酒宴上那么多好吃好喝的,人人都在大吃大喝,他见了忍不住拿了也是有的,只是嘴馋而已。带他来见我。”
管家不太赞成王妃这说法:“独她一个人偷拿,可见这个奴隶没调/教好。”不过他还是依照王妃吩咐,将人领了过来。
清沅原以为会看到一个桀骜不驯的男子,比如想敖桂那样的,却没想到,被带上来的是一个身材瘦弱的少女,生得眉眼细细的,怯生生的。
清沅一见就有几分怜爱,问她:“你拿蜜瓜,是饿了么?”
小姑娘不怎么会行礼,只是跪着说话,她摇摇头,道:“我想拿给阿嬷,还有阿弟阿妹吃。”
清沅问她,阿嬷是她的亲生母亲么。小姑娘摇摇头。
清沅看向管家,管家不情不愿道:“她偷了瓜,确实没有立刻吃,而是藏在衣服里了。”
清沅就让人把她带下去吃饭洗澡,换身衣服,又道:“我看你眉毛生得弯弯的,就给你改个名字,叫柳儿吧。”
柳儿还迷迷糊糊的不明白,管家直摇头,道:“蠢货,蠢货,还不快给王妃磕头谢恩。”
王妃让人给她洗澡换衣服,还改了名字,这就是要留下她了。对这样的奴隶来说是天大的好事。
清沅道:“行了,去吧。”
她吩咐下去,给奴隶弄点好的吃,有肉的荤菜,白面饼子,还得有汤。吃完了,再让机灵的小厮去和他们聊聊,问他们有没有想到有什么路上有什么特别的事情,比如在路上哪里逗留时间特别久,或是见到了什么不同寻常的人。
敖桂过来等着给燕王禀事的时候,已经知道了王妃的安排。他心中不得不承认,王妃的安排很妙,给那些平日大鱼大肉惯了的商人吃糠菜,给一路上受苦受难的奴隶美餐一顿,这女人真是把人心看透了。
他正想着,就见侍女领了个面生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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