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和宣王当日谋害陛下罪证确凿,如今霍安北还在天牢,您切莫被小人诓骗才是。您是社稷功臣又是太子的恩师,只要您回头,太子必定不会责怪您今日之举。”
其余一众大臣也纷纷劝说道,他们和李怀瑾共事这么多年自是相信他的人品,此时也只当他是被人诓骗了。
这番说话间,却有一道突兀的声音从他们中间传出:“他在说谎——”
众人循声看去,便见一人从他们身后走出,却是一身绯色官袍的柳予安…柳予安一路走到众人跟前才停下步子,他无视众人看过来的眼神,只定定看着周承宇说道:“陛下根本不是被宣王所害。”
“早在半个月前,陛下就已身中剧毒,此毒是太子亲手所下。”
他这话一落,场上又起喧嚣,众人皆看着柳予安,更有人说道:“柳大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你可不能胡说!”
柳予安耳听着他们一字一句也未曾说话,只等众人说完,他才淡淡开了口:“我为天子近臣、又是大梁驸马,章华宫闭门这大半个月,除了我和太子,你们还有谁曾见过陛下?太子唯恐事情败露,如今章华宫里里外外皆是太子的心腹,众位大臣倘若不信只遣人去查探一二便是。”
“至于陛下的病症…”
“如今太医院上下皆被太子收买,却是要从外头另请大夫才能知晓陛下究竟是何时中毒、身中何毒。”
无人说话,他们只是朝周承宇看去,自从陛下病后,他们自然也曾想过去探望陛下,可周承宇拿了太医院院判的话说是陛下需要静养不能受人打扰,平日公务也只能托付于柳予安传递…
哪里想到,原来陛下根本不是在章华宫静养,而是早就被太子所挟持了!
狼子野心!
好一个狼子野心!
周承宇的确未曾想到柳予安会背叛他,不过此时倒也没什么大碍了。他面上的温润消尽,任由身侧众人斥责,他也只是淡淡一句:“本宫身为大梁太子是唯一可以登任大宝之人,父皇年迈昏聩,本宫只是让他清醒清醒罢了。”
他这一番未加掩饰的话更是令一众老臣大怒,他们纷纷斥责起人:“不忠不孝,你,你就不怕遭天谴吗?”
“天谴?”
周承宇听得这话也只是冷笑一声:“本宫从来不信什么天谴,只要本宫坐上了那个位置,本宫就是王法,就是大道!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这就是王法,这就是大道!到得那时,你们敢违抗本宫的命令吗?你们只能对本宫俯首称臣!”
“你,你——”
这里的许多老臣都是看周承宇长大的,哪里想到他如今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他们伸手指着周承宇有心想说道什么,却是半句也说不出。
紫宸殿前纷乱不已。
李怀瑾却依旧立于众人身前不曾言语,寒风拂过他身上的黑色披风,那不轻不重的一片衣角在半空中被风拍得“哗哗”作响…而他面容淡漠,一双无波无澜得丹凤目一错不错地看着周承宇,口中是道:“周承宇,你该交出你的底牌了。”
他这一番话却让众人一怔,无人知道他在说什么,倒是周承宇笑出了声:“果然是李怀瑾。”
周承宇仍旧定定得看着李怀瑾,口中却是说道一句:“把人带上来。”
他这话一落,江亥便挟持着一个素衣女子从里头走了出来,场中众人自然也有不少识得霍令仪的,此时眼瞧着人便是一怔。
周承宇一双凤目滑过场上众人,而后是把刀架在了霍令仪的脖子上,脸却是依旧对着李怀瑾的方向,口中是道:“李怀瑾,我知你最是看重你这位夫人,交出虎符和玉玺,让你的人马束手就擒,不然…今日我就在你的面前亲手杀了她。”
李怀瑾什么也不曾说,他只是看着不远处的那个素衣女子,从她的眉眼滑至下颌…
她清瘦了。
他的心中如是想到。
寒风拂过,天色昏沉,似是要下雪了。
而李怀瑾却仍旧定定得看着霍令仪,口中是无声得两个字:“别怕——”
别怕…
虽然无声,可霍令仪却还是看出来了,她那双桃花目自从见到李怀瑾后便蕴满了泪意,时隔一个月,她终于又见到他了…他没死,他还活着,他就活生生得站在那儿。
自从昨夜知晓李怀瑾还活着后——
霍令仪曾想象过无数回他们相见时的模样,想象她见到他后该说些什么,她是该责怪他骗她,让她终日缅怀过去不可自拔,还是该庆幸,庆幸他能够平安无事得回来。
可她没有想到,再见之日会是这样的模样。
霍令仪合紧了双目却还是抵不住流下两行清泪,眼泪一路从脸上往下坠,待从下颌滑落衣领便只留下了一道清浅的痕迹。冬日的寒风打在人的脸上是疼得,她深深吸了一口气而后重新睁开眼朝李怀瑾看去,脖子上的刀紧压着皮肉纵然不曾见血却也很疼,而她就这样看着李怀瑾,眉目含笑,口中是道:“李怀瑾,别管我。”
她不要李怀瑾为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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