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掩饰了。
吕氏一直盯着她,看得清清楚楚,她的眉眼有些泛冷,觉得很失望。看样子,她这儿媳,心里是清楚的,一直都很明白,问题出在哪里,可偏偏她却没有改,为什么没有改,不用想都能猜到,大抵是见自个男人没什么动静,便越发觉得他懦弱窝囊,越发的看不起。
“吕暮春啊吕暮春,我是该说你聪明还是说你蠢。”吕氏讽刺了句,倒也懒得跟她废话,很直接的提醒着。“如果你不改变对大志的态度,你们俩口子这日子是没法往下过的。以前大志没有闹,是他没有底气,他不敢不下地干活,家里的长辈压着。现在分了家,各个小家关起门来过日子,甭管过成什么样,我们都不会管,你要还想如以前那般压着他,又想牛劳作又不想喂青草,还不如早点收拾东西回娘家,趁着还有点年纪,找个汉子再嫁。”
吕氏说完话,起身就离开了屋子。着实有些气狠了,当媳妇的竟然算计到了自家丈夫身上,这跟二房的马氏有什么区别?难不成以为整个施家,除了她就没个聪明人,全是些蠢货不成?没遇着事不知道,出了事才看清,这人呐,当真是看不全的。
走到门口,吕氏脚步没停,看都不看儿子,只说了句。“跟我进屋里来。”
浑浑噩噩的施大志,明明没有喝酒,却像是喝醉了般,深一脚浅一脚的跟在娘身后走着。
“把门关上。”吕氏坐在桌边,冷冷地吩咐着。
施大志慢半拍的反应过来,又走回去,把屋门关上,看着眉眼冷漠的母亲,挺大一个硬汉,顿时怂成了一团,弱声弱气的喊了句。“娘。”声音虚得很,飘乎乎地,透着股蔫巴劲儿。
“给我跪下!”
施大志没有半点犹豫,瞬间跪到了地上,他跪得且急且快,发出了道闷响,光听着就觉得疼。
吕氏眼皮子都没有撩下,这会儿心肠是冷硬的很。“你媳妇说你是个窝囊,我看,还真没有说错,你就是个窝囊废!连自个媳妇都摆不平,算个什么男人,连跪都跪不出个人样来。”说着,她走到儿子背后,朝着他的背,狠狠地甩了个巴掌。“把腰给我挺直点。”
“错在哪里了?”吕氏坐回桌边,问了声。
施大志愣了下,才答。“不该喝酒。”显得心虚极了。
“你当真以为是自己喝醉了才惹出来的祸?”吕氏不知怎地,就有些想笑了。
“娘。我知道,其实我也没喝多少,醉是醉了,但人并不糊涂。”施大志低低地说着,沮丧的很。“我没想动吕暮春,我觉得前天晚上给她的教训已经差不多了,再冷她几天,让她看明白,双胞胎压根就没把她当回事,也让她尝尝我曾经尝过的百般滋味。我想到这里,我就特别兴奋激动,昨天在镇里,才喝了点小酒,我的意识是清楚的,还能记事。”
施大志说得慢,却是条理清晰。“我回到屋里,是打算直接睡觉的,见吕暮春霸占了整张床,我就粗鲁的把她往床内推,然后她醒了,讽刺了我几句,我喝了点酒,知道她是故意的,可还是没能忍住,后来她说话越说越难听,我就……把火全撒她身上了,完事我累了,就睡着了。”
“要是我没喝酒,我是能忍住的,我清楚她的性格,不会被她算计到。娘,我也没想休她,毕竟她也替我生了三个儿子,我还是想跟她好好过日子的,只是,想让她注意点,多想想我和可进。”施大志或许是压抑太久,这会对着母亲,便全说了出来。“可进都十四岁了,这孩子几岁的时候,就开始跟着我进进出出,累了苦了他也不说,就知道埋头干活,她当娘的不管,我这当爹不能不管,得为他多想想,给他娶个好媳妇,别跟我似的,一身血性一点点地被磨了个干净。”
施大志自顾自的说着,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绪里。“我的打算是,可进成亲后,就让他分出去单过,夫妻俩慢慢地磨合着,得给他们点银子给点田地。吕暮春满心满眼的只有双胞胎,觉得俩孩子也大了,还住一个屋委屈了他们,就想赶紧弄点钱盖个新房子,她是一点都没有想过可进,我原也没想刚分家就和她闹,反正这么多年,也凑和着过过来了,可她不念着点可进,我看不过眼,我得替可进争一争,这孩子跟着我受了委屈,我不能让他委屈一辈子,他还年轻,又肯干活,娶个媳妇,分出去单过,夫妻俩肯定能把日子经营好。”
“双胞胎的性子,跟她是一模一样,都把自己看得极重,眼里就没有旁人,她是被迷了眼,看不见,还一门心思的想着怎么
让双胞胎有点出息,我要不把可进安排好,将来老了,靠着谁?双胞胎是想都别想……”
吕氏静静地听着二儿子说,并没有着急说话,就听着他,说着这些年里的琐琐碎碎,她听着,眼眶渐渐泛湿,只觉得心里酸得厉害。
要真说起来,不就是怨她?没早早的分家。要说后悔,她也是有些后悔的。
她这二儿子不是不懂,也不是没血性,只是随了他爹,性子老实脑子不够灵活,有点脾气,终究是顾念太多。
“是娘对不住你。”许久过后,吕氏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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