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妃一眼,便将人打发了。
等他入府洗漱,换了衣服后,便坐在软塌上一边吃果子,一边跟琼娘说起了这事儿。
琼娘替琅王剥掉葡萄皮,将莹莹亮的果肉放入他的口中道:“这几日里,宫里的娘娘们总是要与我相聚,我觉得这不甚好,我们一个外乡藩王的身份,若是跟皇子们太亲近了,总是叫人疑心是要结党干涉立储,既然大哥的事情已经了结,我们不若趁早回了江东吧。”
琅王思度了一下,便将柳将琚无意中发现了魏家与匈奴勾结的事情。
琼娘听了,倒吸一口冷气。她前世里虽然早在边关匈奴起兵时,便早早离开人世。
可是就在她入井的那一年,边关已经不甚太平,一向跟沅朝两厢静好的匈奴人蠢蠢欲动,在边关为乱。
当时因为大哥柳将琚身在边关,养母尧氏也担心得不得了,常常写信想要劝哥哥回来呢。
现在想来,匈奴由分散的孱弱部落变得越发的强悍,不都是因为魏家养虎为患吗?
前世里的沅朝简直是内忧外患,朝内弑君争权不断,朝外边关狼烟烽火。
琼娘想到自己的孩儿将要生逢乱世,那等子的忧心,简直如火焚烧。
不过琅王却宽慰她道:“既然魏家匈奴开采铁矿一事暴露,我自然会禀明圣上。你说以前匈奴会壮大进犯中原之事亦不会发生。”
琼娘点了点头,却心知离回去江东还要有一段时日了。
前世里琅王被囚,心生怨懑,以至于老皇帝死后,他立刻颠覆了沅朝。而今世里,他儿女双全,江东富庶,自有自己的快乐日子,心态也不再阴郁,倒是显出了几分沅朝正臣该有的心思。
既然琅王要解救朝廷于围困,琼娘自然满心支持。
既然要留在京城,琼娘算一算日子,今天应该会留在京城里过年,张罗府里备货,好过冬,因为置办的东西甚多,船只也方便,便连三王府的冬货一起办了。
在诸多的皇亲里,除了云曦外,琼娘与三皇子家的三王妃走的最是亲近。
许是知道自己府上的那位是扶不起的书墨先生,三王妃也一向提不起什么进取心。
若是但凡府上收支平衡,三王妃就要捻着佛珠念上一段阿弥陀佛。
以前琼娘在京城时,她对三王府向来是出手大方周济不少,是以这三王妃对琼娘向来心存感念,如今平白接了冬货,觉得琅王妃还是如以前一般善解人意。
今日来王府,却是三皇子的提议,盖因为他听说琅王府的园子扩建得甚大,以至于琅王回江东的时候,有些亭台楼阁才算修建完工。
三皇子生平最讲究不欠人情,自觉得到了琅王妃的周济无以为报,便拖家带口来到琅王府要给楼阁空白的牌匾题词写字。
而雍阳公主跟他三哥要好,便也来凑趣,带了自己的儿子来王府作客。
三王妃心知其实是自家这位题字的瘾头犯了,心内很是不好意思,看见琅王妃时,也是一脸的对不住。
琼娘岂不是这位前世今生闲散王爷的嗜好?只笑着道,三皇子真是及时雨一场,她家王爷事忙,一直无暇兼顾花园子里新修的亭台楼阁的提名大事,如今三皇子这个行家来了,倒是不愁吉宅旺字了。
三皇子觉得琅王妃不愧是满京城里盛传的第一才情的女子,当真是个识货的。
于是便叫了书墨童子跟随其后,沿着亭台楼阁游走,蹙眉枯思雅词妙句,偶得灵感立刻挥毫泼墨。
至于三王妃和府里的世子公主,全在宴客厅里品茶吃点心。
羲和的那“汗血宝羊”实在是出名,三皇子家里的孩子都是文雅怯懦的,那次见羲和一人便将个十岁的孩子咬得满脸血印子,是以心里都怯怯的。
如今在一处玩,便是羲和让干什么就干什么,加之若华在一旁拿出小炒锅,给他们炒油茶吃,一群粉团的小孩子倒是一团和气。
琼娘跟三王妃在一处,听到了不少宫里的闲事。
比如那皇后这几年学起了太后的派头,整体礼佛诵经,不大过问宫里的事务。
皇帝自从去了江东回转后,便停了宫里选拔秀女嫔妃的惯例,以至于这两年再无新妃晋位。
雍阳公主还是改不了嘴快的毛病,听到这,插嘴道:“岂止是不选新妃,连牌子都不掀了。琅王妃,你身在江东,可知那华嫔与静敏妃究竟是怎么让父皇绝了女色啊!”
琼娘被问得一滞,三王妃也觉得公主这话头透着大不敬,连忙瞪了小姑子一眼,又是打岔过去。
不多时,琅王归府,便自去陪着三皇子逛花园子了,后来听说设了酒局,又叫了卢卷,还有几个在京的旧部下一起饮酒去了。
琼娘觉得这般男女分席甚好,叫厨下备了妇人小儿吃着顺口的吃食。
于是挂了糖汁的松鼠鱼、酒酿蛋羹、玫瑰蜂蜜肉悉数登场。
因为雍阳公主能吃辣,桌子中间还有下面点了小炭炉的一只浅口铁锅,里面炖煮的是加了辣的醪糟烤鲈鱼。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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