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的灯光绚丽华美,一束束绚烂至极。
沈若初跟在关远身后,没有心情去欣赏华丽的景致。
她现在心里堵的慌。
酒店经理那从容的笑不像是作假,可是,她还是觉得自己并没有看错。
杨庭轩花心,她可以肆无忌惮的去闹一场,而另一个人,她值得自己信任么?
“前面有家酒吧,去喝一杯怎么样?”
前面行走的关远,突然收住脚步询问沉默不语的人。
“我想回家。”沈若初看着地面,能分辨出地砖是正方形的,有绿色和红色组成好图案。
沈若初有一米六五的身高,站直的时候头顶在他的下巴处。但此时如同丧气的迟暮老人失去精气神,仿佛矮了一大截似的。
关远有点不习惯她的沉默。
“现在还早,再说明天全体放假,不用担心迟到的问题。”
下午时分,气象台发布了橙色警报,为了员工出行安全,‘东盛集团’放假两天。
沈若初摇头,“关叔叔,你的好意我心领,今天没有心情,改天我请你喝酒吧。”
她知道关远是防止她一个人多想,那抹幽深的神色仿佛在说她现在跟名怨妇一样。可是,她没办法做到不多想,只想回家看看肖蓉,或者等会再去柳萍家看一看。
关远对她的拒绝不当回事,径直拉住她的手腕往前,“你不想试试醉酒以后,脑袋空灵的感觉的么?”
低沉的嗓音如同注入了魔力,幽幽远远的牵动了她的神经。她自小没有喝醉过,还真不知道喝醉酒的滋味是什么样子的。
窗外暗沉的光线从半合的窗帘处投射进来,沈若初睁着迷糊的双眼看了看雪白的天花板,心里面一阵的咆哮。
脑袋空灵?
她按住突突跳动的额角,心里骂关远简直在胡说八道。现在整个脑袋疼的要命,全身没有半分的力气,去他娘的空灵。再骂一百遍自己是猪之后,双手捧着脸,不想从柔软的床上起来。
房门这时候推开,传来关远的轻笑,“醒了么?去洗漱一下出来喝粥。”
沈若初皱眉,声音闷闷的从指缝处传出来,“不用。”她对昨晚还有些印象,醉酒的自己完全颠覆平日里豪迈的性子,变得傻里傻气的爱哭。她真想一跃而起咬住关远的脖子,省的他嘲笑。
关远倚在门框上,看着床上的人一动不动,悠悠闲闲的说:“宿醉后最好不要空腹,那样对胃不好。”
“啊...”
沈若初嚎一嗓子,恨恨的捶了几下被面。
真讨厌他现在道貌岸然的嘴脸。昨晚是谁拉着她去酒吧,又是谁在边上劝她喝那些漂亮的令人心动的鸡尾酒,又是谁在她醉了之后满脸的嘲笑。她的全部丑态无处遁形的在他眼前转了个大圈。他竟然似模似样的安慰,可见此人心机有多深。
“别叫的那么大声。不知道的还以为我非礼你。”
沈若初一口血腥用在喉咙处,就差喷涌而出。
“难道没非礼勿视么?”她转过脸,狠狠瞪着他笑的灿烂的脸,有种冲动想一跃而起去撕掉。
关远收起脸上的笑意,抬手揉揉鼻子非常无辜的摊手,“不会喝酒却逞能的和人拼酒,不仅吐的昏天地暗还爱发疯,酒品真的太差。”
他想起昨晚沈若初的那股疯劲,眼中的笑意更深。
这姑娘骨子里装着的蛮横以及骄傲,让她哭的肆意却又隐忍,矛盾的综合体啊。
“那是你自找的。”
沈若初看他今天穿着灰色的休闲衫,想起昨晚那条被自己的眼泪和鼻涕揉虐的不像样的衬衫,弯弯嘴巴扭过头,眼不见为净。
黑色的长发在素色的床单上铺开来,泛着柔光,好像一块上好的丝绸,随着主人不安分的动作,微微的抖动着。
关远皱了下眉收回视线,他怎么觉得这把头发像根羽毛呢。
“陈嫂已经把你的衣服洗好,搁在卫生间,你自便。”
丢下这句话,他率先转身离开客房。
沈若初翻翻眼皮,继续躺了两分钟后认命的起来。
这里是关远家里,她不能赖着不起来。
半个下时候后,关远听见楼梯上传来细细的踢踏声,目光从电视新闻画面转到沈若初的身上,“吃好了送你回家。”
昨晚,他想将沈若初送回去,却遭到她极力哭泣的反对,只好勉为其难的带回来。趁着台风还没到达,送回去后让她在自己家自生自灭。
沈若初瞄了一眼电视,角落里的时间显示已经十一点多,闭上嘴巴去餐厅解决饥饿问题。
“昨天,杨庭轩就在那家酒店,对么。”
沈若初双眼盯着车前方,没有第一次坐车时候的兴奋。
关远的眉心轻挑了下,“沈若初,你在怀疑我。”
“不敢。”
阴暗的天空,翻涌的乌云一层一层的快速随着强劲的风向西方离去。密集的雨点密密匝匝的砸在玻璃上,噼噼啪啪的响个不停。
台风在预期里按时的到达a城,用它激烈的方式来拥住这座城市。
关远坐在车上,百无聊赖的望向窗外,灰暗的天空沉沉的压着,好像现在的风雨不过是前奏。
两人并没有把话题再继续,一个看着窗外发呆,一个认真仔细的开着车。任风雨在外面咆哮。
从西城到东城,原本一个小时的路程生生在三个小时候到达。
关远将车子停在杨家的别墅前,沈若初深深的呼吸一口,准备一拉开车门就朝家的方向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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